返回第117章:锁定(3)(1 / 1)怪人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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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喝”容映别过脸去,脸上嫌恶的表情,藏都藏不住了。

新月把碗甩在一边,侧身坐在了容映身边“不喝你就滚吧。”

“本王不要”说着容映就要躺下,却被新月拉住“你来我这里,到底是做什么?”

“我我把药喝了,行了吧。”说着,容映端起了药碗,放在嘴边就又垂了下来。

新月见他又犹豫了,伸手拿起杏干,放在容映的手里,容映握住了手,然后张开了嘴,让新月喂自己。

新月拿着手里的杏干,对他说“我喂你,你就喝?”

容映这次倒是很干脆的点点头。

新月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这会倒是不雾蒙蒙的了,反而是如同清水一般,新月看了,都困惑了,容映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情,仔细观察,白眼球上有着一道很长的血丝,像是没有睡好,那乌黑乌黑的眼睛,让新月忍不住的伸出了手,把杏干放在了他的唇边。

这是容映根本无法用脑子想到的场景,那就是新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配合,他张开嘴,新月把杏干放在他的牙齿之间的口腔里,容映觉得舌尖一沉,新月又推了推他端着药碗的手。

容映就举起了碗,把里面已经凉的差不多的药喝干净了。

新月很满意的看着,连药渣都被容映喝干净的药碗,笑着说“你那手上,身上的伤加起来,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怎么喝个药却跟要了你命似的。”

“因为我”容映说着,突然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因为我没有喝过。”

“没喝过是什么意思?你受伤了不用喝药养元气吗?”

容映摇摇头,然后垂着眼睑道“因为没人给我熬。”

“行吧,你可怜”新月看他垂着的眼睛,不愿意与他多说“药也喝了,在躺下休息一会吧。”

“恩”说着,容映侧身,又躺了下来,伸手拿起新月刚才看的书,笑了“这酸诗腐句的,没想到你也看得下去。”

容映见这书页都被新月翻旧了,随便的翻了翻,最后从中掉出来一片东西,正好落在容映的胸口上,容映抬手把它捡了起来,放在眼前看,是一朵半干的水仙花,他倒是忍不住笑了“这花都皱成这个样子了,还值得你放在书里收着?”

新月抬眉,看了一眼花,然后移开了目光“恩,顺手收了起来。”

“好,我给你放起来了。”说着,容映把花又放进了书页中。

“新月”

“恩?”新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想什么。

“你今天是中邪了吗?”容映问。

“恩”新月给了一个回答,容映倒是没反应过来。

“要是中邪,我送你去虞鹤那里看看。”

“恩,可以,我也好久没见国师了。”

“国师事忙,而且你腊月二十也才见过他,到今天也不过十几天。”

“行吧,也就等会再去。”新月依旧放空自己,敷衍着回着容映的话。

“你今天真的是吃错药了。”容映伸手,推了推放在一边的碗。

“恩”

“你就不问问我从那里来?”

“自己的王府吧。”新月总算是正眼看了容映一眼“今日不是祭神的日子吗?”

“不想去”容映伸手遮住自己的额头,好似一提到这个事,就很烦的样子。

“恩,不想去就不去吧。”说着,新月让颦儿把药碗,杏干都收拾了起来,端了出去。

“留午饭吗?”新月问。

“恩”容映闷声了一声。

“你在这里待着吧,这里让给你了。”说着,新月准备走,却被容映抓住了袖子“跟我说话。”

“行”新月还真的坐在了容映的身边。

“你,你真的吃错药了?”容映差点坐起来,但是因为身体太沉了也就作罢了。

“恩”新月还是闷闷的,真的跟吃错药似的。

“翡儿,再给我拿本书来”新月去拿容映手里的书,容映不给她,新月也不恼,翡儿拿来的新书,新月坐在一侧,翻起了手边的新书。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新月偶尔的翻书声,容映也觉得整个人都静了起来,他有些憋屈的蜷着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效的关系,眼皮一个劲儿的在打架。

过了没一会儿,新月回头看容映,他已经呼出均匀的呼吸,睡着了。

新月叹了一口气,她也并不是吃错药了,而是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让一个把你看做猎物的人,对你失去兴趣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顺从他,他以为这个猎物已经尽在囊中,当然,新月身为猎物心里怎么想的,并不需要说出来与容映知道。

新月想着用不了多久,容映就一定会对自己失去兴趣,到时候自己就自由了。

合上手里的书,新月慢慢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准备往外面走时,容映突然开口道“你以为你的这点小伎俩可以瞒得住我吗?”

“我不是也没瞒你吗?”新月并没有很吃惊,像他这样的人,睡眠一定特别的浅,她刚才走动的时候,脚步声就足以把他叫醒了。

“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与你一起,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我可以如你所愿的,对你失去兴趣,那对我来说也是极大的好处。”新月听容映说了这话,本来是应该可以松一口气的,可是不知怎么的,突然气不打一处了“什么叫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既然知道不是好事,那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招惹我?我既然不能为你带来什么,那你又为什么来烦我?我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且你还不要小看了我的决心,我身为一个女子,连女子最重要的名声,我都可以不要。所以你最好不要,不要再缠着我。”

“我如果有办法的话,我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我就答应你了。”说着,容映翻了个身,背对着新月,但是他却笑了,因为新月生气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因为他感觉到了新月的情绪,比刚才那样冷冰冰的与他说话,好太多了。

新月被气得摔门而出,颦儿迎接了上去“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颦儿,你现在就去把东厢房给我收拾出来,我从今天晚上开始就搬到那里去住,怎么我的睡房,漏的跟筛子似的,是个人都可以闯进来,在里面立足做主,等你们把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我非得一把火把这个地方点了不可。”新月真的是气得浑身哆嗦,什么叫对他来说是件不好的事,知道自己不好还来招惹,是简直是个,是个王八蛋做派。

“姑娘,你可息怒啊。这间睡房可是你自己选的,长公主也在里面住过,您不是说最喜欢这个房间了吗?”

“谁说我不喜欢它了,我只是有一把火点了它,走了。”说着,新月拉着颦儿,二人去西厢房待着。

快到准备午饭的时候,颦儿来问新月“姑娘,王爷可在这里用饭?”

“用是用的。不过只准备一些我们平常吃的就行,不用太把他当人,而且他还病着,估计是吃不了什么饭。”新月垂了口气,并不把这事当回事。

“厨房还有新鲜的鹿肉,要不奴婢制道汤锅子了”颦儿提议道。

“要说鹿肉的话,还是烤了吃最好。你去准备个炭炉子,烤来吃吧。”因为是过年,新月实在是吃腻了锅子,于是想了个别的吃法。

“奴婢去准备”颦儿说着,准备离开,却被新月叫住“容映发了高烧,一上午也好不起来,你去做一些有营养的东西来,只当我吃不下,才让给他的。”

“那就熬鸡汤吧。去年的时候奴婢。收了好几袋上好的山参,因为姑娘也不喝鸡汤了,所以这些山参都没有用武之地了,奴婢找出来,给王爷炖汤喝吧。”

新月嗯了一声,就让她出去忙了。

“姑娘,外面来了一些人。”颦儿刚刚出去,翡儿有些为难的走了进来。

“谁啊?”新月刚端起手边的茶盏,看着她脸上为难的神色“说吧,怎么了?”

“来的人说是从姑娘您的封地上来的。”翡儿有一些惶恐,新月听了以后也皱了皱眉。他本来以为陛下赏赐自己封地,只是说说而已。

毕竟只有男子才可以管理封地,一些女子,甚至包括皇后和太后,她们也是都有封地在手。

虽然手里有封地,但也只是,委托给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因为只要是管理封地的话,要与外面专门的管账的人进行接触,还有不定时的巡查封地,在外面抛头露面。对于女子来说,这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自从那日宫宴以来,新月从来没有去问过自己封地的问题,那块地有多大,在哪里,她更是一概不知。

“那些人说什么了?”新月问。

翡儿回达到“为首的那个人,说自己是河宁府一带,陛下赏赐给您的那块地,之前的主人留下的管理者,因为前岁的时候,主家绝户,爵位和这么大一片地方无人继承,因为紧挨着黄庄,这事儿很快就被陛下知道,陛下就把爵位和土地。尽数收归了国库。今年赏赐给了姑娘,个人得了信儿,今天才到,就马不停蹄的来见姑娘了。”

“我哪里管过什么封地”新月有些头疼。以前在姑母那里的时候,随着姑母管理过,豫王府位于京郊附近的封地,这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姑娘是要见还是不见?”翡儿问。

“见,你把他请来。然后再把王嬷嬷叫来,她年纪大,见这样的事也多。”

“是”翡儿得了吩咐就出去了。

新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原本湿了的半个袖子这会儿也就被暖干了,但是也皱皱巴巴的,新月转身想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想到容映还在睡觉,就吩咐颦儿“给我找一件端庄一些的衣服,再拿两只金钗来,我怕他们看我年轻不稳妥,就欺负我们。”

“是奴婢,这就去。”颦儿转身按照新月的吩咐去做。

穿戴好了以后,新月坐在了花厅的主位,前面隔了一道屏风,刚安置妥当,翡儿就把人带了进来。

“给新月郡主请安。”此一行人共来了五个,为首的那个人年纪大约四十五六,穿戴不凡,身姿魁梧,眼睛也是炯炯有神。是个气派的。不太像个管事,更像是一个官员之类的。

而后面的那四个就平常多,穿着八成新的衣服,分立在为首的人身后,与他一起跪下,给新月请安。

“都起来吧。”新月看了一眼从后堂绕过来的王嬷嬷,王嬷嬷冲她点了点头,以示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新月心也定了定,道“诸位都坐下吧,来人,上茶。”

丫头们都端了新茶,上了茶和点心,然后都有序的退了出去。

新月是个对丫鬟婆子都很大方的人,只要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其他的她从未刻意刁难,是以她们的日子过得都很舒坦,新月看着她们穿着各色的衣服,想来都是过年新做的,并不显得很协调,还让人有一种凌乱的感觉。

这花厅,因为新月平常不太用,即便是过年大清扫过,还是显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而且因为没有人气,所以特别的冷,立了三个火盆都没有缓解。

新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为首之人,生怕被他瞧出端倪,觉得自己管理不好,就欺瞒自己。

“不知诸位来有什么事?”新月虽然心里想着这件事,但眼前的这件事情才是迫在眉睫要处理的,于是得体的说道。

为首的那个人站了起来,拘手对新月行了一礼“属下是大宗司派给河宁府北,那片三百里的御地的掌事官,名潘桐。因地已经与五日前,就已经赏赐到郡主的手里,但在下却迟迟未等到郡主派人,去与属下对接事宜,属下就只得带着其他的四位管事一起来面见郡主娘娘您了。”

大宗司是大聖管理宗室,贵族们的一个部门,其中为贵族们的封地,提供管理人员,是他们最重要的一个职责。大宗司的掌事官,是官派,起着监管贵族,会不会兼并土地,欺压封地百姓的事情,更管理着封地上上下下收益的事情,如无大错,就终生在此,不可更换,是个权利很大的人。

新月自然不能说自己什么事都不知道,只是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不敢当,什么面见不面见的。倒是我啊,忙糊涂了。想着这不是年节吗,封地上的诸位管事忙碌了一年,也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就想着,等正月十六了以后,再派人过去。想着你们就来了,倒是麻烦你们劳碌了。”

潘桐了然,掬手道“倒是属下考虑不周,打扰郡主您休息了。”

“潘大人客气了。既然潘大人专程前来,肯定不只是来见我的吧,还有什么事吗?”

“郡主大气,那属下就直言。还请郡主尽快委派得力之人,来封地上,清算账目,完成交接,才可继续来年啊。”潘桐好似很急切的样子,不过急切的,也只有他的语气而已,那脸上,却是一点情绪都没有。

新月皱眉,这一时半会的,自己去哪里找那个得力之人。

“不如,先请潘大人先与我们郡主讲讲封地的事情。”王嬷嬷开口道。

“这位是我的乳母,这院中的内管事,王嬷嬷。”新月抬高声音,强调了王嬷嬷的身份,这样潘桐才会有所忌惮。

潘桐倒也客气,拘着身道“是。郡主的这块封地,如图”

新月皱眉,看着坐在末席上的两个管事,从自己的包袱里,变花样似的拿出一副羊皮做的地图,二人扯着,由潘桐展示给新月看,只听潘桐继续说道“郡主的这块地,从河宁府常河的北岸起,周长一圈,共三百里,这也就是封地三百里的由来。因为地形像是一只金锁,所以这块地,又叫做“锁地”,大聖开国,太祖皇帝,便赐予了镇国于大将军,于将军去世后,由独子继承,从于大将军的独子起,于家一脉就是人丁单薄,于大将军本来就是孤儿,是太祖张皇后的家臣,所以一家并无任何分支,一直到六年前,最后一位北镇国公于洗去世后,北镇国公一脉绝嗣。地地归于陛下所有。属下也是这时候,由大宗司委派,前往的锁地。这块地上,共有三个村镇,五百多户人家,总人数不过三千人。这三千人中,基本都是农户。大部分人都租种封地上的农田,陛下有严令,租地只取二厘,每年可得三万一千斤粮食,折银约七千多两银子。余下的田都为郡主所有,用三百六十亩有余,每年可收粮一万一千斤左右,折银两千两多一些。再有一些别的,水产,树木等,一年收入约一万两千多两银子。需交朝廷赋税一千二百多两,再去一些别的用度,这片地,郡主一年可得一万两银子左右的收入。”

新月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什么二厘,什么粮食,她都有些陌生,只是她看了一下眼前这块有三千多人居住,还有几千亩良田的地方,一年只得一万两,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理。

“想必郡主还有些疑问,请听属下慢慢道来,首先咱们封地,因为是御赐之地,每年除了赋税以外,还要留地为国库种两季稻米,而且要尽数奉上,这一项的支出,是每年最大的支出。”

“我记得前年刚刚大赦过,大赦时呢?”

“大赦时的得银会或多一些,不过因为就是因为前年大赦时,封地上的人轻松了不少,今年的收成一落千丈,两年相加,也不过才得三万五千两银子。不过这些与郡主您没有一点关系。陛下的旨意上写的清楚,大宗司给的说法是,锁地上的帐,从今年的大年初一起,才算是郡主您的,锁地之前无论是欠债,还是盈利,直接由大宗司接手,这些都不是郡主您要操心的事情。属下来这一趟呢,主要是想请郡主派出一位您的心腹,好让属下可以与这位心腹大人,商议着,共同来议春种。郡主您也知道,没几天了。”

新月慢慢觉得这个潘桐,真的是巧舌如簧,他说了这么多,新月就听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地上的事情,特别的多,但是再多,大年初一前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而且她现在要给这个潘桐一个傀儡,因为自己此时就算是把天下最懂这事的过去,也不太可能在春种前,把所有的事情都摸清楚,要是影响了春种,这三千多人就要喝西北风了。

“是这样的,潘大人。因着这是我接手的第一年,因着潘大人您是大宗司委派,人品自然有大宗司作保,我自然是要信任与您的。而且我一时还没有找到太合适的人选。这样,春种还是由您来主持,到时候我派个我的外府管家,去看一看就可以。等着我慢慢的挑选,还有劳烦潘大人您也为我留心着,一直到选到合适的人选,这封地上的事情,还是您来说了算,我的人,也就算是个监军,能帮上大人,您就潜用,帮不上大人呢,您就给他置一间屋子,让他在里面享清福。总之,封地的事,您来一力管。”

“属下何德何能啊,现在这块地,是郡主您的地,属下只是一个官派的掌事而已,郡主有用,才留下的。”

“哎,大人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大宗司是什么地方。那是像我这样的小小皇亲都要仰视敬拜的地方。也是陛下仁慈,与我们的庇护之地。既然大宗司是潘大人您的衙门,大宗司又是我的庇护之所,这庇护之地来的人,怎么会害我呢,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大人,还有别的事吗?”新月这就是以退为进的,交出了自己手里,管理封地的权利,同时把这个帽子扣在了大宗司的头上,这个潘桐,不是以自己是大宗司官员的头衔来的吗?那一旦出了事,新月就去找大宗司,大宗司那地方,会放过眼前这个,小小的,掌事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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