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淡定地盯着舒宁。

一直盯到舒宁硬着头皮躺下。

“疼就哭出声来！“

酒精一擦。

紧张害怕。

听天由命。

眼泪夺眶而出。

任由眼泪流淌，不哼一声，我舒宁也是铁骨铮铮的女汉子。

中途休息，顾医生打开了电视，用吸管让她喝水，为她拭去流下的眼泪。

舒宁由着自己的性子，耍小脾气，顾医生只是把手插进舒宁漆黑的长发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皮，安慰受伤的小可爱。

最后一针，消毒的地方只要轻轻一碰，都在疼。

舒宁对着药瓶。

祈求的眼神看着顾长卿，“我喝了管不管用？“

顾医生面无表情，“管用。“

舒宁眸子有了光亮，“真的？管什么用？“

顾医生清脆答道，“润喉。“

舒宁不再言语，埋起了头。

“你脸色不好看，哭出声来，可能会好点。“

说完，针还是毫不犹豫地扎了上来，从腰疼到膝关节，舒宁觉得这药液里一定混杂着刀子，钉子，大头针，玻璃片子……

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最后，舒宁拿起那个小药瓶子，朦胧泪眼看清了上面的小字:马血清蛋白，永远记住你了…

“给你肩膀，让你依靠。“顾医生扶起了舒宁，一只手环绕了舒宁的肩膀，把她的头放进了肩窝里，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有些心疼:“刚才为什么不出声？“

顾医生刚才凶巴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舒宁发表了二字评价:“狠心，冷。“

“我怕我自己心软，下不去手。“

舒宁不理不睬，把额头埋进膝盖里。

“我现在的狠心和冷，就是对你最大的爱。“

“哼。“舒宁把头撇向了另一侧。

顾医生只是理解而充满爱意地笑了笑。

休息了一阵子，舒宁唤回了自己的魂魄:“我想回我家。“

“先喝了这杯水。“

“不喝，万一下药了呢！“

“还真的忘了给你下药了。“说着，顾长卿医生从药箱里拿出药片，掰了一粒，递给舒宁。

舒宁看看药品说明，好吧，消炎药，不是伟哥，喝掉。

“送我回家。“每当受伤之后，舒宁都要在自己安心的地方睡一觉，这就好比受伤的动物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舔舐自己的伤口。

明天起来，又是好汉一条。

“要不，今晚就留在这里？“顾医生云淡风轻地说道。

看舒宁没反应，顾医生，“不扎你了，针都打完了。“

舒宁还没反应。

“这么多屋子，你想睡哪里睡哪里。“

舒宁还是不说话。

“明天看你哥方便，这里距离医院近。“

发现舒宁的眼神逐渐变得没有那么坚持了，顾长卿医生拿来了自己的一件大T恤，一件大裤衩递给了舒宁:“换上睡舒服。“

舒宁接过来，把头埋进胳膊里，遮住光线，刚才哭累了哭乏了，很快沉沉睡去。

她是被顾医生抱进卧室的，热毛巾温柔地擦拭了她的眼窝和面庞上的泪痕，柔软的唇轻轻吻了舒宁的额头。

醒来。

六点半。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