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伤得重极了,还不知道活不活得成。”
“那钱少爷的爹钱大福昨天就派人从府城请了好些个大夫连夜过来,可不管是哪个大夫,过来看了之后都说,伤得太重,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看老天爷的意思。”
“哎呦喂,这可真是老天爷开了眼啊,可算是让那恶少遭了报应,真是松了我一口大气。”
“明儿个我就去镇上卖鸡去!”
老徐氏心中得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不过,柳芸儿本来就是装着不知道,倒也没有故意去问,而是对老徐氏说道:“娘,明天卖鸡的话,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你也去?”老徐氏忍不住的皱眉,她现在其实是很不想让自己这个儿媳妇出门的。
没办法,她一个老太婆,哪里护得住这样漂亮的儿媳妇。
“只是去卖几只鸡而已,我自己去就行了。镇上那么远,你何必去费那个脚劲。有哪个功夫,你做点啥不行?就是在家里头看看鸡,别叫它们把蛋生丢了也好啊。”
“娘。”柳芸儿唤一声老徐氏,说道:“我总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后,什么都不去面对啊。”
老徐氏一怔。
想想也是,自己这么一把年纪了,确实是没办法让他们娘俩靠一辈子。
豆儿还小,自己也总会老病,到时候,还是得靠儿媳妇撑起这个家。
可是……儿媳妇这张脸,实在是太招人了啊……
老徐氏深深的看了柳芸儿一眼,没有马上答应柳芸儿,只是说:“你让我想想吧,回头再说。”
“嗯,好。”柳芸儿点点头,实际上老徐氏看她的哪一眼,让她明白了老徐氏的想法。对症下药就好,不用纠缠。
柳芸儿吃了饭,把碗一洗,就回了屋。
屋里有个藤箱,是平时用来装衣服的,里头还有两件原身丈夫常晟的衣服。自从常晟被发配充军之后,原身时不时的,就会把他留在家里的衣服拿出来晒一晒,拍一拍。
所以,哪怕放了两三年没人穿,这衣服也一点霉味都没有。
柳芸儿直接把衣服套上了。
这衣服宽大极了,套在身上,像个罩子一样。
柳芸儿抱着衣服下摆去找老徐氏:“娘,这衣服有点太大了,您帮我收一收呗?”
原身的针线很好,还能绣了花卖到店里去,可柳芸儿却不会,让她拿针,还不如让她直接刺自己几下。
老徐氏看衣服就明白了柳芸儿的想法,先是觉得眼前一亮,觉得这法子不错。可紧接着一看柳芸儿的脸蛋,又忍不住摇头:“遮不住啊。”
“所以才要让您帮我收衣服嘛。”柳芸儿趁机掩饰自己不会针线的事实,对老徐氏道:“我去山上找点草,我上次进山发现的,不小心捏了草汁在手上,手就变得蜡黄蜡黄的,洗了好几天才洗掉。”
“有这事吗?我怎么不记得?”老徐氏下意识的回想。
柳芸儿说道:“您可能没注意到吧,我当时没给您说。本来嘛,只是把手染黄了,又不痛不痒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