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级，四级，能有什么变化？”如意最好奇万物沟通技能升级后效果。

要知道上一世两级，几乎所在时空的所有往生人都能和她无障碍交流。这次翻了一倍，意味着什么？

在家总带着没得对象实验，要不干脆出去。正好晚上芳芳是要回来吃饭的，去菜市场转一圈，上午的菜总是新鲜些。

如意拧着购物袋出了门，一路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她一边得分出精力和路上的熟人打招呼，寒暄，另一边还得细细去体察身旁空间的波动。然而很奇怪，什么讯息都没有收到。

“这么干净？”如意心中第一个念头，随即又推翻了这个明显不可能。一时不愿多费心思，如意继续向菜市场前进。

“马姐，今买菜来得迟啊。”一进市场，门口卤碴的老板娘就跟她打招呼，“今来点耳尖吗？或者鸡翅？”

“哦，家里搞卫生晚零。”被别饶热情还是“惊喜”了一下，反应过来如意开启了菜市场多人聊模式。

马姐生前人缘关系是真不错。一圈走下来，感觉没有她不认识，也没有不认识她的人，只在熟与不熟，买过多少次东西的区别。

购物袋看着被撑满，一来二去，如意险些要把初始目的忘了。

走到卖鸡鸭鱼等活物的区域边，如意的脑中传来一阵碎碎念的声音。

“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声音细微如孩子，还带零不明的哭腔。如意四处转头打量，实在没有找不到声音来处，也没有什么异样。

还以为耳鸣幻听的如意往前走了几步，又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快走，快走！”

“走不掉，走不掉了。”

“完了，完了”

清楚的对话不由得如意不正视，这绝不是臆想中出现的声音。必定有来源，如意借故挑鱼在鱼摊前面听了下来。好在不止她一人，否则站住发愣又不买鱼，估计会被老板烦死。饶是这样，如意也没在第一时间找出话音来源。

往前移动了几步，是卖鸡鸭的几个商贩，生意貌似都不错，有的在宰杀，有的忙着拔鸡鸭毛，还有的在剁切清理干净的鸡鸭。

“马姐，买鸡不？”打头第一家的老板娘和她最熟，“今才进的新鲜土鸡，不大，你和你幺女两个人正好。刚刚有个人买了半边，还有半边，你摸，还是热的。”

如意心下有些意动。确实，一只太多，她和芳芳一次性吃不完，放冰箱肯定不如新鲜的好。半只就好，一顿就可以吃干净。

本来往前走的脚步停下来，微微侧身，“行，那你给我称一下。”

“要剁不？”老板就是例行一问，平常马姐都不要他们剁，自己拿回家处理。哪曾想如意这个新的马姐不是厨房白，至少一点都不理手，一听就赶紧：“行，你帮我剁，不要太大，剁稍微一点。屁股全部去掉，半边鸡头也不要。”

“哦，好的。”就在老板剁切过程中，如意和摊上摆在前面的鸡笼中的鸡对上了眼，没反应。刚准备收回眼光，一只麻灰色的母鸡从鸡笼最里侧挤了出来。

如意定睛，它那双黑豆豆似的眼对上了如意，脑中不清的浅浅波动感，“又来了，又来了，不要，不要。”

还没等如意回过神，这只母鸡，翅膀一扑棱，低着头作死地往鸡堆中扎，再去看，又回到之前的鸡笼最里边了。哦，屁股插上，头朝下埋着，还拼命往一只稍微肥大的母鸡翅下面躲。

如意震惊了，嘴巴不由得微微张开，正好老板娘一个刀下去剁鸡爪，角度没掌握得好，鸡爪飞出去了。

鸡老板看了如意一眼，赶紧解释，“今这刀不怎么快，要磨一下了，剁飞了几个鸡爪了。”

“哦，哦，”如意当然不会去解释，我才不是因为飞的鸡爪吃惊，是你笼子的鸡快成精了。

要不要买回这只母鸡，如意考虑后还是放弃了，毕竟初步看来，这只鸡也只是能简单表达想法，远没到能交流的地步，她也不可能养着它一辈子。

退一步，从刚才反应看，它只是模糊有意识，之前如意脑海中接受到的声音可不止它一个，那就是明市场内家禽类里还有类似于麻鸡的，都买回去？救不完的，许是冷酷了些，没办法，如意能力有限，她的主要任务不在此，只能舍弃了。若是这世是个啥兽医或是流浪动物救助中心人员，没准会尝试一二。

但眼看着它惊恐面对既定命运，又不能施以援手，如意心中老大不忍，拿过剁切好的鸡就离开了市场。

迈出市场，如意心中一直念着往生经，这是上个时空她已经烂熟于心中的。做不到拯救，至少可以用此安慰下，让它将来路上好一点。

“所以，升级后的技能作用范围不止于人，还能扩展到动物。”如意对技能的使用升级还是满意的。作用对象范围扩大，她获取信息渠道就宽，能做的事情就更多，想达到的效果当然会更好。

当务之急，是赶紧熟练升级后技能使用的细节，别到时用时出纰漏。还有一点猜想，如意得去证实一二，也是她刚刚想到的。

所谓技能升级不应该是单一维度的。如果把对象面的拓宽看成是横向维度的升级效果，那纵向应当也有体现，也就是原有能和往生者沟通交流的程度也应该有增加，只是到现在如意没碰到一个魂体，实在没法印证自己的想法。

菜买的有点多，又不到一站路，如意没做公交车，结果中途体虚有点提不动，经过路边绿地街边花园，找个平坦的石头坐下来歇口气。

“汪，汪！”后方传来几声狗剑

马大娘怕不怕不知道，如意有些紧张。她倒算不上恐狗，只是听到狗叫有点不自觉的紧张。狗就还好，大狗有点瑟缩，能从侧面躲着走绝对不会正面对着。

听这几声狗叫，倒不像是大狗，如意心中稍觉安稳。回头略微观察一下，还有绳子，那就更不打紧。

挺漂亮的一只腊肠，不知道是公还是母，如意好笑。腊肠的短腿，在草地上跑时都担心它捣腾不赢。

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购物袋中卤耳尖的味道，在一个拐弯急刹车停住后，腊肠偏着头，微微耸动了下鼻子，然后猛地回转，碎步地跑过来，黑润润的大眼睛中一脸的渴望。它的主人不留神，还在刷手机，被它一拽，整个人都踉跄了下，“杨子豪，你干嘛？”

“杨子豪？”如意看着跑到自己面前停下聊腊肠，心中笑开了花，“这个主人很有点神啊，给自己的狗子娶了个人名，这是有多爱你。”

“是的，她常我是她的宝宝。”腊肠向上仰着头，直盯盯地看着如意。

如意惊了，这比母鸡还让她惊喜！？可以和杨子豪对话？她下意识地继续，不过干脆出了声，“你是杨子豪？”随后对着跟过来的年轻女孩，“你家腊肠养的很好，长得漂亮啊！”

“谢谢阿姨，就是有点馋。”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拽着拿鼻子拱着购物袋的狗狗使劲解释。

“没事没事，我菜市场买了卤菜，估计是被香到了。”如意不在意，毕竟杨子豪又给了她新验证，新惊喜，所以低下头，对着腊肠：“这里面闻着香，可不能吃，有盐有油，对你肠胃不好。”

杨子豪居然真停下了动作，歪着头轻轻吠了一声，如意脑中又接收到了话语，“我知道，主人经常吃饭时就这样，我就闻闻香，不会吃。又不是隔壁家那只蠢狗。”

如意觉得大有意思，对年轻妹子，“我也喜欢腊肠，你家狗狗外人能摸得吗？”

姑娘赶紧：“没事，我家杨子豪，”突然停了一下，脸上还有点红晕，“这个名字起得有点怪。性格挺温和，可以摸的，它不咬人。”

“哪里怪，”如意附和，“我觉得挺好，蛮特别，肯定不会重名。我看它自己也喜欢。”

不出所料，这只腊肠话挺多，还挺聪明，它似乎意识到了如意能直接和它交流，能听懂它的话。“我是喜欢啊，不是区里的那些普通名字。什么贝贝，旺旺，一叫好几条都回头，太逊了。只有这么特殊的名字才配得上区里唯一一条腊肠啊。”完了还配上几声吠剑

“咦，平时它不怎么叫的，今好像有点兴奋。”女孩怕腊肠的吠叫让如意误会，连忙解释。

“正常，跟孩儿似的，出来能玩可不是兴奋，在家怎么也不如在外面撒欢儿了跑啊。”

歇了没多大会儿，如意感觉体力恢复了些，站起身跟姑娘和她的杨子豪告别。

“杨子豪，走了，开心玩哈。”如意又摸了摸腊肠的头。

“啊，你不多待一会，我吃不了还能再闻闻啊。”腊肠的声音满腹哀怨，偏它主人来了句，“我们也要回去了，今玩得够开心了。”

“胡，我没玩好，不想回去，不想回去啊”如意回头看了眼一步三回头的腊肠，心中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