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买的菜收拾一番,如意坐下来,拿了支笔开始写写划划。
首先,能听到动物的心声了其次动物中有部分甚至能够双向沟通再次就得试试还有没有更多的可能了。
如意想着下次要问下365,技能满级到底是10级,还是5级,如果是前者,那就是长路漫漫,继续努力。如果是后者,那有很多技能延展她都能自己推导出来,作用力会更大一些。
反正没事做,如意走到窗台前,马姐平时精心养了花草,尤其是房间里面的兰草甚是诱人。
如意闭上眼睛,仔细去找波动,就像之前在菜市场上感受到母鸡传递过来的拨动,没有,不对,有一股极其微弱浅浅的波动,不强,但是很稳定。
大概明白了,植物同样可以沟通,但还要看对象本身的资质和能力。若是上了百年,甚至千年的植物,也许沟通效果不亚于今那只叫杨子豪的腊肠,可能效果会更好。
对于技能的探索和确定让如意对于这世的职业多了一份把握,实在是哭丧人太过于特殊,和以往正规职业区别太大。
“马姐,在家吗?”门外有人在叫门,声音还挺熟悉。
如意打开房内门,隔着铁门一看,呵,是一起哭丧的老姐妹儿。
“刘姐,你怎么来啦,快,快进来做。”如意把门打开,将人迎了进来,“喝点什么?”
刘姐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着急,不用特意弄,我就喝点白开水蛮好的。”
“喝点茶吧,还是之前儿子回来带的,挺不错,尝尝。”如意不愿怠慢马姐之前的好友。“有事?没事你不回来。”
“啊,这是个什么法?”刘姐佯装生气,“我平常难道是无事不登门的人?”
如意笑了,“那倒不是,不过我知道你带孙,其乐融融,不过也忙,没有闲工夫来找我,找我肯定是有正事了。”
“这回倒是真的。”刘姐往如意身边靠了靠,尽管不是在外,还是压低了身影:“你知道文家的事不?”
如意一听心中就有了计较,文家?那不是芳芳的赵老师的婆家吗?“什么事?你不是不知道,那咱们回来路上我就不舒服,今早上爬起来还头重脚轻呢,昨在家光躺着休息了,上哪儿知道这些消息。”
刘姐来了劲儿,“我跟你,你也知道,文家在县城算是大户,有钱,不过为人也是真霸道。人都做生意的,不朋友满下,见人三分笑,反正也肯定不是他家那种往死里抠的。我们干这个行当,你也知道我挺相信因果,他家现如今的处境估计就是前头埋了太多不好的因。”
在刘姐巴拉巴拉的讲述中,如意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这事撩别家也不算个什么,顶多就是家中唯一的儿子过世,白发人送黑发人,挺不幸的,值得人同情和唏嘘。文家嘛,作为有钱人,旁观者还多一层不清道不明的看戏心态。
文家就一儿一女。大女儿生下来是个智力发育障碍,你是个傻子,也不尽然,反正和正常同年龄的孩子比就是比较蠢的那种。原来马姐家有个亲戚的孩子,和文家大女儿一起启蒙上学,好,等到别人六年级毕业升初中的时候,她又回头开始读一年级,反正反复了好几次,最后怎么收场的,谁也不知道。
不过有件事很有名,文家女儿长大了总要结婚撒,正常人谁愿意娶呢?不知道文家老头从哪儿找回个女婿,长得眉清目秀,还是个大学生,结婚办得热热闹闹。当时就传这是花钱买回来的,据陪嫁了1000万,男孩子的母亲在婚后也跟着住过来,照顾夫妻二人。至于那1000万有没有到男孩子手上,就没人听过了。
文家还有一个儿子,是文老头的全部希望。儿子还好,没得蠢病,正常上学考学,考上了一个还不错的大学,学了金融,毕业后也没留在大城剩家里这么大一摊子生意和钱财,肯定不能交给外面人,所以一毕业就回来了。
这儿子到底读过书,比文家老头能计划经营多了,没几年,文家又比之前涨了不少。文老头在县城几乎快横着走了。不过做生意嘛,免不了要酒桌上的来来往往,谁也没想到文家儿子年纪轻轻,才36岁就得了肝癌。
消息一出,自然是晴霹雳,文家老两口紧张失措,什么都顾不上了,这里飞哪里跑,什么药都用遍了,什么治疗都不放过,就这样,也没能留住儿子的一条命。就前,马姐还在和哭丧队在临县出业务的时候,文家儿子死在了省城最好的医院的单人病房。
文家老头老太太哭抢地,可总找不上医院和医生的麻烦,这是癌症,不是其他病痛,还能有医生治疗水平的原因。除非是误诊,或是其他有救治希望的癌症,可偏偏他儿子是肝癌,还是中晚期,没有什么可逆性。遇到对症的药和治疗,也不过是延长生命,拖一段时间而已,但对病人来讲其实特别痛苦。
“36岁,还是太年轻了。”如意喟叹道。
“可不是,关键文家没后了,你看那么大的家产给谁?给那个傻女儿?肯定得败光,给女婿,以文家老头的性子,怕不是跟割肉一样。所以你看这钱多有个屁用。”刘姐八卦也是蛮上劲的。
如意看着好笑,“你就跟我这个?”
“那不能,我是那么碎嘴的人吗?”刘姐微微撇嘴,“我是听,文家大儿今儿运回来了,那肯定得办白事啊,这不是个活,我们去试一试?”
“我们这行没有主动上门要活做的,都得别人过来请,你就是想做也得文家愿意找你啊。”如意对刘姐的法很无奈。她也知道,若是文家办白事,哭丧的价格肯定低不了,且是为他唯一的儿子办,不会计较价格,只会在意哭丧的排场和效果。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总没有为了那点多的钱,破了行规自己求活干的道理。
“这我知道,坏了规矩我也怕。文家要办事,照这架势肯定不是请一家,我就是担心万一文家请到你这里,你因为还有别家不愿意。”刘姐得有些委婉。
如意刚想我有什么不愿意的,才突然意识到,原来的马大姐还真是有些自己的原则。比如每家白事她只愿意一家哭丧队,请了她就不能请别人比如家里为非作歹,名声坏的也不去再比如哭丧队队员人品不好,做事有亏欠的不要,所以队伍组起来后也轮了好几拨人后才固定下来,一年到头其实活并不算太多。至少和同县、附近的几只哭丧队相比,生意没有那么频率高。
“他家要请上门我还真不能拒绝。”如意想了想,“不是为他家肯定给钱爽快。”看着刘姐不解的神情,如意解释道,“我家女儿的班主任是文家媳妇儿。”
刘姐一拍大腿,“是了,我记得你以前和我提过一次。那次还是你班主任不错,家里条件那么好还坚持出来工作。哎呀,现在日子就不好过了,死了老公,这么年轻。她有孩子吗?”
“有的,我记得好像有两个,大的才刚刚上学一年级,的还不到三岁吧。其实一想,文家也不算绝后,他这两个都是孙子呢。”
“那有什么用呢?年纪太了。你知道文家老头多大了?”刘姐消息灵通,操心的也多。
“也就六十多吧?”如意不是很清楚。
“哪里,他都七十四了,等到两个孙儿长大,那至少也有八十大几,这么一打击,能不能熬到还是个问题。这一想,可不是万念俱灰吗?我听人,文老头瘦的只有90多斤了。”
如意愕然,她见过一次文老头,是开完家长会和赵老师寒暄,她老公开车来接她去吃饭,文老头两口子也在车上,只记得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还蛮富态的一个人。对了,他儿子和他一样,也是个五短身材。
“哎呀,也可怜,不然还能怎么办,为着孙子也得撑下来啊,人嘛,不就这样,为子孙计啊。”如意感慨,她想到马姐不也是如此。儿女都未成人,当家就走了,她一个女人怎么走过来的,最艰难的那几年只有马姐自己知道。相较而言,文家经济条件好了太多,再难能比一般人困难?
“行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跟其他老姐妹一声。”
如意才明白,刘姐是被派来探口风,打前站的。“哎,我你们这些人,真是!”手指着刘姐,如意气得好笑。
打了一阵哈哈,又闲扯了几句,刘姐才起身离开。
如意坐下来沉思,她和马姐行事风格还是有些差异,其实若是文家来请人,倒是可以趁这次业务适当转换下,免得后续她行动起来让人生疑。
一个人在家有事做,时间还是过得快。中午做个饭吃吃,憩一会儿,醒来后回忆了以往的技能和操作,在抬头看钟,下午三点半了。
芳芳快放学了,记得平常时间是四点。一般马姐在家没事,上下学一定会接送女儿。她哥原来就没这么金贵,照她爸的法,就是女儿家就得看得紧些,不比男孩子,被别人欺负了可以找回场子,女孩儿被欺负了上哪儿哭去。所以芳芳算是她们班被家里看得最重的女孩子。
“妈妈,你来了!”看见如意,芳芳欢喜地奔了过来。
“走,回家,喝鸡汤。”如意一把签过女儿的手往家走,途中还不时和碰见的家长打招呼。
“芳芳妈妈,”定睛看去,是女儿班长的妈妈。
“好久不见,什么事?”如意不明所以。
“你知道赵老师家的事吗?”对方问得很心。
如意点点头,“知道,怎么了?”
“我们商量还是去表示一下,上个人情,你看呢?虽然这学期赵老师肯定不会教我们了。”
如意心中却不这么认为,越是这种时候赵老师估计越不会放弃工作,不过这话她不会跟不太熟的家长,犯不着嘛。“行啊,我没意见,你们上多少我就跟多少嘛。”
正着,手机响了,如意低头一看,发信人:赵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