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君此言差矣,圣人和诸公都读的了诗,写的了字,谈何武夫?”
那人见公子羽来也不惊讶,再次反驳道。
公子羽问道“哦,那依先生所言,和人才能算得了是武”
那人捋了捋胡子,得意的笑道“不识字的农夫而已”
陈默小声的问了一句“此人是谁?”
周圆小声说道“黄歇的人,平常胆小无比,不要学无数,今日念的估计是黄歇早就备好的”
陈默一笑,看着满堂的百家子弟都无人应答,开口说道“先生此言差矣”
中年男子听见陈默反驳,鄙夷的看了一眼“你是谁?”
陈默故作惊讶道“难不成和先生论道还需要资格不成?”
男子倨傲道“那倒不是,看你的样子像是刚进来的样子,陈都的大贤早早就到了,你此刻才到,不是不守承诺之人就是胸无大志,我,不屑与你论道”
陈默笑道“实不相瞒,我接到一纸书信就匆忙下山,千里迢迢就赶到了陈都,如果这也算是不守承诺默,那普天之下也没有守承诺的人了”
男子自觉丢了脸面,就更加不留余力的嘲讽了“哼,守信又如何,不学无术就是不学无术”
陈默故作敬佩,语气里满是敬佩“嘶,先生高才,连圣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此言一出男子头顶出现一朵黑色云朵,冒着雷霆。
男子满脸恐惧,语气满是惶恐的说道“你,你可不要乱说,我何时说过圣人”
哼。草包一个。
无论是陈默还是公子羽心里都蔑小一声,此人先前所言定是他人所授。
只是不知道是谁将这等扬名的机会让于他人,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再或者说这个中年男子只是一波探路的棋子?
陈默一笑,反问道“你刚刚说我不学无术?”
“对,对对我说了你,可没说圣人”男子连忙迎合道。
蠢货,你头顶上的劫云能是假的?
在做的只要有点脑子的都暗笑不语,鄙夷的看着中年男子。
此言一出,中年男子头顶劫云轰然降下雷霆击中中年男子。
雷劫即将击中男子时候,一道金光将雷劫挡下,是荀子。
“三公子默,果然名不虚传,先前圣人跟我说你是不世之材,能力远在张仪,孙膑之上,原先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我是信了七成,张仪,孙膑如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在浑浑噩噩呢”
荀子指着陈默笑道。
陈默向荀子施了一礼“小子不敢与两位师兄比较”
“此人随品行不佳,但先前所言倒是极为在理,公子默就然要辩,那就继续”荀子一抬手道。
“那就依夫子所言”
“即使如他刚才所说只有那些一字不识的普通士卒是武,可那又如何?
士卒冲锋陷阵,将军指挥,朝臣后勤,各有所需谈何武轻文重?士卒,有死之荣,无生之辱,为的是何?还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还不是为了庇护吾等安然在此处论道?
谈何文重武轻?此乃诛心之言也”
陈默盯着地上的男子,一字一顿的吐出最后一句话。
“好,好”
“好”
跪坐的士子皆站了起来为陈默喝彩。
“好一个有死之荣,无生之辱,三公子大才也”荀子也站起来喝彩。
“三公子大才,可敢与我辩论?”
一道不合适宜的声音响起。
“是公孙康,名家少主人”
“名家的人,三公子这次只怕是栽了”
众人一片议论之声,不是他们不相信陈默,但名家就是专门干这一行的,专门为辩论而生的。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公孙康更加意气风发了“三公子可敢与我论道?”
“有何不敢?”陈默莞尔一笑。
“好,我以这枚红玉涅槃凤凰玉佩压我自己赢”
公孙康一笑,解下腰间的玉佩高举着说道。
辩论做些彩头倒也不是没有,不过这凤凰涅磐佩是名家至宝,据说被人杀了凭借玉佩也能浴火重生,当然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毕竟名家爱吹。
不过公孙康尽然敢用名家至宝来当赌注看来是自付无比啊。
“白玉秋蝉佩压我自己赢”陈默也解下腰间白玉秋蝉佩道。
“好,那便开始把,劳烦夫子做个见证”
公孙康看向荀子,荀子自是欣然应允,他背负王令前来借粮,此番论道也一直是贬秦抬楚,公孙康早就士秦了,三公子败了最好这样只会加深对秦国的恨意。
“好,来人”公孙康大叫一声,立马有人牵着一批白马走了进来。
白马非马,熟悉名家之人心底已经知道公孙康的意图了。
战国时一城有令马匹不得出城。
有一天,赵国平原君的食客公孙龙带着一匹白马正要出城。守门的士兵对他说:「马匹一概不得出城。」
公孙龙心生一计,企图歪曲白马是马的事实,希望说服士兵。
公孙龙说:「白马并不是马。因为白马有两个特徵,一是白色的,二是具有马的外形,但马只有一个特徵,就是具有马的外形。具有两个特徵的白马怎会是只具有一个特徵的马呢?所以白马根本就不是马。」
愚鲁的士兵因无法应对,唯有放行。
白马非马是公孙龙惚弄士兵的话,应该这样说,白马不等于马,白马是马。马包含白马。不要闹出“白马不是马“、“苹果不是水果“及“你爸爸不是男人“的笑话。
不过经过这么些年名家的润色,修补,白马非马已经正式成为了一道诡辩之策。
“敢问三公子此乃何物?”
公孙康指着白马向陈默问道。
“马”
“不不不,公子此言诧异,白马怎么能是马呢?”
“哦,白马非马?”
“然也,白马非马”
“求马,黄、黑马皆可致。
求白马,黄、黑马不可致。
使白马乃马也,是所求一也,所求一者,白者不异马也。所求不异,如黄、黑马有可有不可,何也?
可与不可其相非明。故黄、黑马一也,而可以应有马,而不可以应有白马,是白马之非马审矣。”
公孙康站在大殿中央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