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七章 当街打人二记(1 / 1)山海余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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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当街打人二记

轿子停了下来,忽然重重落在地上,本就被酒色泡的有些发虚的身子膈的一阵发麻,于是本就压抑的心情忽然就怒了起来。

“你们这些个狗奴才……抬个轿都抬不好,我养着你们……”

他怒气冲冲的掀开车帘一角,想要痛痛快快的骂一顿出气,然而却发现街道上一片安静,伯爵府的几个轿夫和护卫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知身死。

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高玉以为是沿路打劫的贼人,心中忽然升起了一抹惧意。不愧是永盛伯爵府高石的亲孙,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也没有被吓破胆,哆哆嗦嗦说道:“大……大胆,我可是当朝伯爵的亲孙,谁在此?意欲何为?”

没有人回答,从澄楼通往永盛伯爵府的街道一向都是极为安静,尤其是在入夜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行人,这无异是一个劫货杀人的好地方。

刷的一声,只听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拔刀的声音,今夜月光极为明亮,高玉低头看,却见地上轿子顶部有一个人的影子,刷的一声作出了拔刀的动作。

他愕然回头,只见月光下,自己的车轿上真的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看不清面目,被远光照亮的黑袍下,只看得清那写满了寒冷的唇,然后那人便从轿上跳了下来,毫不犹豫的转身一脚将高玉踢回了轿子中。

陈相锦手起刀落切断了轿上的帘子,高玉重重的砸在轿子上,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张帘子便迎面而来,罩住了自己。

紧接着便是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竟是丝毫不留情。

高玉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历,作为永盛伯爵的亲孙,他曾几何时受到过这种屈辱与痛苦?但他知道自己代表的是一方权贵,对方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拔刀杀死自己,就是不敢下死手,知道不会送命,他便尖声放着狠话:“有种你就打死我!我可是永盛伯爵府的少爷!”

看着在轿中痛苦翻滚的高玉,想起今日清晨澄江边路发生的那桩惨案,他心中的怒意更盛。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山林里的人力气自然要比普通人要大的多,破帘下的高玉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呜呜哀鸣着。

一拳狠狠砸在高玉的鼻梁上,看着高玉痛苦扭动的身躯,陈相锦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有一面这么狠辣的心。

心中不快,便要释放出来,看对方不爽,最直白的方法当然是杀了对方。陈相锦当然很想杀了高玉,然而不知出于某种恐惧,他下不了手。如果说十五岁的少年陈相锦初次在丛林中弯弓杀人是因为救人,在西格拉沙漠拔刀杀人是因为对方要杀自己,自己便不得不杀人。

他不是杀人狂,他讨厌杀人,那夜在龙山桥上面对黑袍范坤是这样,今夜面对高玉亦是如此。

几番拳脚下去,本就在酒色中泡了多年的高玉自然扛不住这样的痛苦,如同死人似的脸一翻,便就此昏了过去。

察觉到对方快昏厥过去陈相锦这才收了手,这才摘下了遮住半张脸的黑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遁入了夜色之中。

半天过后,倒在四周的轿夫和护卫才陆续醒来,这才知道自己这群人是被人极其巧妙的击中的某处穴道,导致短暂的晕厥,恍然间这才想起了自家少爷,却见车帘已经被斩断,轿中的高玉却被帘子蒙住了头。

护卫们扯来帘子,看见自家少爷惊人被打成了一个猪头,都吓得半死,也不管自家少爷在轿中是什么姿势了,几个人扛起轿子,也不管地上剩下还没醒来的轿夫,直接扛回了永盛伯爵府。

而这时得知了消息的贺时刚刚从红楼中爬起来,也不顾床上美人的娇嗔,穿上衣服便向着永盛伯爵府赶去。

而就在临近永盛伯爵府时,他忽然被早已等候咋此的陈相锦拦住。

贺时不敢动,因为自己喉上不知何时架着一把清冷的刀,刀锋冰凉,让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喉头微微触碰刀刀锋,冰寒刺骨。

“我想……我们并不认识,更无冤无仇,阁下如果是为财,您可以报个数。”

陈相锦说道:“我也觉得我们无冤无仇,我初来天京,就遇到了不少麻烦,我一直疑惑为什么这些麻烦的矛头都是直指着我,直到盛京宴会上看见了你,我才想明白了。”

听着这个声音,何时心中微凉颤声说道:“你是陈相锦?”

迟疑片刻之后他说道:“陈相……不不不,陈公子,之前的事是我的错,我道歉,您说您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但您如果今天杀了我,只是出了口气,不值得啊……”

陈相锦说道:“我不缺钱,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你要这样迫害我。”

“因为你手上有科举的准证文书,贺家因为有些原因,不能直接进入天京,但如果通过科举的方式进入朝廷,贺家就能进入天京,但因为贺家祖辈曾得罪过皇族,所以贺家不仅是历代不能进入天京城,即便是一张准证文书,想要拿到也是难于登天,所以只有抢这一个法子……”

陈相锦问道:“所以在绿洲上的那场刺杀也是你们的手笔。”

贺时求饶道:“那是我父亲的手笔,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有区别吗?”

“别,您说的我都回答了……”

“我不会杀你。”

“可你的刀还架在我脖子上啊。”

陈相锦果真收了刀,贺时撒腿便想跑,然而却忽然腿部一疼,竟是直直趴了下去。

贺时哭着说道:“你不是说不杀我吗?”

“我说过不杀你,但我并没有说你可以走。”

贺时回头,看着那张被黑袍隐隐完全遮住的脸,说道:“你还想做什么?”

“今夜这件事你如果说出去,我还会来找你。”

那把刀指着贺时的发冠,只见青光一闪,半截头发落了地,贺时楞在了当场。

“还有就是,今夜过后,你得离开天京,否则下场就是这个。”

发冠落地,仅剩下的半截头发披散在脸上,贺时已经傻在了当场。唐朝向来礼道在前,百善孝为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折毁,而斩发无异于杀头,那是丢祖宗脸面的事情。

贺时趴在地上,啊的一声惨叫,吼道:“陈相锦,你若不死,我贺时,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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