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佟熙雪冷笑道“本郡主堂堂从一品郡主,会去污蔑你一个妾室?今日若非高琰相救及时,本郡主便命丧黄泉了。即使不丧命,那也是半身残疾,余生便都是躺在床上。那这样做对你张侧妃又有什么好处?”
“王爷,妾身自知理亏。可这些年王府开销巨大,时常入不敷出。妾身的沉玉院,也是等到了柏年的寝殿不能住人才修建的呀。”张侧妃跪到魏王面前哭诉道。
“柏年已经过了十岁,按照规矩早就该搬出沉玉院。男女七岁便不能同席,即使是生母也该避讳。”孙侧妃略顿了顿继续道“往日王爷提起此事,侧妃总以大少爷还小为缘由。现如今,这般看来,大少爷早该搬离沉玉院了。”
“孙姐姐,柏年还小,若是忽然离了妾身,怕是会不习惯。再过几月,皇上便要抽查宗室子孙的功课。这关键时刻,怎能离了妾身照顾?”张侧妃泪目望着孙夫人,手却不由的收紧。
“大少爷身边自然有丫头小子们照顾,张侧妃难不成还担心大少爷离了你不吃饭吗?”陈宜良笑着玩笑道。
“若只有大少爷一位,这搬不搬得另说,毕竟只有一位孩子。可张侧妃还有一位二小姐,想来若是大少爷搬离,张侧妃膝下也不会多寂寞。”安如星眼珠一转道。
“大少爷现如今也已经十二岁了,再过个几年,也可娶亲纳妾了,倒是身边自有她人照料。”孙夫人柔声细语“这般算来,侧妃还能看着大少爷多久呢。虽然十六娶亲,可咱们这些宗室子弟大多十五便收了通房丫头。大少爷是长子,将来一家人还得靠着大少爷吃饭,总该自己有些主张。说句难听的,将来侧妃百年后,您让大少爷依赖谁呢。”
魏王听了孙侧妃的话便立刻下了指令道“即日起,柏年搬出沉玉院,住到清竹院去。”
“王爷,这院里可不止一个少爷。”张侧妃哭着道,既然改变不了结局,那便将安侧妃也拖下水。
“二少爷早夭,便只有三少爷了。”意夫人哄着佟如雪道。
“王爷,安年身子羸弱,是真的不能没有妾身照顾啊。”安侧妃连忙跪下道。
“安侧妃也知安年离不了你的照料,那安侧妃将心比心,柏年如何离得了我的照顾?”张侧妃冷笑道。
佟熙雪立马跪在地上道“父王,安年自那次替女儿受过后,身子便一直羸弱,需有人细心照料。安年是真的离不了安侧妃呀。”
“安年才七岁,也不必急着搬。等来年身子大安了,再另搬别院也是可以的。”魏王细想了一下道。
“妾身多谢王爷体恤。”安如星道。
正说话着,太医便迎面走来,行礼道“微臣给王爷请安,给乐康郡主请安,给各位小姐少爷,侧妃夫人们请安。”
魏王连忙扶起太医道“全太医快请起,快来看看小女。”
说着便把魏太医引到佟熙雪面前,全太医在佟熙雪手上盖了一块帕子便开始把脉。
细把一会,便问佟熙雪道“郡主可有什么地方摔疼了的?”
“其它的倒没有什么,只是方才跑的匆忙,崴了一下脚。”佟熙雪想了想道。
“那微臣给您开几副膏药。”全太医道“对了郡主,这几日,您是否停了吃药?”
“并未,本郡主这几日一直吃着您开的那副药。”佟熙雪道。
“那便奇了。”全太医皱着眉头道。
“怎么?”魏王问道。
全太医福了福身道“微臣方才为郡主诊脉,发现郡主的身子比往前的还要弱一些。微臣先前开的那副汤药可是十足十的补药,补了快小半个月了,不应该一点效果都没有啊。”
佟熙雪细想了想,连忙命才刚回来的知书去那房子和药渣。
没一会知书便回来了,全太医仔仔细细的看了药方,确认没有问题后,便又验了药渣。
一小会后,全太医抬起头道“这药里的是党参,并非人参。”
“二者可有什么区别?”佟熙雪抬头问道。
“区别大了。”全太医道“人参补中益气,可大补元气。而党参性平,药效温和,也可滋补。但微臣这张方子是具有大补功效,将党参代替人参,相对于将功效减半。更何况,党参可比人参便宜。”
魏王听的直皱眉头,怒道“下人们都是怎么办事的?去把给郡主熬药的婆子唤来,问问她这人参怎会变成党参。”
下人们见魏王真的发怒了,便不敢拖拉,没一会就把熬药婆子带来了。
那婆子跪下便喊冤,支支吾吾的半天,才道出个所以然来,咬定了是库房给的。
一行奴仆便又去了库房查验,回来便禀报库房里有着人参,也有党参。人参比入库时少了好几件,也没写明去了哪里。
张侧妃一听到魏王要拿管家来问时,便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
没一会管家便来了,指认是张侧妃授意将佟熙雪的人参换成党参的。
魏王大怒,将全太医送走后,便坐在椅子上黑着脸道“你说,库里少的那几只人参呢?熙儿的救命药你都敢换,你胆子越发的大了。说,那几只未记明的人参去了哪?是不是给了张家?”
张侧妃跪在地上抽泣着道“没有,王爷,妾身怎么敢。那几只人参被妾身买了,这几个月,朝廷晚发了俸禄,咱们这一大家子人都是靠着王爷您的俸禄吃饭的,难免有些入不敷出的。妾身便想着库里那几只人参可拿出去卖了,换些银子,贴补家用。”
“那钱呢?”魏王一拍桌子,张端淑被吓得一抖,魏王眯了眯眼道“你说把人参卖了,那钱呢?那几只参加一起少说也有几百两吧。钱都去哪了?”
“这……”
“给你娘家了?”魏王怒道
“没有。”张端淑急忙道“这钱有些充到了中馈里,还有些给大少爷买书了。”
张端淑自然不会说还有一些进了自己的小金库里。
“你现如今管着中馈便越发的大胆了,连熙儿的救命药都敢动。”魏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不由的捏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