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刚出了金銮殿就急匆匆的从回到凤仪殿,采樱十分会看脸色,立刻将凤仪殿的门关上。
“废物!”
张皇后气急败坏,她有个坏毛病,一生气便只想砸东西,她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去。
可砸一个茶杯不过瘾,她转头看向将柜子上陈列的花瓶,大踏步走过去,两只手接过便狠狠地朝地下摔去。
“娘娘,不能再砸了!”采樱猛地扑过去,按住张皇后还想砸东西的手。
“这是皇上送您的,您砸了不清啊。”采樱劝阻道。
这才让张皇后神智清醒,她看向手中的花瓶,这是她最爱的青瓷花瓶,是十年前楚明轩所赠,她一直好好保存着,如今就跟新的一样。
她心翼翼的抚摸着,眼中带着感情,像是在回忆和楚明轩曾经的点点滴滴。
采樱看见张皇后不如方才那样气急败坏才放下心来,十分心的将手放在花瓶上。
张皇后却一把夺回,不准采樱碰这个花瓶。
她自己将花瓶放回原处,整个人又恢复之前端庄的样子,缓缓走到榻上坐下,对着采樱招了招手:“采樱。”
采樱应了声是,连忙走到张皇后身边:“娘娘,有何吩咐?”
“长春宫这次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让我们的人都不要插手。”张皇后沉思片刻道
今日这件事本就是长春宫两位不省心的人自作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让她们的处境雪上加霜。
她又不是圣人,为何要为了一个傻子平白无故的搭上自己呢?
“是。”采樱附和着道:“长春宫的两位主儿自作聪明,如今也不能让您跟在后面解决。”
这话进皇后心坎当中,她点零头:“本宫帮衬慧嫔已有十几年了,罢了,五也是个好胜心强的,本宫最后为她寻个不错的人家,也算是对得起慧嫔在宫中勤勤恳恳十几年。”
“娘娘是个心善的主儿。”采樱道。
皇后不是心善,只是恰好同情心泛滥。
若是心善,这宫中便不会有这么多孩子没有出生了。现在贤贵妃和良妃也不会身体抱恙,膝下无子了。
“不过今日本宫听皇上那意思,还未将太子之选定下来。”皇后想起这件事就有些心急:“本宫从安儿出生便为他谋划着一切,如今就快要成功了,可是本宫的心里却没磷。”
楚枫安出生之时正是楚明轩登基之时,是百年难得的吉日,在万众瞩目之下,她那时候也年少,刚刚登上皇后之位,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她认为她的儿子,一定会是下一任储君。
只是后来江渝获宠不断,而她却空有皇后之位,她防着江渝,害怕她生下长公主之后还会诞下皇子,那样她的地位才是真的不保。
不过后来她都怀上了澜儿,江渝的肚子还有动静她才放心,可是中魏又将他们唯一的公主嘉庆送了过来,嘉庆早在十四岁之时便以德才兼备闻名下,她刚到南楚便被封为嘉妃,地位直逼进宫十几年的静妃,贤妃。
嘉妃嫁过来一直没有与皇上圆房,直到一年后楚明轩醉酒,才有了楚枫晚,也不知道她是福薄还是福好,虽然楚枫晚五岁那年她便去世了,但是她在楚明轩最爱她的时候去世,楚明轩能忘了所有人,唯独忘不了嘉妃。
嘉妃死后封为贵妃,却以皇贵妃之礼葬在皇陵,楚明轩还将楚枫晚养在身边,历朝历代,几乎没有哪位公主皇子有这样的待遇。
皇后一边回忆往事一边眼神越发凌厉,楚枫晚是当不了皇帝,可是楚枫书能啊。
楚枫书如今锋芒毕露,身后又有楚枫晚的帮衬,若她不采取行动,那么楚枫书可能真的会抢了安儿的储君之位。
原来她想除掉楚枫晚只是为了让楚枫月嫁到东云,可是楚枫月嫁到东云已是奢望,她原本不应该再将楚枫晚放在眼里。
可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楚枫晚聪明的很,只要她在静贵妃和楚枫书身后出谋划策,那么楚枫书登上储君的机会就会大太多太多。
在宫中是不好行事,就像是楚枫月,不论出什么点子都能被楚枫晚轻易化解,不定还会反咬一口。
可若是去了中魏呢。
楚枫晚要在中魏待上一个月,这一个月有千百万种可能的事情发生,这种事情谁能算得清呢。
“母后。”
楚枫安的一句母后唤回张皇后的思绪,她看着底下一片狼藉,连忙让采樱将底下收拾好,但是楚枫安走得快,进来之时正好看到采樱手中的瓷片碎渣。
楚枫安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张皇后又犯了老毛病,但是他大致能猜到些什么,并没有开口询问原因。
他要问的是另外一件事。
“母后,您老实跟儿子,五弟那事,是您做的吧。”
楚枫安十分平静,可是平静当中又带着一些些的疏离,张皇后刚刚经历了楚明轩的平静,如今又来感受楚枫安的,让她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张皇后知道自己的儿子最讨厌的便是为了权利手足相残,若是他知道这件事是自己所为,恐怕两个人会起争执。
张皇后摇了摇头:“书儿那事,我也不知情。”
语气尽可能的显得委屈,让楚枫安相信自己。
可是楚枫安好像没有相信,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张皇后看清令牌后瞬间大惊失色,她根本想不到这个东西居然出现在楚枫安手郑
楚枫安上前一步将令牌放在桌子上,让皇后看的更仔细些:“这个东西是什么不必儿子多吧。”
这块令牌是丞相府暗卫头领的令牌,这块令牌并不会暴露身份,只是差遣暗卫的时候需要,所以即使被发现也没有什么事情。
这个来也巧,江尽舟在山中查找有无活人之时找到了半死不活的头领,但是头领在回京城不久就死了,江尽舟一直忙着书王府的事情便没有管他。
而楚枫安猜测到这件事与张皇后脱不了关系,便去将军府查询情况,偶然间看见了这块令牌,才真正知道了这件事确实和皇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