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把荣柏年交给唐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狠狠地踢了荣柏年好几脚,回头跟唐鑫说:“给我揍得他爹娘都不认得他,揍完后,扔进矿坑里,废物利用吧!”
唐鑫无语,冲着麦穗伸出大拇指,狠,真狠!
麦穗找了好几个房间,才在一个柴房里找到继续睡觉的小宝和曹掌柜。
麦穗拿出一个药瓶,放在两人的鼻子下,不一会儿小宝就醒了过来,随后曹掌柜也醒来,两人都担忧地看着麦穗,想问又不敢问。
麦穗递给曹掌柜两瓶药丸子说:“曹掌柜,因为我们让你遭受这无妄之灾,这两瓶养气丹算是我给曹掌柜的补偿。”
说完,麦穗打开一瓶,递到曹掌柜面前,曹掌柜便闻到一阵丹药的香气,知道这是好东西,也没推脱,叹口气说:“你也不必往心里去,你们是我带到苏家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被欺负,既然大家都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麦穗笑着点点头说:“这里是苏家别院,一会儿我让人带曹掌柜出去。”
过了一会儿,艾妧带人进来,进门就给麦穗跪下请罪,她们是暗卫,就是为了保护小姐而存在的,现在小姐陷入危难,她们却是被别人通知的,如果让澹台教官知道后,她们一行二十个人,统统都得回炉集训。
麦穗扶起艾妧说:“这次不怪你们,是我易容进城,没有跟你们联系,别说是你们,就算王爷都认不出我,这次是我大意了,以为荣柏年这个废物激不起什么大浪,没想到这厮用废曹掌柜来分散我的注意力,而且那个弓箭手也是好手,他同时发出三箭,时速不同,目标不同,就算射大雕的郭靖估计都没这技术,想办法找到这个人,能策反最好,不能策反就毁了,有这么强大的人在敌军里,我会寝食难安的。对了,派人护送曹掌柜回城,其他人把这个贼窝给我端了~”
艾妧得令,让艾十九护送曹掌柜回城,其余人在别院搜寻,苏弘也没把荣柏年当回事,这个别院平素应该没怎么住人,一切生活物件儿都是新添置的,而且品质只能算是中等。
见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麦穗带着小宝回到杭州城,她本来也没多少时间顾暇这边的事情,托病的时间也不能太长,否则就被皇帝怀疑了,而且景默宸那边进展似乎也不顺利,遮天蔽日的蝗虫靠捕捉肯定不行,其他方法也收效甚微,景默宸咬牙在陈清州顶着。
麦穗来杭州前已经给公冶锦画了样图,让他们赶制一些特制的网运往陈清州,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哆嗦了。
回到艾妧他们购置的宅院,麦穗把自己扔进浴桶里,泡了又泡、搓了又搓,心里把荣柏年骂了个千百遍:这个死变态,是个真二椅子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变态的太监,要不是有唐鑫及时出现,自己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说实话,麦穗当时是慌的,以前看到那些被欺辱的电视剧,麦穗总想着大不了一死了之。可是如果死不了呢?有时候想死也是一种奢侈,就像这次,自己动动都没力气,更何况是自杀。
但是话说回来,就算被那啥了,麦穗也不会蠢得去死,大不了就跟景默宸拜拜,自己化身江湖儿女,从此以后笑傲江湖去。
等胡思乱想的麦穗从浴桶里出来,唐鑫和艾妧他们都回来了,麦穗穿戴好后出来,就看到唐鑫瞅着艾妧傻笑,艾妧嫌弃地躲着唐鑫的目光。
“乔幽,这是你的丫鬟吗?许人没有?”唐鑫看见麦穗进来,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接连问了三个问题。
“怎么?看上我们家艾妧了?”麦穗虽然问的是唐鑫,但是眼睛看的却是艾妧。
“小姐,你说什么呢?”艾妧脸一红,跑出了屋子。
“嗯嗯嗯~”唐鑫点着头,眼睛却随着艾妧出了门。
麦穗用手在唐鑫的脸前挥了挥说:“喂,人都跑没影儿了,你这算是一见钟情?”
唐鑫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说:“乔幽,把你这个大丫鬟嫁给我吧,我保证一心一意对她,你也知道我们武林人士没那么多讲究,所以到我家里肯定不会受什么委屈,而且,我娘很早就过世了,家里没有婆婆立规矩,进门就当家做主。”
“噗嗤”麦穗笑出声来:“你倒是想的长远,先不说我答应不答应,就算是艾妧也没答应呢吧,我们家的规矩是她们的婚姻自己做主,她们看不上的我不会逼着她们嫁过去,所以你还是先让艾妧答应你,再来跟我商议其他事情吧。”
唐鑫眼睛一亮,能让麦穗这么上心,证明这个丫头也不是一般人,看来自己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麦穗看着追出去的唐鑫,心里为艾妧感到高兴,虽然艾妧是暗卫,但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早已跟大丫鬟不分界限了。就算是其他暗卫,麦穗也想她们有正常的婚姻家庭,说白了,暗卫也只是一份职业而已。
麦穗又在杭州城待了几天,定了瓷器和茶叶,嘱咐艾妧除了这些,再去采购一些日用小百货,这些要是出口到那些岛国,利润也不比瓷器和茶叶少。
随后,麦穗变成乔幽,一路北上,直奔京城。
京城端王府,景墨渊听着来人的回报,不解地问:“凭空消失了?十几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杭州知府是干什么吃的?十几个人出城,难道没有记录吗?”
“守城门的官差确实没有看到荣公子他们离开,而且也没有婚丧嫁娶这些能藏人的仪式,官兵们把粪车都检查过一遍,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景墨渊皱眉深思,虽然荣柏年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毕竟是替自己拉拢苏家,就这么不见了,不过问实在让人寒心,但是如果派人去追查也犯不上,荣柏年没有经才伟略,而且自从受伤后,也彻底颓废了,着实犯不上劳师动众,于是吩咐来人说:“着杭州知府去搜寻,看看他去杭州这些天接触过什么人,就算是被人毁尸灭迹也该有痕迹的。”
来人得令,退了出去。
景墨渊拍拍手,对着进来的黑衣人说:“宸王妃在西郊随园里有什么动静?”
“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吃喝都在房间,而且是放在门口,除了一个小丫头出来拿饭菜,其他人一个没见过。”
“能不能想个办法收买这个丫头?”景墨渊直觉宸王妃有蹊跷,就算是传染病,都一个多月了,连好的迹象都没有,而且都说传染病发病在夏天,现在都已经进入了深秋,竟然还有这么严重的传染病吗?况且只传染给了姐弟二人吗?那个小丫鬟不是也跟他们在一起吗?怎么没被传染?
景墨渊越想越觉得可疑,便觉得亲自去西郊随园一趟势在必行。起身吩咐黑衣人:“去叫上王妃,我们去随园看望敬国公府世子爷和宸王妃。”
西郊随园,小樱一个人无聊的坐在窗边,看着飘落的树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摸了摸自己有肉感的小肚子,撇撇嘴说:“小姐,你再不回来,你就不认识小樱了。”
突然,院门外响起了喧闹声,小樱走出房门,想了想,又进屋带了一个面纱出来。
吵闹声越来越大,就听见随园的管家说:“端王爷,我家王妃真的不方便见客,先前起的疹子还有些印子,而且,王妃吩咐我们离得远一些,因为我家王妃也不确定现在有没有传染性,我家王妃说了,说不定这个病就跟天花一样,得靠自己扛过去,谢天谢地,我们王妃和世子爷总算熬了过去。”
“既然熬了过去,那也就是没什么危险了,我们在院子里远远地看看六弟妹,也不进去,放心吧,没有危险的。”端王妃轻笑跟着管家说,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管家看拦不住,求救地看着出现自门口的小樱。
小樱规矩地跟端王、端王妃行个礼说:“奴婢小樱,见过端王爷、端王妃,刚我家王妃吩咐了,她确实不方便见您二位,我家王妃说,等她彻底好利索了,再跟端王妃娘娘相聚。”
“六弟妹,你就算是生了疹子,也不是变成哑巴了吧?怎么连说句话都不能了?”端王妃话露讥讽。
里面还是一言不发,景墨渊皱着眉头说:“不对,就算是六弟妹不愿意回应我们,小世子可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们是不是对六弟妹怎么样了?难道你们是恶奴欺主?不好,来人,把这个院子里的人给我抓住,六弟妹有危险。”
景墨渊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端王妃也配合演戏,便要着急往里闯,边闯边着急地说:“这可怎么办啊?六弟远在陈海州,这要是六弟妹出点儿什么事,可怎么得了啊?”
小樱急得大喊:“这里是宸王府的私宅,你们没有圣旨,公然带着府兵闯进来,你们这是欺负我们王爷没在京城吗?”
“啪”端王妃一个耳光扇在小樱脸上说:“恶奴,枉费六弟妹平素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敢谋害她。”
“够了!”
突然,房门被“啪”的一声打开,麦穗从里面走出来,怒声喊道:“端王这是要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