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独自出门了。
这一路上,明明阳光明媚,他却觉得浑身冒凉气,头晕目眩,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人。
“谁呀!走路不看着些!”
李白扶了扶额,却并未抬头,“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是你!”
李白这才抬头看了看,眼前模糊,只觉得她熟悉,却并未想起她叫什么。
“小公子这是要去哪?”
还未等回答,李白就站不稳,晕了过去。
“小公子?小公子!”
衣浅夏连忙找了个路人将他扶到了孙家医馆,待放下,衣浅夏掏出了几两碎银给了那路人。
许家人一起聚集在正堂内,许自然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洛乔,你方才说爹的死与乐安有关,你可否...”
许洛乔起身,朝着许自然行了个礼。
“大伯......”
“不可能!老头子的死不可能和乐安有关!”
“你闭嘴!”许自然一声训斥,吓得岳黎哆嗦了一下,许洛乔很是无奈,怎么天底下会有这么讨人厌的女人。
“在爷爷去世后,我曾在爷爷手中发现了这块玲珑玉佩。”
许洛乔将那玉佩拿了出来,许自然和岳黎都看见了。
许自然眉头紧皱并未言语,岳黎却一把将玉佩抢了过去。
“这块玉佩是我女儿的不假,但谁能保证这不是被别人偷走的呢?万一有人栽赃陷害,这也是说不准呢。”
“这块玉佩姐姐日日戴着,未曾见她摘下来过。”
“你这小蹄子,就是要死死咬住我女儿了?!”
“物证在这里,只是有很大几率,并没人确定是姐姐,还请伯母不要激动。”
“很大几率?你就是想栽赃给她!”
“那姐姐为何离开许府,一直不回家,我猜是心虚所致。”
岳黎双手叉腰,鼻子里喘着大气。
“我女儿是个什么样的我是知道的,反倒是你,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平日里定没少欺负我女儿,现如今又将这种屎盆子往她头上扣!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伯母太过偏激了,要冷静些才好。”许洛乔说完就坐到了椅子上品茶,也不理那岳黎了。
岳黎表情狰狞可怖,像极了要将许洛乔撕碎,许自然本就心烦意乱,爹爹去世女儿失踪,自己老婆又这般盛气凌人蛮不讲理,“唉,难啊!”
“行!小蹄子,这档子事我们先不提,我们来说些正经的!”
许洛乔头也不抬,“哦?何事?”
“分家产!”
李白浑身冒着冷汗,脸色苍白,任衣浅夏给他扎了针也不曾醒来。
“怎么会这么严重?看这症状,并不是普通生病所致,不行不行,我得去寻师父来!”
孙郎中的踪迹毫无规律可寻,通常是走到哪看见有人生了怪病,他就在那逗留几时,若突然一时兴起,就会回到这孙家医馆来。
衣浅夏前脚刚走,后脚又回来了。
“等找到师父怕是地老天荒了,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外关穴,云门穴,中府穴,覃中...”等衣浅夏给李白胃部及腹部扎完了针,银针倏的变黑了。
“这是...”衣浅夏额间渗出了细汗,“断,断肠草?!是何人这么歹毒,不对...”衣浅夏又给李白把了把脉,“若只是断肠草,虽几时之内必毙命,但不会晕倒啊,瞧他额间不断出汗,莫非还有,夹竹桃...”
衣浅夏心里猛地一惊瘫坐在地,“完了完了,我师父他爹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不对!”衣浅夏转念一想,“小公子现在还有气息,说明毒量短时间内不会致死!”衣浅夏转头看了看李白,“这般容颜若是死了,岂不可惜,唉,我只能奋力救你了,若你能撑到师父回来,那才算你命大!”
许自然一拍桌子,“放肆!爹头七都还没过呢!你个黑了心的疯婆娘,竟然要分家产?!”
“我当然得为咱们日后做打算!”
岳黎猛地换了个表情,假装柔弱,声情并茂地说:“三弟四弟常年不在家,离这里也偏远,想必他们也是无心要这些家产,再者爹去世他们也没来得及赶回来,这样就更不能给他们了。所以啊,不如我们两家分了算了。”
许自牧神情淡然,宛凤书面容也是云淡风轻。
许洛乔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爷爷哪里有什么家产,所得银子大部分都布施出去了,若说值钱的,便剩这座宅子了。”
“那我们就要这座宅子吧!”
许洛乔鄙夷地笑了一声,“你说要,你就能要去?”
“那是自然,我家夫君是老大,继承家产理所当然。”
“可是你们在江苏已经有一处宅子了,这个宰相府,我爹娘也是住惯了,不如其他家产平分,这宰相府还是我爹娘的。”
“不行!我就要这宅子!”
许洛乔叹了口气,“爷爷走前也没留过什么话,既然在家产这我们起了争执,不如就一起到皇上那去,问问圣上的意见吧。”
岳黎欲言又止,半天也不知道接什么话。
现在唐朝是唐中宗李显在位,正逢时局动荡的时候,若是这时再去给皇上添乱惹他心烦,岂不是主动去寻死吗?
岳黎看了看许自然,表情纠结,“那,那就依你的吧!”
许洛乔却不搭理她了,“还请大伯和爹爹定夺,我觉得闷的慌,先回房了。”
岳黎紧紧追着她,“你这个小蹄子!给你脸你还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