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凄清，十年都不下一次雪的逍遥城，今儿竟飘着一些白毛，北风席卷着白雪绵绵，雪落在青丝上，点缀了颜色。

顾阡夜牵着柳青辞一如既往的冰冷的手慢悠悠地走在街头，偶尔擦身而过卖糖葫芦的、卖荷包的、卖饰品的以及一些江湖术士。

“今年似乎比往年冷了许多。”柳青辞伸手接了一朵雪花，刚碰到掌心就化成了水。

“是啊，逍遥城好久都没有下过雪了。”顾阡夜也伸手接了一朵雪花。

两人在街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那两只十指相扣的手没有松开过。

路过河岸头，卖河灯的老板堵住了他二人的去路，笑嘻嘻的：“小的请庄主大人的安。”说罢，看了一眼柳青辞，继而又笑容满面，“庄主大人，给夫人买个河灯吧，向神明求个好彩头。”

顾阡夜看着柳青辞，笑着点了个头：“来一个吧，辞儿，去选一下花式。”

“好。”

柳青辞左挑右捡，最后选了个红色彼岸花的样式，题上了字。

顾阡夜凑到她旁边，念了出来：“忘川河畔，彼岸花开，侯君来。”言罢，接了一句，“奈何桥上，转世之路，定相赴。”

柳青辞笑道：“你还记得呢？”

顾阡夜挑了挑眉：“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更何况这还是你我之间的誓言呢。”

柳青辞走到河边，点亮了灯芯，放入河中：“人行于江湖，免不了与生死周旋。赢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能否活着。我们舔着血站在刀口上观望这世界，眼中尽是杀戮。哪天这世界和平了，想来这江湖也会不复存在了吧？”

“是啊，所以我现在格外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顾阡夜凑近柳青辞，挽起她的手放在掌中，目光随着飘远的河灯也逐渐变得空洞起来。

柳青辞在他眼前挥了几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顾阡夜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你真好。”

此时，夜空中响起爆竹声，随之烟花升入空中，照亮了整个天际：“辞儿，元旦快乐。”

“阿夜，元旦快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