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问蹊回答一句:“不该。”
秋凉不喜欢他,从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就不喜欢,听他说这句话,没忍住骂了他一句:“你这人,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言问蹊不同意,反驳了一句:“你忘了,我艳遇史很多很多。”
秋凉回想了一下,似乎是这样的。
犹记得他来这里的第一天,不单单是秋凉,酒吧里的其他人也都看的呆了。他的长相,真真是颠倒众生,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的不仅仅是女人,连男人都看呆了的长相,秋凉第一次见到。
半晌之后,她才想起,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们还没到营业时间呢。”
言问蹊扬了扬手中的招聘广告,然后说了一句:“我是来应聘调酒师的。”
秋凉:“啊......”
言问蹊那时候觉得秋凉这个女人有点傻,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秋凉确实是傻的。因为,这一点,在后来就验证了的。
“我、说、我、是、来、应聘、调酒师的。”言问蹊害怕秋凉听不懂自己的话,所以一字一句的讲的很清楚。
秋凉听清楚了,也听明白了,感情这男人以为自己是个傻子。她心气不顺,仔细打量了一下言问蹊。
再三衡量了一下,得到了一个结论,这男人应该会成为他们酒吧的一块活招牌。
所以,秋凉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会调酒吗?”
彼时,言问蹊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写满了鄙视,秋凉真的差点没吐血。被一个男人,这样无视,除了莫南山之外,他是第二个。
“不会调酒,我会来应聘调酒师,你是不是傻?”言问蹊问出了自己打从遇见这女人之后,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秋凉:“你知道吗?仅仅凭你这句话,我觉得就没什么理由雇用你了。”
言问蹊眼皮都没抬放下自己的背包,然后说了一句:“你知道吗,失去我,绝对是你们酒吧的损失。”
说完这句话之后,言问蹊自顾自的走到了那排奢华的酒柜前面。
双手抱臂,旁若无人的言问蹊在酒柜前看了一会,然后说了一句:“这些酒,勉强凑合。”
秋凉心里又开始不爽了,她这里的酒,可是这条街上最好的了。这男人到底是哪里来的泼猴,怎么就这么大言不惭呢?
“你一再挑衅我,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不如你说出来我听听看,也好知道你的底气到底在哪里?”
言问蹊没有回答秋凉的问题,而是开始撸起自己的衣袖,然后一顿操作,秋凉看的目瞪口呆。
言问蹊自小在英国长大,众所周知,英国是一个很注重绅士风度的国家。英式调酒就是一种绅士的调酒方式。所以,言问蹊的调酒动作十分绅士规范,真正的调酒师是最需要刻苦钻研的一种技法。英式调酒讲究的是每一种味道,每一种口感,每种基酒或者味道在整个鸡尾酒中应该占有多少比例,都是有非常严格的要求的。
也是因为如此,言问蹊的调酒方式,并没有炫酷的表演手段,可他这个长相,配合他优雅绅士的动作,秋凉只想到了四个字:赏心悦目。
“过来尝尝。”
言问蹊擦了擦手,然后把酒端到旁边的吧台上。
秋凉回过神,就好像是受了蛊惑一样,神秘的大红色,上面飘落着一片薄荷叶,不但没有感觉到冲突,相反让人眼前一亮。
她浅尝一口,就已经被折服了。
这个调酒师,不仅长得好看,调出的酒好看,就连这味道也是一绝。
除了这性子不好,无可挑剔。
所以,言问蹊就这样成了‘一间酒吧’的国宝级调酒师。
只是,大师都是有脾气的。言问蹊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师的。
因为酒吧里所有人都知道,言问蹊上班时间很不规律,似乎随心所欲。
当然,刚开始,他们都是这样想的。可是,后来,他们慢慢发现,言问蹊上班的时间,是根据秋凉调整的。
秋凉在,他便在。
秋凉不在,他便也不在。
......
“你艳遇这么多,怎么还单着?”秋凉趴在吧台上,看着桌上最后一杯酒,问他。
言问蹊:“因为我洁身自爱。”
秋凉撇嘴,觉得他实在不要脸。犹记得他来这里的一个月左右的某天,那晚酒吧打烊,秋凉心情郁闷,便一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散步。
走到一个偏僻点的小巷时,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离得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她才明白,那声音究竟从何而来。
她直到今天,都清楚的记得那天的画面。
拐进小巷之后,她愣在原地。
那个被女人压在身下的男人,她认得,就是言问蹊。
言问蹊看见秋凉的时候,也是一愣,不过须臾,就回过神来,还反问她一句:“好看吗?”
秋凉摇头:“不好看,辣眼睛。”
言问蹊真的是不要脸中的极品,当下和秋凉说了一句:“你过来,帮我把这人弄走。”
秋凉双手抱臂,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了一句:“我凭什么?”
言问蹊:“凭我是你的员工。”
秋凉没理他,直接越过他,走了。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直接被人抓住了脚踝。
“快帮我把这个脏东西给弄走,恶心死了。”
那是秋凉第一次在言问蹊脸上看见了一种名为厌恶的表情,秋凉觉得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这分明是深恶痛绝。
秋凉当时还不明白,被女人压在身下,他有必要这么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吗?等她迫于无奈,将他身上的女人扒拉开之后,才终于明白。
被女人压不痛苦,被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压在身下才是痛苦。更何况,被压的人还是言问蹊这个男人呢。
再后来,秋凉不止三两次的碰见他被女人堵住的画面。
所以,在秋凉的心里,言问蹊这个浪荡子的形象是扎了根了。
也正因为如此,从言问蹊嘴里听见‘洁身自爱’这四个字的时候,秋凉真觉得他疯了。
“言问蹊,你就不能要点脸吗?”
言问蹊:“你就不能睁大点眼睛吗?”
秋凉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问蹊知道,她这是又犯傻了,叹了口气,直接端起吧台上的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