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抬头,见言问蹊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有点委屈:“我说脚痛,你听到了吗?”
言问蹊点头:“听到了,所以呢?”
秋凉:“什么所以呢?你不知道主动过来扶我一下吗?”
言问蹊:“哦,你需要我扶你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秋凉气急,这个言问蹊绝对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她忍不住想,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情了。这辈子,一个莫南山也就算了,怎么还会有一个言问蹊等着自己呢。
“言问蹊,我是个女人,你对我温柔一些。”
言问蹊:“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啊?”
秋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问蹊:“我的意思是,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就不要逞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主动说出来。”
这似乎是今晚,秋凉从言问蹊嘴里听到的最温暖的话了。秋凉发誓,那一刻她差点喜极而泣。
“言问蹊,我脚痛。”
言问蹊觉得自己似乎从秋凉嘴里听到了一股撒娇的味道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冲着自己撒娇。
他走过去,蹲下身子,在秋凉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起。
秋凉:“啊,你在干嘛?”
言问蹊:“还能干嘛,在帮你。”
秋凉:“我很重的,你别把我摔了。”
言问蹊:“我抱得动你,放心。”
秋凉:“那你千万不要放手。”
言问蹊没说话,只是更小心了。
言问蹊住的地方,在距离酒吧不远的一条巷子里。
他抱着秋凉走了差不多五分钟,便到了。
秋凉重又站在地上的时候,心里才踏实一点。“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言问蹊点头,然后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在秋凉的印象里,单身男人的宿舍,一般都是以一片狼藉开始的。所以,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秋凉吃了一惊。
这男人的房间干净的很,一点点异味都没有,相反,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你请清洁阿姨了吗?”
言问蹊:“我是个成年人了,双手健全的成年男人,我为什么要请清洁阿姨?”
秋凉不信:“可是,你这里也太干净了。”
言问蹊:“那是因为我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这是今晚他第二次说这句话,秋凉已经懒得做反应了。
“行吧,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言问蹊脱了鞋子,冲着呆愣的秋凉说了一句:“进来吧。”
秋凉把鞋脱掉,踩在房间柔软的白色地毯上,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把自己房间里的地毯保持的这么干净的,而且还是一张铺满整个房间的白色长毛地毯。
“言问蹊,你这地毯比你的脸还干净。”
言问蹊:“你这话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秋凉:“夸你的地毯,损你的脸。”
言问蹊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好,这女人似乎损他上瘾了。
大概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的房间这样干净,秋凉一直四处走动,他的房间算不上大,也没有厨房,一个浴室,一个客卧两用的房间,总的都算我比你还上,也不过四十平的样子。
房间装饰用色,是最为简单的黑白灰,现下最流行的极简风。可是,秋凉也不知是自己见惯了华丽的装修风格,还是这里确实出色,她就是觉得这房间里的每一个颜色,每一处装饰,都恰到好处。
“看完了吗?”
秋凉转身去看他,瞬间惊呆。因为言问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
秋凉眼下看见的就是他光裸着上身的样子,她手指着言问蹊,问他:“你、你干嘛?”
言问蹊:“什么干嘛,你是要帮我洗衣服吗?我不脱掉的话,你怎么帮我洗衣服,难不成你想连我一起洗了。”
秋凉想了一下,什么叫做连他一起洗了,等想明白了,立马摆手否认:“我才没有呢。”
言问蹊:“如果你真的想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秋凉这下是真恼了:“我说了,我没有,我才没有呢。”
言问蹊:“哦,衣服在这呢,浴室里有洗衣液,你去洗吧。”
秋凉现在万分后悔,自己就不应该被他三言两语给骗过来的。如今后悔都没用了,来都已经来了,难不成还有退路不成。
如今,只能先帮他把衣服洗了。
言问蹊:“洗干净一点,如果洗不干净的话,只能麻烦你重新洗了。”
秋凉点头:“哦。”
言问蹊看着秋凉的背影,想起她不情不愿的表情,心里开心,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其实,不过是眼泪鼻涕,怎么可能会不好清洗,即便是干了,也轻易便能洗掉的。言问蹊只不过是想找个机会,陪她度过今晚这个漫漫长夜罢了。
二十分钟后。
秋凉擦干净手走出浴室,对言问蹊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衣服洗好了,我先走了。”
言问蹊:“嗯。”
秋凉见他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也没有担心自己一个人回去会危险的意思,愤愤问了一句:“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一个人回去,会遇到危险。”
言问蹊看着她,然后说:“担心啊。”
秋凉:“那你刚还嗯。”
言问蹊:“我嗯,并不是想让你回去的意思,而是告诉你我知道你把衣服洗好了。”
秋凉:“所以,你送我回去吗?”
言问蹊指了指自己的那张脸,说道:“我觉得,我比你还危险。”
秋凉竟然无法反驳,谁让这男人长了一张让人犯罪的脸呢。“你刚才是在说废话吗?”
言问蹊:“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如等明天再回去,要不然咱俩都不安全。”
秋凉:“你打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言问蹊并不否认:“确实,我打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秋凉见他并没有否认,轻易就承认了,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言问蹊:“难不成,今晚你想一个人待着?”
秋凉想也没想:“即便我不想,也没想过要和你待在一起。”
言问蹊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然后冷冷的走到了秋凉的身边,声音阴沉的问了她一句:“你想让哪个男人陪在你身边,是和时清酒躺在一起的莫南山,还是住在你旁边那间屋里的莫南川,还是酒吧里随便谁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