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苍山阁敢逆天命、改命格，只为黑瞳轮回，让其活百年。可这轮回之法究竟怎么得来的又有谁知道！你说我残忍，几百年前苍山阁做的事难道就不残忍吗！”

无论是苍毋还是白尘，都未明白此话何意，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和轮回之法究竟有何关联？

事后很多天，苍毋一直沉在藏书楼中，翻找这几百年前的所以记录，却也只不过只字片语。

白尘实在看不过，将他拖了出来，“你这刨根问底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喝酒！”

端起酒杯，却还是想着查到的信息，“我查到了一些事。”

“查到什么？”

“两百多年前第一任百年阁主上任后，从瞳族分离出一支族人，为其在北方建宗立族，也就是现在的雪族。而此任阁主便是幽梦阁主的母亲。”

白尘手一抖，撒了些酒在杯外，淡淡的回了句，“是吗？”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尘闭上眼，干了满满一杯。深深叹了口气，“唉……几百年前的事我不知，轮回之法更不知。但你所提到的幽梦阁主，我知。不过与你所查的事情，并无关联。”

“幽梦阁主？”

“是。那是一位将天下所有百姓放在心上的人。”白尘回想着那时候，“我从未见过那般人物，万事以百姓为先，无论哪一族，她从不另眼相看。哪怕大战在即，她首先想到竟是如何降低百姓的伤害，哪怕损伤……”

“损伤什么？你说的可是百年大战？”苍毋第一次听他谈起从前的事，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是百年大战。”白尘满上酒，“你若想听，倒是有一个人知道的更多。”

“谁？”

“明日，我带他见你。”

良儒在门口等着，见白尘带着一身酒味回了忘尘阁，将他扶回卧房。

在床上看似睡着的白尘突然出声“良儒，你明早帮江老收拾一番，我要带他去见阁主。”

“是。”

白尘摆摆手，“你去吧。”

良儒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不多说什么退了出去。

第二日清晨，良儒早早来了密室，“江老，师父让我带您去沐浴更衣，他说要带您去见阁主。”

江晋手一抖，书简落了满地。“当真？”

“是。您先随我去沐浴更衣。”良儒不知江晋为何如此欣喜，还有几分紧张，帮他捡起书简，扶着他走出来密室。

一番洗漱过后，带他见了白尘。

“果然还是收拾一番，才有江老当年风采。”

“你小子，拐着弯儿的说我不修边幅。”江晋有些激动却又担心，“我真的能去见他吗？”

白尘拍拍他的手背让他安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样，那小子打不过我。”

三人向外走去，白尘叮嘱他，“但是，江老，有些事情还不能让他知道。”

“怎么了？”

“他不知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只知道是苍穹的手下。也不知当年您与苍穹那一战。”

江晋有些失落，“我可以将那一战告诉他吗？”

“您自己决定。这次他不过是想追问一些幽梦阁主的事情，还有几百年前的事。”

江晋点点头，了然于心。

站在苍山阁外，看着熟悉的楼宇，几十年前的一幕幕皆在眼前。

“走吧。”江晋登上石阶。

“苍毋，人我带来了。”来到书房，白尘人还未进门，声却已经传了进来，良儒陪江晋走在了后面。

苍毋起身相迎。

“江晋见过阁主。”江晋并不想隐瞒，直说了自己的名字，行的跪拜之礼。

“快请起！”对于苍毋的疑惑，白尘就好像没看见一般，“请坐。”

“谢阁主。”江晋坐下，良儒退了出去，白尘则坐在一旁，“听白先生说，阁主想了解幽梦阁主的事，不知您想问些什么？”

苍毋亲自为其满上茶水，“幽梦阁主的母亲可是第一任百年阁主？”

“确实如此。这位阁主名叫苍凌雪。”

“那也是这位阁主分离出瞳族旁支，建立雪族吗？”

江晋思索片刻，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分离旁支我不大知晓，但是属下曾听幽梦阁主谈过此事。幽梦阁主提到，雪族与瞳族确同宗同源，但雪族人的命格无论与哪种瞳色的人结婚生子，其后代只有蓝瞳。凌雪阁主也就是第一任百年阁主，担心这会影响到整个瞳族的存亡，便狠心将所有命格有异的人都送往北方，助其建宗立族，取名雪族。”

“原来如此。”

白尘也是第一次听说，“虽说有些绝情，但也是为了瞳族。可这件事情已经过了两百多年了，和九虺戊有什么关系？”

“九虺戊？瑶族九家？”江晋有些好奇。

“您知道？”

“九家倒是知道些。不过是在外行医，闲谈时知道的。说来还是件风流事”江晋笑着放下茶盏，“约莫是二十年前吧，在一靠北的小村落里，有一英俊男子从山坡上滚落，被当地人救回家里，男子昏迷熟日，村里人轮流照看。男子醒来那日恰巧是一农户家里的女儿来送饭，女子看见他的眼睛，立刻明白了他是瑶族人。但村里人并不觉得瑶族人有何另类，皆善待于他。”

江晋饮了口茶继续道，“男子为报答，用灵力做了很多好事，甚至有女子爱慕于他。谁知这男子是风流浪子，有媒人来说婚他就答应了，还未拜天地，就哄骗这女子行了周公礼，第二天，留下信和物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信上的大概内容就是他是九家人，日后定会带她回去。那女子怀了孕，生下了孩子。可那孩子却体弱多病，村里又流言蜚语，女子无奈，只能带着孩子和家当前往瑶族。后来的事情我便不得而知了。”

白尘玉扇一敲，“这就通了！这孩子定是九虺戊。”

“那名女子可是瑶族人？”

“那个村落虽然靠北，但确实是瞳族的管辖。应当是瞳族人。”

苍毋不得其中关窍，大概只有九虺戊自己知道了。

静思片刻，苍毋忽然问道，“幽梦阁主是个怎样的人？”

江晋的神情忽然开始变得柔软甚至有几分心疼，“那是一位心怀天下、举世无双的女子。她心系的不止是瞳族百姓，而是天下百姓。”江晋顿了顿，反问他。“你可知百年大战？”

“知道一些。”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