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修文将一首爱莲说写的是磅薄大气,字体用的是行书。
行书字体优美而笔锋劲力有足,他想那申老定会欣喜悦之。
作为父子,申修文还是挺了解自己的老子的。
“四九,裱好了就去驿站找个伙计送货上门吧。”
申修文只是简单的封笔之后交代了一番。
四九听完则是点头数下,亦表示明白。
不过此刻夜以深层,就算是要寄送也只得等到明日,就算是申修文有心催促,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西湖风景,每年自然吸引很多的游客才子氏族心向往之,自然西湖边上的客栈也是极其多的。光靠着这自然的风景和风情,想来哪一个客栈不赚得盆满钵满。
申修文将这一切是看在眼里,毕竟旅游业那向来都是赚快钱的。
好在这一次出门在外,李氏私下也给过申修文大量的银钱,所以申修文居住的场所自然也是选择非富即贵的场地。
“凌云阁”是西湖边上最著名的客栈之一。
旗下,阁楼中设立醉美人、醉生楼、凝香馆、满月霜、倾城色、红尘阁、弈吟居、泽渊境、天下楼,九个包房。包房内奢华异常,漫天花色唯之铺路,金石玉器打造的家具器物亦不在少数,不管是南来得北往的,皆是心向往之,就连街面上的贩夫走卒都忍不住来体验一二,可惜的是他们没有资格。
“掌柜的,来个醉美人厢房。”
虽然申修的蜗居在北面繁华耀目的帝都,但南边的“凌云阁”亦是他心向往之的最佳居住地。
“好嘞,客官您稍等。”
前台跑趟的掌柜见着申修文衣饰华丽,知晓他要不是权贵之后,便一定是富甲一方的富商之后,便也不得罪他,而是寻常一般喊着杂役给申修文两人头前带路起来。
待得杂役将申修文和四九带进包房内,杂役知趣的说了句,“客官您请慢用”就忙和着自己的事儿去了。
此刻这异常奢靡的包房内就剩四九和申修文两人。
此刻四九很是很知趣,他见包厢内被褥和棉被是分开经过整理的,便将被褥和棉被分别铺好,接着又打来一壶清茶,就等着少爷申修文享用。
不得不说,四九还是有些眼力劲的,就凭这手脚的勤快间,申修文都高看了他两眼。
不过申修文倒是觉得没什么,但是看着眼前的四九做好了一切,此刻这间上好的厢房内便只有一扇床榻,他知道四九要走,便留了一句,“这里床铺这么大,咱们两个大男人就挤一挤,你也不用再去隔壁开一间了,省得费些事儿。”
下人是没有资格去开上好的包间去住,即便是平常申修文在大方,按照现在这个大庆的礼法森严制度,申修文也做不了什么太大的改变。
“少爷,这不合规矩。”
四九想着间就要拒绝。
“啰嗦。”
只是简单呵斥了句。
脱衣而眠间,申修文只是淡淡的看了四九一眼就不再说话,转而间鼾声顿起。
四九见少爷没说话睡着了,又见少爷的身旁睡踏上俨然留了一个人的身影,想及此处便知道少爷用意。虽然四九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最终害怕战胜了恐惧。
四九开始和衣而眠,只是在睡前又将少爷踢开的棉被拉了拉给他盖上少许,这才闭眼小睡起来。
申修文原是一觉睡得深层,只是到了后半夜,他只感觉到小腹一阵涨意,原来自己竟是被些许的尿意给憋醒了。
这让他哑然失笑。
算起来,这起夜如厕,自己多少年没有如此了。
不过醒来间,他又看着自己身旁的小厮四九睡得四仰八叉的。这亏的是床沿够大,不然就四九这个睡法,那个床沿能容得下他。
申修文一笑置之,便蹑手蹑脚的起身,动作幅度之小,就怕吵着四九。
在这之后,他亦小心推门。
在大庆由于风格建筑的不同,厢房内茅房多数不设在院内。
而此刻申修文走动间,却感觉到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慢慢的、慢慢的,他只感觉到那诡异的脚步进了,进了。
最终。
噗嗤一下,自家的房门开始被粗暴外力推开。
力量之大,生平罕见。
“官府办案,闲杂之人请回避。”
迎面申修文就看到好几个衙差一般打扮的男子。
他们头上都是戴着半大不大的四方官帽,腰间憋着一把虎虎生威的绣春刀,脚下高底靴,此刻他们都正在用眼珠子乱瞅瞅,但是模样严肃,神情刚正不阿。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申修文跳脚间,“官爷就是它,就是他偷了我的墨宝,您看这...”
有一人瞬间直指申修文起来。
此刻申修文才看到那冲进去之人,首先那人是二话没说就将自己放置在一边的包袱打开,紧接着包袱内俨然出现一副上等的墨宝,那一副墨宝不正是申修文准备给自己老子的“爱莲说”贺礼。
但是眼下,怎得...
申修文开始驻足,特意的去看了看那人。
那人长发如墨批散落在白衣上,额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身高近七尺,有点黝黑加婴儿肥体阔腰圆,因着肥胖的缘故,故而飘逸的白衣都被他撑大了一圈。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学士扇,但到底看着就不像个书生样儿,仿若市场集市间的杀猪走卒之人。
而他此时正一脸谄笑诬陷着申修文。
“大人您看,这就是他们偷我墨宝的证据,如今是人赃并获。”
他似是说着不要脸的话,但出奇的是他那撒谎的眼珠子竟是眨也不眨,一切都显得很真实。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此刻在这种异响下,那四九就算在睡得死,也醒了过来。
“你们是谁,想干嘛,少爷...。”
四九仿佛还犹有在梦中,以为是梦中的场景,他一跃而起径直就拿起手上的枕头套就袭来。
“大胆,还敢袭击公差,给我拿下。”
这一席话语,仿佛说的在理。
这年头就和后世一样,只要你敢袭击公职人员,首先就控告你一个袭警。
搞法都是一样的,瞬间两个衙差一般的人将申修文和四九两人一并绑了,紧接着申修文就看到那衙差也不知怎的居然背对着自己,就在申修文狐疑间,就看到那两个衙差朝着那个学子一笑。
申修文是摸不着头脑,不过此刻那拿着学士扇的少年倒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只是他长得肥头大耳的,那眼睛珠子本来就小,在面部没有任何的表情之下却越发显得有些另类。
“干得好,这事儿我回头给你们记着,但是今天这话可不许说破,不然你们知道后果的。”
他虽面无表情,但手段可不寻常。
他似是威胁,但是脸颊确透露着和煦的微笑,紧接着他从肚皮间腰带处抠出一腚大大的元宝,那元宝重五两三钱,他硬是搪塞在那两个衙差手上。
衙差拿了好处费自然守口如瓶,只是又看了申修文和长随四九一眼,小声问道:“这两人怎么处理。”
那知那人只是淡然看了申修文和四九一眼,转头随即道:“你们知道的,我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
他说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当他看着那副字和诗文的时候,他眼神中的雀跃不是装出来的。
“这下太爷爷再也不会呵斥我呢,而我耳根子也能清净一段时间喽。”
他高兴兴奋之下,那神情也开始了一系列的变化,倒是此刻的四九和申修文两人被弄得一阵莫名其妙。
一连数天,他们二人被关押在西湖边上的一座牢房内。
直到第三天,官方给的说法是最近盗贼猖獗,可能存在误抓的情况,这让申修文气的直骂娘。他可不傻,这明显就是被人盯梢才会出现的事儿。
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张扬过,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
“唉”
叹息一声之后,最终、申修文选择“罢了”。
毕竟民不与官斗。
他现在是什么身边,无非就是一介白丁。
现在跟官府作对,那不是找抽嘛。所以直得忍着,想着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别让我逮着你,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申修文恶狠狠心理不忿的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