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外,富源酒楼内。
雅字间,一间上好的厢房内。
有一姑娘,异常貌美。
她此刻着女儿装,衣衫半解眉眼惺忪。
温润的泉水洗条着如凝脂一般的肌肤,淼淼生烟的浴桶内,墨色如青丝一般的三千发丝散发着迷人的体香。
这种香味异常扑鼻,让人忍不住心旷神怡,心生向往。
只是这等身材,这等样貌,最终也不知道会便宜了那家的贵公子哥。
“银心、银心。”
她本是惬意着洗漱沐浴,那知道正洗着自己脖颈间。
我的玉佩呢?
她开始叨叨了两句。
此刻突然传来一阵短而急促的声音。
侍女银心就在她房门的外檐,一听沐浴的小姐如此着急,便不敢停留,推开房门。
“小姐、怎么了/”
侍女焦急了起来,亦顾不得礼节,径直闯进屏风内。
“银心,我的玉佩不见了。”
见是自己从小到大的侍女,她裸着亦不感觉到羞涩,只是焦急的开口说着话,眼眉间都开始浮出了淡淡的水汽。尤其是眼珠框子,很不得下一秒泪如丝雨,滴答下来。
此刻,倒是侍女银心有心提醒着。
“小姐,您别着急,您回想一下,你该不是掉在...”
侍女银心的提醒就如雨后春笋一样,记忆中自己白日里脖颈间还系着美玉,可是眼下。
“咯噔”一下,她想到了不好的事儿。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
想着间,就见她足尖顶地,只是动作间,她的形影翩若惊飞的鸿雁,婉约如游动的蛟龙。
虽焦急,但是动作依旧优雅端庄淑娴。
该不是那个登徒子捡到了吧?
虽然那祝家小姐不相信方士算命之言,但是闺阁中的女子对于自己日后的另一半总会有或多或少的臆想。
她们总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如自己心里所想。
比如容貌昳丽,身高修长,学富五车,才贯中西。
又或者幽默多金,知冷暖,贴心。
只是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
“小姐,怎么办?”
侍女银心也开始替小姐着急起来,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她虽然知道小姐不相信方士之言,但是对于这一块美玉确是极其看重的,可眼下美玉丢了,也极其有可能被人拾到。
那若是如方士所言,拾到美玉的是小姐的良婿,那是不是也代表着小姐今年会红鸾心动?
银心开始想起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此刻那祝家小姐面上不悦,呵斥着:“银心,我们明日便返回郊游之处,再好好找寻一下。若是寻访无着,便是老天使然,便作罢了吧。”
她苦笑一声,最终也只能交代一声银心。
银心见状亦只能点头应允。
...
而此刻崇文书院,设立在杭州西湖边。
申修文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思,也准备夜游西湖一番。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看着西湖上的美景,一向不喜欢吟诗作赋的申修文也不经来了一首。
而申修文之所以来一首,亦是因为西湖风景秀美,这才触发了他的感慨。
在以前的社会,申修文亦游过西湖,只是那时候多数的风景大多都是人为制造,虽然新奇但最终少了点特色。而此刻眼前的这个西湖可是纯天然的美景,这是后世里所欣赏不到的,怎能让他不触动感怀一番。
只是大晚上的,人本来就稀少,申修文的诗文虽好,但最终无人欣赏。
而此刻四九倒成了个屁精。
他舔着脸颊,虽然不懂少爷申修文这诗文的意思和意境,但也觉得这诗文读的通,又觉得这字体间形容的优美,便觉得是好诗。
“少爷,好诗呀,好诗呀!”
他骄傲的竖起了个大拇指,那眼神中讨好之色那是显然意见的。
申修文见状,也不说破,只是以微笑报之。
这段时间由于申修文变化的太快,四九也逐渐摸透了他的性子。
四九见此刻四下无人,胆子也越发大起来了。又见这段时间见着少爷改变最大的就是它了,让它顿觉得少爷新奇起来,只是少爷既然学富五车才高八那斗为什么之前要那般藏拙呢。
要知道老爷不知道多少次为了学问之事数落过少爷。
这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难不成少爷有受虐癖?
想及此处,他亦大着胆子问起来少爷申修文。
四九道:“少爷您这么聪慧,为什么之前在府邸您总要藏拙呢?不紧藏拙您还经常在外惹是生非,惹的老爷不悦,您自己不也经常被老爷禁足,这是何苦呢?”
四九问出了他想问出的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怎么让如今的申修文好回答呢,难不成说他家少爷死了,如今是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借尸还魂,占据了这个纨绔少爷的身子骨,这并不科学。
于是,申修文只能找了个借口。
“四九,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人出人意料吗?”
申修文问了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四九听完摇了摇头。
申修文说完倒是自顾自又答了一句。
“出乎意料,往往便随着惊喜。只是以前纨绔惯了,突然之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痛改前非,好好做人好好做事,仅此而已。”
他说的简单,但仍听得四九还是迷迷糊糊。
最终四九便没有在多话了,只是在这之后,四九着了句,“老爷平日里尤其甚是喜欢莲花,一般关于莲花的诗文都有收集和抄录的习惯,若是少爷能写一篇赠送老爷,想来老爷必然欣喜若狂,说不定会答应少爷一些羞于切齿的事儿。”
四九也就是随口一说,那知申修文顿觉意起,“四九,你且拿笔墨纸砚来。”
四九听闻便立即取来笔墨纸砚,又嘿嘿一傻笑,这段时间四九亦见惯了申修文的不同寻常之处。
很快在四九的笔墨伺候下,申修文缓缓写到:“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这首“爱莲说”是陶渊明代表诗作之一。
陶渊明(352或365年—427年),名潜,字渊明,自号“五柳先生”,东晋末至南朝宋初期伟大的诗人、辞赋家。曾任江州祭酒、建威参军、镇军参军、彭泽县令等职,他是中国第一位田园诗人,被称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有《陶渊明集》。
只是申修文在这里,将“晋”改为“庆”,“陶渊明”改为“朱子柳”,“李唐”改为“王庆”。
无他,只是因为如今这“朱子柳”是现今为止的大庆文坛大家,引有第一人亦不为过。何况一门三进士,皆是状元郎,说的如今就是大庆文学大儒——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