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院。

夜娆斜靠在软榻上，脸上泛着冷白，龙傲寒坐在她身边。

“为什么不留在前厅看夜相怎么处理李氏？”龙傲寒问道。

夜娆假装情绪激动，受刺激晕倒，就是不想留在前厅。

虽然晕倒什么的不过是她装出来的，但是她身子因为受凉，又奔波来相府，确实有些不舒服，脸色也很是不好，也因此更有信服力。

龙傲寒看着她青白的脸色，想着回府后，要让许彻给她好好诊诊脉。

夜娆脸上早就没有了在前厅时的伤心难过，有的只是冰冷：“我就是要看看他会怎么处置李氏。”

夜娆口中的“他”指的是夜相。

其实她一直不明白，夜相对她娘为什么那么薄情。

夜娆听蒋氏说过，当年蓝雪儿和夜相是两情相悦，是在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才成婚的。

可是不到两年的光景，蓝雪儿刚一怀孕，夜相就把李氏抬进相府，并且宠爱有加，不惜冷落了身怀六甲的发妻。

今日她特意借机离开前厅，她要看看李氏在夜相心中又是什么地位，再加上夜容夜睿的情分，他会如何处置这个害死他妻儿的凶手。

想想自己还是挺贴心的，怕有自己在场，夜相有心偏袒李氏，却不好开口。

“夜相在朝堂浸淫半生，审时度势的本领如火纯青，李氏身上背的不是一条人命，就算他不在乎娘和儿子的死，也不敢把她买凶刺杀恭亲王世子妃的事一笔带过。”

龙傲寒不认为这样的情况下，夜相还会包庇李氏。

再加上他抱着夜娆离开前厅时留下的话，夜相定会思量清楚。

“也未必。”夜娆嘴角露出一个冷笑。

这些年，夜相虽然宠着四姨娘，五姨娘，但是对李氏也算情深义重，不曾有半点薄待，足以说明李氏在他心里的分量。

再加上有夜容和夜睿这一双儿女在，虽不能小事化了，但是大事化小还是可以的。

要知道李氏做的事，到现在为止，除了今天在前厅的几人外，还没传出去，连府里的下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相要是想袒护李氏，四姨娘五姨娘他可以压制，那就只剩下她要费些力气了。

……

前厅。

“爹，娘虽然做了错事，可这些年操持内宅，还生下睿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望爹网开一面。”

夜容自知在狡辩李氏是被诬蔑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换了个方式帮她开脱。

夜相脸上的情绪复杂难耐，夜容的话让他眼神黯然，声音透着疲惫：“你娘这些年确实为府里劳神，可不是功劳，是操劳着如何让我除了你们姐弟外，再无后人。”

李氏跌坐在地上神情木讷，对夜相和夜容的话都没有任何反应。

夜容看了一眼如傻了一般的母亲，一脸祈求的再次开口：“爹，女儿知道您怨娘恨娘，可是睿儿是无辜的，这件事传出去，您可有为您唯一的儿子想过。”

“王妃对大少爷真是姐弟情深，您可有想过妾身那个刚出生就被你娘害死的孩子，还有五姨娘腹中的孩子，他们也是您的弟弟。”

四姨娘声音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