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娆的话让夜相露出一个苦笑。

接着眼神游离的看着外面：“是啊，活着的时候她都不愿见我，何况死后，都是自作孽能怪得了谁，若不是当年心高气傲，为了几句人言就心有芥蒂，也不会惹上李氏，自然就不会有这之后的种种。”

他的话让夜娆眼神微眯。

在她的记忆里，明明是夜相很少踏进瑞雪院，怎么成了她娘不愿意见他呢。

“你的话什么意思？”夜娆看向夜相。

既然夜娆问起，夜相也不隐瞒，或者是他想找一个宣泄口，到出这些年憋在心里的郁结。

“当年我和你娘相识的时候我还没有官拜丞相，但你娘却是忠勇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娶了你娘的第二年，我当上了丞相，那时候你娘怀了你，我可以说是双喜临门，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气，可就在那时，我听到了朝中官员背后的议论声，他们说我是因为高攀了忠勇侯府才坐上丞相的位置，能力什么的，终究比不上娶了一个好妻子。”

说到这儿，夜相有些气愤，不是气愤那些背后议论的人，而是气愤当年那个被流言影响的自己。

夜娆到是没想过还有这么一段，她一直认为夜相是个滥情的人，对她娘更是薄情寡义，她娘刚死没多久，就抬了三姨娘进府，之后接着一个又一个。

“所以你就娶了李氏！”夜娆挑眉。

就算是被说成吃软饭的，也不是纳妾的理由吧！

夜相摇头：“我从来没想过纳妾，可是那段时间我心情不好，有一次喝的大醉，就稀里糊涂的……”

他当着女儿的面说不出自己当年醉酒无德的事：“我醒来时懊悔不及，李家虽然门第不高，可李氏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平白被我玷污，我只好把她抬进相府，没想到因此和你娘的隔阂越来越深，最后更是让她被李氏害死。”

夜娆想起那个在自己床边带着浅笑哄自己的温柔女人，想到她眉心处那缕连笑容都掩盖不住的轻愁。

“对李氏，就按爹说的办吧！”夜娆的情绪有些低。

这些年她对这个爹没有一点感情，不怪他也不怨他，只当他是个陌生人。

但是这一刻，她开始怨夜相了，怨他大男子主义的思想作祟，害了她娘的一生。

可惜怨也好，怪也罢，都不能改变任何。

夜相认为是他一时酒醉才造成了今日的所有事，所以揽下大半责任的他，自然不会对李氏重罚。

可夜娆不这么认为，且不说当年的事，是不是真如夜相所说那样，李氏是受害者，就算是，愧对李氏的是夜相，和别人没关系，她要报的杀母之仇也没人能改变。

夜相离开瑞雪院的时候，身姿和背影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他知道今日的决定，把夜娆推得更远了。

……

夜娆没在丞相府继续待下去，夜相刚离开，她和龙傲寒也出了瑞雪院，离开了相府。

而夜娆在回府的马车上时，就因为发了高热开始昏昏欲睡。

连龙傲寒都没想到，一个风寒而已，竟然能让有内力护体的夜娆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