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市的酒吧一条街是鼎鼎有名的大型灯红酒绿现场,每晚都能看到一辆辆豪车疾驰在这条算不上宽敞的街巷上,路边沸腾喧嚣的动静,有时也会传到街巷尽头的那家寂静的可怕的裁缝铺。
奇怪的是,那家裁缝铺只有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才开门,营业到凌晨三点便又关门了。像是准时定好了闹钟一样,一分不差。
很少有人会关注到青市还有这样一家奇怪到诡异的裁缝铺,毕竟没有人会在大早上或者是正午的时候来到静悄悄的酒吧街。也没有人会在玩的正嗨的时候,注意到街巷很深的尽头还有一家裁缝铺。
没人知道这家裁缝铺到底是凭什么,在这地段很金贵的地方开了一家裁缝铺,也没有人见过这家裁缝铺的老板,没人探究,也没人关注。
这家裁缝铺就这样静悄悄的开了三年。
这间铺子,叫月下裁缝铺。
某天,月下裁缝铺照常在凌晨十二点挂出了正在营业的牌匾。如往常一样,门口静悄悄的,在远处喧闹灯火的照耀下,与此处的寂静碰撞出不寻常的意味来,莫名的有点打怵。
“不用你扶,老子还没喝多呢!”
不远处,摇摇晃晃的两人相扶来到这街巷的尽头,明显喝多了的男子骂骂咧咧的大声说。
“就你这还没喝多呢!那酒瓶子要真是砸到了那小服务生头上,搞出了人命出来,我看你慌不慌!你喝多就搞得鸡飞狗跳的,真是的!”
清醒着的同伴恨恨的骂道。
“少说废话!一个小破服务生居然敢看不起老子……卧槽!”
醉酒男子已经喝上头了,红晕已经蔓延到额头上,嘴上仍旧不消停。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要不是有人扶着,此刻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嘴上骂着,眼球不受控制的四处乱转,恍惚间瞟到一点红光,那红光只一闪而过,在漆黑一片的夜晚,越来越寂静的街巷尽头,猛然出现的红光,让醉酒男子打了一个激灵。
“这是什么东西?!”
同伴被他吓了一跳,聚神看去,也被突然出现的红点晃了一下。
“只不过是灯而已,瞧你那点出息!”
醉酒男子深深呼出一口气,皱着眉,又看了一下那隐约出现的红光,这才将心口的悸动平息。
“原来是个破灯,这是什么破店,大晚上的出来吓人。走走走,进去看看!”
醉酒男子甩开胳膊上同伴的手,大步流星的朝裁缝铺走去。
同伴无奈的跟着,“喂喂,你不要又搞事啊!”
看着醉酒男子此刻有些醒酒了,同伴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跟着,只不过是一家小裁缝铺而已,要闹就让他闹吧,出出气也好。
只不过这大半夜的还开着门,真是……
同伴在后面跟着,却发现男子停在门前,迟迟不推门进去。他快步走了两步,与男子一同站在漆黑的门前。
“这门也太黑了吧,开个裁缝铺用得着这么黑的门吗?而且这门上刻的是什么玩意儿?”
男子的手摸上黑门繁复的花纹。
同伴也被这有些莫名其妙的状况搞的有点懵。
“可能就是天黑的事吧,这门上刻的可能就是开发商统一刻的花纹。”
同伴拍拍男子的肩。
男子听闻冷笑一声,“故弄玄虚!”
说罢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同伴有些惊异的看了男子的背影一眼,他这发小打小就没文化,今天能在这让间裁缝铺惊的说出这么有文化的词,还真是少见的很。
说实话,搞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他还真想看看这老板是什么人。
他抬腿跟了进去。
“欢迎光临!”
一声尖锐的声音在他们进屋的瞬间划破了寂静。
二人被吓了一跳。
这声音实在是太突兀了,这大半夜的,闯入一间神秘的屋子,莫名的有些害怕起来。
醉酒男子这下是彻底醒酒了。
“什么东西?!”
他左右晃着脑袋,脚步却不再往前一步。二人堵在门口,是瞬间就能开门离开的距离。
屋子里太黑了,他二人还没有适应黑暗就被这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等冷静下来,大致打量这间屋子,除了墙上挂着的一些裁剪好的中式服饰后,就剩一只与他们大眼瞪小眼的鹦鹉。
原来是只鹦鹉。
二人松下心神。
男子向前走去,步子收敛了一些,同伴亦步亦趋。
还没等二人真正打量好这件裁缝铺,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
“欢迎光临。刚刚吓了一跳吧,真是不好意思。”
二人这才发现原来除了外面这间挂着衣服的,里面还有一条小走廊。
走廊上的灯渐渐亮起,身着黑色的中山装的男子缓步走来。
如同他的声音一般,他本人也是懒洋洋的,面容俊朗,身材高大,偏瘦,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甚至是一个有着很高亲和力的男人。一看就很和善,真是看不出来这样一个男人,会开这样一间神神秘秘的裁缝铺。
“二位要买衣服吗?”
男子愣了一下,随后道,“是啊。”
完全看不出来他刚才还是信誓旦旦的来找事的。
男子笑了一下,走进二人,泛黄的灯渐渐全部亮起,整间铺子的全貌也展露出来,明亮温和。
这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
“我是月下裁缝铺的老板,我叫陈庚。我们月下裁缝铺全是手工制作,只不过只做中山装和旗袍,不知道二位……”
陈庚笑的温和。
“原来是陈老板,我叫王生,这是我发小李木。中山装也行,没穿过搞来试试。能试一下吗?”
陈庚眨了眨眼,笑的有些怪异。
“上面挂的全是客人已经订制好的,现在我手上没有现货,真是不好意思。”
“这样啊!”
王生看着墙上挂着的一件件精美别致的中山装,袖口上似乎绣着和那黑色大门一样的花纹,整件衣服的纹理线条都很流畅,还有那面料上泛着一层柔软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忍不住穿在身上……
“王先生?”
王生猛的回过神来,原来自己看了件衣服居然看出神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做件这样的要多少定金?”
王生指了指,刚才看的出神的那一件中山装。
“月下裁缝铺手工定做十万起,您刚才看的那件是名品,八十万。定金二十万。”
陈庚依旧笑的温和。
王生瞪了瞪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么个破地方居然开价会这么贵。
“八十万?”
“是的。”
陈庚笑着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开价有什么不妥。
王生又看了一眼那件中山装,只一眼,又将他看住了。王生使劲将自己的注意力挪回来,他好歹也是个富二代,不能让人看扁了。
这样一件衣服,说八十万,也不算特别不能接受吧……
王生正寻思着,被发小李木打断了脑子里的天人交战。
“陈老板,我们再考虑考虑。不打扰您做生意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不明所以的王生被同伴急吼吼的拉走了。
刚刚走到门口,手掌刚刚碰到黑门。
只听身后人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