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李木的冷汗流到下颚。
李木咽了下唾液,他缓缓转身,“陈老板还有什么事吗?”
陈庚似乎没有看到李木的冷汗,他慢慢走进二人。
李木的脚步不住的慢慢后退。手心已经出汗。
“这是我的名片,二位有事情可以来找我。”
陈庚微微一笑,双手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李木顾不上礼貌不礼貌,快速接过名片,道了一声谢,拉着王生赶紧走了。
陈庚微笑着看着二人急忙离去,并未言语。
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陈庚笑,看着那只鹦鹉,“你吓唬他们干什么?”
鹦鹉不再是那尖锐的声音,而是口吐人言。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真是不知道你为啥要把店铺开在这么个地方?”
陈庚笑了一下,“当然是因为这地方客人多啊!”
“爷看不是客人多,是鬼多。”
鹦鹉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
“我们服务的本来就是鬼啊。客人就是上帝,对我的上帝客气点。”
鹦鹉冷笑,小声嘟囔道,“鬼个上帝,是上帝你还要把人家缝起来,挂在墙上。”
陈庚眯眯眼,“你说什么?”
鹦鹉缩缩脑袋,不吱声了。
“以灵魂为布,穿针引线,使得已死之人以另一种方式重活于世。若有人将这衣服穿在身上,便将此人的灵魂与自己的灵魂交缠融合,此之谓,附生。”
“不好吗?”
陈庚淡淡的打量墙上的每一件珍品。
鹦鹉讪讪的,不敢接话,这魔头一言不发便发威起来,他现在这条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呢,不得不低头认怂。
此刻只得转移话题,“老王头不说今天来吗?怎么现在还不到?三点我们就要关门了。”
看得鹦鹉畏畏缩缩的模样,陈庚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大概快了吧。要不是有急事,他不会着急忙慌的给我写信的。”
鹦鹉道,“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还写信,真是老掉牙了。”
陈庚看向西南方向,“快了。”
这边陈庚加一鹦鹉等人,那边王生一晃神已经被人拉出老远,王生忿忿的甩开发小李木的手,“你干啥,走这么快干什么,我还没看完呢!”
李木心有余悸,想起刚才走前心脏蹦蹦直跳的颤栗,好像晚走一步他俩就真的走不出那家裁缝铺了。
怒斥道,“还看?你刚才那样子好像是着魔了似的!再看你就得死在哪儿!!”
平日里李木的脾气是最好的,一般不生气,此刻却气得跳脚。
王生的眼神往旁边移了两寸。
“呸呸呸!什么活啊死啊的!老板人那么好,不会有事的……”
李木冷笑道,“总之,你以后少给我来这地方,邪门的很!”
王生小心翼翼的回头瞅了一眼裁缝铺,在黑夜中,裁缝铺愈发显得神秘莫测,红色的灯忽明忽亮……
自两位不速之客走后,裁缝铺里经过短暂的交流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声音感应灯一盏盏灭了。
陈庚闭着眼,抱着手臂坐在大堂内。
鹦鹉静静的站在柜台上。
“来了。”
陈庚睁开眼睛。
果然,下一秒,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推门而入,来不及打招呼叙旧,第一句话便是。
“陈庚老弟,大事不好了啊!”
感应灯亮起,陈庚大步迎了上去,安抚道,“王老,慢慢说。”
这便是鹦鹉说的老王头。
原名王成辉,是青市最好的大学,青大历史系的教授。
二人认识也有一些年头了,王成辉虽然年纪挺大,但是为人并不古板,热衷于历史方面的学术研究。二人相交甚欢,经常在一起讨论一些偏僻的学术话题。陈庚经常能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扩宽思路。
因此王成辉非得以平辈相交,一见面就是陈庚老弟陈庚老弟的。
陈庚没办法,只得尊称一声王老。
王成辉平日很少有这样一惊一乍的时候,如此这般,想来是出了不少的事。
陈庚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王成辉。
王成辉终于冷静下来,叹了一口气。
“老弟你也知道,我在青大教书,有不少学生,有些时候也会领他们做一些研究,没想到就是在这上出了事。”
“咱们青市郊区有座山你知道吧。”
陈庚点头,那座山叫南山,并没有什么寻常的。
青市的很多人都会在周末休息的时候去爬山,山峰并不陡峭,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前些日子,有个盗墓贼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在那山上了,可能是分赃不均或者是怎么样,总之之前没人在意他死不死的。”
“离奇的是,他的尸体旁边整整齐齐的摆放好一套明代女性的头面。”
“后来我们研究发现,这套头面里少了一支掩鬓簪。”
少了一只?
陈庚挑眉。
古代贵族女性首饰之物向来比较繁琐,就算是陈庚也没有仔细研究过。
但据他所知,明代女性的一套头面,起码得有挑大梁的挑心一支,分心,满冠,花钿还有一些簪子耳环之类的,而这掩鬓,却是一对。
现下留下一整套的头面,缺独独少了一支掩鬓簪……
王成辉接着说。
“这本也没什么,对于这种给钱就卖的盗墓贼,能留下大半的头面已经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了,尽管这过程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
“后来我们不死心,我又带着我的几个学生去了一趟南山,原本以为没什么希望了,但是嘿!还真让我们找着了。”
“是我的一个学生找到的。”
“当时已经是深更半夜的,我们就把那支掩鬓簪先带回学校了,想着第二天再送回文物局,却没想到,第二天,我那学生就没来上学。连着两天,后来我发现不对劲,就给他打电话,他妈妈告诉我,那孩子已经几天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看人,好像是鬼上身了一样,现在正在医院打点滴呢!”
王成辉眼露哀戚。
“我直觉与那支掩鬓簪有关。你说奇怪不奇怪,掩鬓簪被锁在保险箱里,但保险箱死活就是打不开。”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找那支什么掩鬓簪,这不是害了这孩子吗?”
王成辉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岁,根本看不出来原来谈笑风生的模样。
王成辉一下子握上陈庚的手,“陈庚老弟,我知道你有些手段,要是不影响到你的话,麻烦你出手相助,不管能不能成,老哥我以后一定报答!”
陈庚拍拍王成辉的手,“王老,严重了。要是能帮上忙,小子一定不推辞。”
王成辉感动的热泪盈眶。
陈庚眼底泛出冷意,不说他与王成辉相交甚好,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谋害人命,真是欠缝!
自打王成辉进屋来一句话没说的鹦鹉,扑通一声飞远了。
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