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尘走进燕家,再度闻到了药味。
这一次,比之先前,更加浓烈。
传来的方向,是厨房。
“父亲出事了!”
燕惊尘瞬移至厨房,当即便看到小竹在煎药:“这药给谁熬的?”
“少主,你怎么来了!”小竹心慌道。
“我问你,这药给谁熬的?”燕惊尘再度质问。
“是,是我自己,前两天胳膊受伤了。”小竹颤颤巍巍道。
“我问你最后一遍,药给谁熬的?”燕惊尘严厉喝问。
“我……”小竹知道瞒不住,但他不能违背家主的命令,哭着道:“我自己,真的是我自己!”
“不说是吧,好,我自己找。”
燕惊尘瞬移至家主寝宫,怒形于色。
燕玖见状,面色一沉:“少主,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家主闭关,不宜接见吗?”
“滚开!”
燕惊尘一把抓过燕玖,丢在一旁,一脚蹿开了大门。
房间内,燕世城盘膝而坐,正在运功疗伤,袅袅白烟,从其头顶滚滚冒出。
很显然,伤势极重!
而在下一刻,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分别映入燕惊尘双眼,此刻可以清晰看见,磅礴的药力,在修复碎裂的经脉,以及出现裂痕的肝脏与肺腑。
这一幕,令得燕惊尘的眸子,瞬间赤红了起来。
但他不能打扰到燕世城疗伤,脚步轻快地走到床边,右手探出,印在他宽厚的背上。
顿时,丹田之内的玄黄之气涌动,源源不断地,给他输送着治愈性能量。
而也是此时,燕惊尘才发现,这玄黄之气看似只有一丝,实则怎么也用不完,犹如生生不息,可以不断在他体内衍生。
数息之间,燕世城的伤势,完好如初。
他睁开眼睛,一看到燕惊尘,吓了一跳:“尘儿,你怎么来了?”
“你好意思问我?”
燕惊尘一脸怒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
燕世城一时语塞,他是不想燕惊尘为他报仇,而去找齐彩莲,受到伤害。
炼体境再厉害,终归是炼体境,跟半步真武相比,天壤之别,云泥之差,他不可能是齐彩莲的对手。
“我只问你一句,谁伤的你,我一定弄死她。”
一柄长剑出现手中,寒芒冷冽,鬼气缭绕,如欲噬人一般。
重生之后,他还从没有大开杀戒过,今天他一定要让那些贼人的血,来偿还他们所犯下的罪恶。
燕世城镇定一笑,道:“没人,是为父昨夜练功走火入魔,伤及肺腑,不想让你担忧,现在我也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燕惊尘闻言,一声冷笑:“你还当我三岁小孩?”
说着,眼中精芒闪逝,燕世城脑海中,关于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尽数被其窥探:“齐彩莲是吧!”
一语点破,燕世城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她夺走你的鱼龙戒,以及家主令牌,还要我在天雍广场上,给她跪下道歉……”
“你糊涂啊!”
燕惊尘怒不可遏:“为了那大鹏神血,为了我,你何必如此?”
“她齐彩莲是什么东西,你心里不清楚吗?”
燕世城哑口无言,只听燕惊尘一声暴喝:“今天我会把属于我们的一切,一概夺回来,燕云十八骑何在?”
“属下在!”
十八道死神黑影,迅速出现在寝宫四处。
“随我来!”
燕惊尘大手一挥,十九道黑色身影,冲天而起,势不可挡的战威,霎时间,弥散在整片天雍城上空。
飕飕飕~
一道道杀气腾腾的人影,如浮光掠影,悍然划破天际。
“发生什么事了?”
“是燕惊尘!”
“还有燕云十八骑。”
天雍城里,千百道视线,骤然锁定了上空。
随后,跟随人影移动,落在了城东常春院。
崩!
只听轰隆一声炸响,回荡云霄。
常春院那巍峨的大门,被人一剑劈开。
一条百丈之长的雷霆剑河,延绵直入,这处犹如原始森林的庭院,楼阁倒塌,花草尽碎,一颗颗参天大树,横腰折断,浓烟四起。
“大胆狂徒!”
“竟敢强闯常春院!”
“你不要命了?”
常春院中,上百名炼体护卫,家丁,丫鬟,一窝蜂的涌了出来。
大刀,铁枪,寒光铮露。
但四下环望,却是不见人。
抬头一看才发现,十九尊黑袍身影,犹如魔鬼般,屹立当空。
而为首之人,正是燕惊尘。
他右手紧握青锋剑,双目燃烧着极致的怒火:“叫齐彩莲滚出来见我!”
一声闷喝,恍若炸雷,轰荡世间。
“燕惊尘?”
“没想到是你这个畜生!”
“齐老夫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还不给我滚下来,否则就别怪我等对你不客气了!”
贴身丫鬟紫云曦,一看到是这个不知死活的燕惊尘,顿时怒火狂涌,指着燕惊尘喝道。
“你的话太多了!”
言毕,一剑横扫。
雷霆剑气,疾掠而过。
一抹血光乍现虚空。
紫云曦人头落地!
燕惊尘剑指常春院:“人不出现,就给我杀,一个不留。”
命令下达,燕云十八骑手握死神之刃,朝上百名家丁,凶狠扑杀而来。
唰唰唰~
一道道鬼魅身影,如同幽灵一般,穿梭在人群之间。
刀光剑影纷飞……
短短数息……
一百多颗人头,尽皆落地。
鲜血染红了常春院大门。
燕惊尘脚踏着一具具尸首,走进了常春院,神识也在此刻扩散开来,笼罩了整座府邸。
忽然……
他发现……
除了死去的人以外,此地早已人去楼空。
“给我搜!”
燕惊尘右手朝前一斩:“掘地三尺,也要把齐彩莲,给我找出来!”
“是!”
燕云十八骑应了一声,四散而开。
几分钟后,燕云十八骑,悻然而归:“启禀少主,搜变了整个常春院,也不见齐彩莲的踪影,但我们发现了二长老,还有天公子的尸体。”
“你说什么?”
燕惊尘眉头一皱:“人呢?”
“带上来。”
两具尸体,抬到了燕惊尘面前。
皆是利刃穿胸而过,一击致命。
但力度不同,伤口深浅不一,明显是两人所为。
可是人都死了,想再多,也没有用了。
这一刻,燕惊尘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燕松鹤父子,心地并不是那么坏。
十几年来,一直被人当枪使,最终还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出于同情,燕惊尘道:“抬回燕家,厚葬了他们吧!”
“是!”
燕云十八骑领命,便用麻布包裹两人的尸体,准备收进储物戒。
可燕惊尘突然发现不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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