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几人尽数一怔。
随后,停止了收尸的活计。
燕惊尘蹲下来,展开神识,扫描两人的尸体。
由于三魂七魄离体,意识消散,他并没有搜索到记忆,却探查到两人喉咙处,皆有一处伤口。
这伤口,尖锐无比,宛如蛇咬。
顿时,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心间萌生:“他们的血是被人吸干的。”
“而胸口这一刀,明显是怕人不死,特意补上的。”
随即便问道:“你们在哪里发现的尸体?”
“后院的枯井里!”
燕云十八骑,为首之人,燕大回道。
“带我过去看看。”
燕惊尘进入枯井,发现地上没有一丝血迹:“这两个歹徒,杀人取血,意欲何为呢?”
暂时,燕惊尘还理不清这个思绪。
他有想过,是齐彩莲杀了他们。
但不符合常理,齐彩莲非常溺爱燕松鹤父子,即便是寿宴之上犯了错,也不至于杀人泄愤。
而以燕松鹰的性格,确实敢做这件事,但他这人狡猾的很,应该不会在天雍城停留。
齐彩莲也不会收留他们。
再者而言,燕家也没有这种噬人鲜血的邪修之法。
“少主,我们抓到一个人。”
枯井外,燕十三恭声禀道。
燕惊尘出了枯井,一个身高八尺,五官端正,肤色白皙的紫袍青年,被人扣押在地。
仅是一眼,燕惊尘便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齐蜀!
齐彩莲圈养的小白脸!
燕惊尘当即喝道:“齐彩莲人呢?”
“别问我,我不知道!”
齐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不知道?那就死!”
一掌镇压而来,瞬化鬼爪,扣住了齐蜀的天灵盖。
掌心鬼气升腾,暗涡涌动。
齐蜀的三魂七魄,直接是被燕惊尘剥离了出来,丢进了黄泉路。
而通过搜索他的记忆。
燕惊尘找到了一丝线索。
两个时辰前,齐昊那个残废,被金银双煞抬进了常春院。
再然后,齐彩莲与一个黑衣人,于大厅会面,密谋了一番,人就不见了。
仿若人间蒸发。
随后,燕惊尘又从死去紫云曦脑子里,摄取了另外的记忆,知道了常春院里,有一条密道。
这条密道,是两年前修建的,但通往何处,紫云曦不知情。
只知道,藏于齐彩莲居住的寝宫之中。
“跟我来!”
燕惊尘直奔齐彩莲寝宫,那是一颗千年大树,中部掏空,所建造而成的住所。
燕云十八骑,紧随其后而至。
一行人走进大树之中。
顿时,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这里的装饰,简直比皇宫还要华丽。
其内,摆放的每一件物品,不管是灯,画,笔,还是柜,床,丹,低至洗脚盆,无不是价值万金,连地毯都是用金银珠宝,灵石明珠编制而成。
这些年,燕松鹰掌管财物,她也算是喝干了燕家三成的血了。
记得燕擎天在世时,燕家的财富,足有千万两黄金,短短不到二十年,就被这帮人刮了个干净。
“全搬走,一件都不要留下。”
燕惊尘下令道,仅是片刻,燕云十八骑,便将这里洗劫一空。
“老东西,还挺会享受。”
燕惊尘随意的拿起一本书,翻开看了几眼,却发现是一些男女合欢的春宫图。
而后,走到一面墙壁前,轻敲了两下。
咔嚓!
地面之上,一块紫色坚石,破土而出。
燕惊尘按住坚石,左三圈,右三圈,随之往下一摁。
轰隆隆~
地表震动,一扇埋葬在土尘之下的暗门,缓缓打开。
其人纵身一跃,跳入其中。
这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密道,两侧都有油灯照明,而且四通八达。
每一条通道,都有岔路口,仿佛可以通往天雍城任何地方,但又没有一丝空气流通,典型的迷宫构造。
七经八绕,燕惊尘又回到了原地。
正当燕惊尘百思不得其解时,燕云十八骑走了过来:“少主,你看地面的脚印,是不是很繁杂,却都通往了一个地方。”
“我知道了!”
“跟着脚印走!”
燕惊尘与燕云十八骑,一路向前,再也没有回到过原地。
可在半途中,一颗巨石封锁了通道。
而脚印到此,也就彻底没了。
燕惊尘神识扩散开来。
咚咚咚~
四面石壁,好似能反弹神识,发出了一阵阵剧烈的声响,引动了万千机关。
此刻,他能清晰的感应到,巨石后面,是恐怖的杀机。
“别上前,是迷宫杀阵,原路返回!”
燕惊尘手一扬,与燕云十八骑,向后撤退。
……
逃出地底迷宫,燕惊尘回到了燕家。
大殿之中,燕世城徘徊踱步,焦虑不安。
直到看见燕惊尘进入殿中,悬在心口的那块巨石,方才尘埃落定:“怎么样?战果如何?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只是人跑了!”
燕惊尘一脸阴沉,道:“对了父亲,燕家可有禁忌邪功?”
“比如说,吸噬同族之血,能提升修为,增强血脉天赋之类的邪功?”
闻听此言,燕世城冥思片刻,道:“燕家祖上,乃是大燕皇族,很多事情,我不太了解。”
“即便是有那种功法,也不会遗留到现在,而在我的记忆中,应该是没有的。”
“你忽然问起这个,难道是你去常春院,发生了什么令你费解之事?”
随即,燕惊尘将常春院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燕世城。
一听到燕松鹤父子死了,而且还被人吸干了人血,燕世城先是痛心疾首,但一想到他以前所做的种种,却也只有无尽的苦叹:“想当年,我与你二叔,也是情深义重的好兄弟,如今他被人暗害了,你能不计前嫌,给予其厚葬,也算是你我父子的一点心意了,希望他下辈子,能做个好人吧!”
“但是有一点,你得记住,无论他燕松鹤以前做过什么,他始终都是燕家人,他身上流着的,是燕氏皇族的血,我希望有朝一日,你我父子二人,能揪出真凶,为他报仇雪恨。”
燕惊尘摇摇头,道:“父亲能有此胸怀,我很敬佩,可是,你要我为燕松鹤报仇,我做不到;但有一点,我很清楚,那人能吸干燕松鹤父子的血,也就代表着,他已是将我燕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的事态发展,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这件事的背后,必然是隐藏着一个针对燕家的巨大阴谋,我们需时刻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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