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萋轻笑一声，“不过我可不想看到狼狈为奸。“

戚萋闹了脾气，把苏颂和石伟冷落在厅里，只拉着杜一茗一个人进了内室，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杜一茗遥遥望定戚萋，笑道，“怎么还这样爱使小性，你要我坐牢我就去了，怎么还在生气。”

“不是我非要，是你该！”戚萋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可爱。

他岔开话题，“你是胖了些，可见过得不错。”

戚萋抱臂倚在冷白的壁上，双眼一翻抬眼看他，“你管得着嘛，胖点旺夫，我就乐意。”

他不愿再翻那笔算不清的烂账了。

“行行行，再谈回合作的事情。我觉得你该忘记过去，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戚萋先呸一声，“不不不，我觉得忘记耻辱比记住耻辱可怕多，我心如磐石很难被说服，你也别浪费时间了。”

“先别把话说的这样满，最起码我们双方得先把手上的底牌亮一亮。”

戚萋一笑，他倒主动提起来那些龌龊事了，嘲讽道，“你这个人真的很好笑哎，你以为做的很高明嘛。你的确是一箭双雕，或者一箭三雕？但这也不是一场天衣无缝的阴谋。你那点破事，我早就猜的差不多了。我一直都偷偷关注有关你的大事件，你刚出来几天姜水集团的代理董事张瀚云就因为洗黑钱进去接你班了。可真是巧，我找到官方网站拉了你们公司近几年的年报。我虽然不太懂金融，却也看出三年前的姜水集团一片颓势是强弩之弓了。为什么说你厉害，其一，你避免了一场漫长的牢狱之灾，那个替罪羊可判了十年。你也借此除掉了对你威胁最大的二把手。

其二我的确夸大事实污蔑你，让你进了看守所。你从这件事就笃定，我一定会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于是你拘禁我，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串通你们杜家上上下下的人联合演了一出好戏，让我顺利出逃。三年多么精妙的时间，既你既不会因为洗钱被牵连，也不至于蹲太久。也称得上给我教训，报仇雪恨了。

其三，张瀚云能坐到你下面的位子上，也一定有过人之处。只要资金到位，姜水集团重振旗鼓绝对不是什么难题。

谁能想到，时隔三年的案子间还有这样千丝万缕的关系，从头到尾都由你一个人牵线搭桥呢。”

杜一茗笑着拍手，夸赞道，“你也不错呀，我什么都没有跟你讲过，你这不也猜得七七八八。你刚刚这一场分析，让我对你更刮目相看了，现在你这个人我是非挖不可。”

戚萋冷哼一声，“说那么多有啥用，还不如发个红包表表诚意。”

杜一茗没想她会这样说，一怔随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垂着眸流畅地按出了一串数字。

“你要先通过我。”

他指尖刚离开屏幕，戚萋口袋里提示音想起。

她并不掏手机，眼里一片寒意，“你准备倒也充分，连我的电话都背熟了。”

“嗯，我对你这匹千里马是志在必的。”

戚萋不上他的当，“我觉得你倒是谦虚了，杀敌一千能自损八百的狠人都对付不了的人。我可应付不了，今天任你再巧舌如簧，也说不动我。”

“这恐怕由不得你了，如果他们都跟我走，你不还是单身一人。我知道你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特意把你留在了最后。”

戚萋没料这，急急闯出门回到客厅。

不可思议地问他，“杜一茗背着我和你联系了，而且你居然同意了？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你若要跟他走，我也不拦，反正我是不会去。你们都疯了，才敢和疯子谈合作。”

杜一茗后脚跟着她，正赶上苏颂解释，“对，但我不得不跟他走，因为.......“

“别说。”杜一茗轻喝一声打断他的话。

“你不要以为不让他说，我就猜不到。说服办不成的事，也就只剩下威逼和利诱这两个招数了。利诱是不可能了，那便是威逼了。你也算可以，看菜下碟，在我面前是红脸，在他面前是白脸。”

苏颂看着戚萋的眼，还是毫不犹豫和盘托出，“那名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在他手里，他可以嫁祸给你。”

“我知道，可这事儿也并不是没有破绽。我大不了去偷东西坐牢，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怎么顶着我的身份去栽赃，我就不信他还能劫狱不成。”

见戚萋一脸认真，苏颂温言相劝，“冷静三思，实在没有必要鱼死网破，赔上自己的清白。”

“可我就是不想向他妥协，我也根本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妥协。你不感觉这事很荒唐很可笑吗？他在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扎上了一根刺。你怎么看他，叶汀怎么看我。四脚角纠缠，不不不，没准是五角呢。恶心，太恶心了。这样各怀鬼胎的五个人怎么可能组成一个团队。”

戚萋转念一想，又冷笑一声，“我现在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要不别人都说阳谋要比阴谋高明好多倍。我就是知道前面有个大坑，还不得睁着眼跳。谁让我的小命在他手上捏着呢。”

他们一直没有谈拢，僵持到半夜。

戚萋思忖了良久，终于决定松口谈条件。

她躲开苏颂和石伟，低声道，“有些人真是有意思呢，拿了四个二就敢明牌了，你那四个二能大的过我的王炸。你该不会以为我当年没有算到你这一步吧，你想瞒天过海不是没有比狸猫换太子更高明的招，你费那么大周章显然就是为了留她控制我，我怎么可能放心地把那么大一个祸患交在你手里，不瞒你说我早就想好应对之策了。”

他一笑，“那你只管挑明，我想看看你这手里的牌到底有多大。”

戚萋还是摇头，“不不不，我只负责摇骰子，还不急开蛊。赌大还是赌小，可全凭你的胆子。我知道你想拿我们这些人去替你堵炮眼。我们怎么可能老老实实任你摆布，为了防止你过河拆桥，我要用这张王牌换点东西。

“你想换什么？”

“叶汀，苏颂，石伟的命，我也要。”

“怎么不为自己求。”

“没事儿，我死不了。”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我们两个才是一类人。因为在遇到危机时，我们采取的避险措施一样。所以我欣赏你，选中你，答应你，一定让你们都死在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