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荣德,我找你找了十来年,没想到今天在这给我撞见了,你还真是能忍啊,居然躲在翠微居当个帮厨小工。”王荣发一说出王荣德三个字,底下人纷纷惊呼起来。
“他就是王荣德?”张大头掉着下巴,惊诧不已。
“那是,我的亲弟弟我还能认不出来吗?”王荣发两眼露出凶光来。
“对不起,您认错人了。”老王继续在幽暗中躲着,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承认,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反正你在这倒也省我事,将来索性把你们都一锅端了。”王荣发哈哈大笑,猖狂至极。
“下月初三,新店开张,我看你翠微居到时候能拿什么菜出手,哈哈哈……”王荣发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魏优雅等人略显狼狈,眼下翠微居整个后厨都集体跳槽了,短时间内别说拿出菜品跟松鹤楼打擂,就连保证酒楼最基本的运营都成了问题。
魏优雅心里已经笃定,翠微居这回真的是要完了。
“王荣德?这名字好耳熟啊。”余歌下楼,冲着秦欢说道。
秦欢咳嗽了一声,撇过脸去,仿佛在说我不认识你。
“王荣德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松江府食神吗?”后面有食客在给众人科普。
“他可是消失了十来年了,江湖传闻此人已死,没想到他一直在这里啊!”
“不会吧,那个人我以前经常见,整天喝得烂醉,就他那个样子,会是食神?”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到了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上次我试探过,就他那煮的东西,比盐帮菜还口重,且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绝不可能是食神。”余歌冲众人说道。
“够了!现在讨论这个还有什么用!翠微居完了!”魏优雅蹲下,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秦欢看向余歌,似是在征求对方意见,我这是安慰还是不安慰?
余歌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微微的摆摆手,大致意识是你稍微安慰下就好。
秦欢接到命令,赶紧上去要把魏优雅扶起来。
“魏小姐,别难过,白羽楼也不是没有好的厨子,到时候我……”
没等秦欢把话说完,魏优雅一下子抱住了他,这令在场所有人措手不及。
“好了,好了,不哭,旁人都看着呢。”秦欢只得不断按抚她,又是拍肩膀又是哄的。
余歌看了不禁咬紧嘴唇,秦欢,我就让你稍微安慰一下,你怎么?
魏优雅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丝毫不见收敛的意思,她放肆的钻进秦欢的怀里,宣泄着情感。
“姐,你哭一会儿就行了,不就是招厨子吗?我好歹是王府的厨房领事吧,还有秦老板说了白羽楼也可以帮忙,你翠微居一时半会儿跨不了。”余歌上去就要把二人扒拉开。
“不!没希望了!除非能有神人相助。”魏优雅说罢又一头栽进秦欢的怀里。
“魏小姐,我就是王荣德,我愿意帮你。”突然,老王拎着泔水桶出来,对魏优雅说道。
“你?我不信!就算你是那什么食神,一个人也不够的。”魏优雅继续哭。
“白羽楼有十多名经验丰富的厨工,我可以把他们借给你用两月。”秦欢道。
“那也不行,临时凑的阵容怎么打的过张大头他们。”魏优雅把头探出来说完一句后,就又埋了回去。
“魏小姐!好消息啊!方才张大头他们过马路时被一头驴撞了!张大头手折了。”一伙计兴冲冲的跑进来说。
“滚!”魏优雅突然站起来,冲伙计大声吼道。
伙计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驴?哪来的驴?”余歌问。
“就是您的座驾,驴车上的那头驴啊!它在对面店铺门前拉了一堆驴粪蛋子,张大头看了觉得晦气,就上去踹了两下驴屁股,结果他人被那驴一脚给踢飞了。”伙计说的有声有色。
“我的驴?”余歌突然觉得那驴还行,挺给自己争面子的。
“现在你没理由继续哭了吧?大家都在帮你,你可得做出表率和决心来啊。”秦欢对魏优雅意味深长的说。
“道理我都懂,我不就是想多跟你挨一会儿嘛。”魏优雅用手绢打了一下秦欢,似是戏谑中带着几分暧昧。
余歌只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再这么下去,她非憋出内伤来不可。
……
回到家中,余歌闷闷不乐。
显然今天秦欢和魏优雅的举动让她很难受。
“傻鱼,你又在吃醋了是不是?”秦欢问。
“你看她!故意占你便宜,你还不躲开。”余歌大声道。
“不是你让我安慰她的吗?”秦欢觉得自己很无辜。
“那你稍微安慰两下不就好了吗?非得让她钻进去不出来啊?”余歌说罢冲过去撩开秦欢的长衫来。
“你自己闻闻,这里头是不是都是她身上的熏香味?”余歌眼眶微红,似是受到了十万分的委屈。
秦欢低头轻轻嗅了嗅。
呕!
他佯装恶心犯呕起来。
余歌见他那个夸张的样子总算是破涕为笑,但心里还是过不去这道坎。
“哼!沾过她味道的衣服,我不要了!”秦欢索性把衣服都扒了下来,然后学着以前余歌的样子把它们都丢进了灶台里一把火烧了。
“娘子,衣服连同魏优雅的味道都一起烧了,我现在有点饿,不如借着这一炉子火,你给我做点宵夜吧?”秦欢将余歌揽入怀中,两只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对方。
余歌这下才算是平复了心情,她紧紧贴着秦欢温暖的胸脯,感受到了只属于自己的那份真爱。
魏优雅,你再有钱,你也得不到秦欢的心,没用的!
“夫君,魏姐姐其实也怪可怜的,以后咱们还得帮着翠微楼点。”余歌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气,同时也是出于胜利者对弱者的同情,遂说出了这么句话。
秦欢心想你这是真心话吗?
“我这可是真心话!”余歌突然郑重其事道。
秦欢吓了一跳,还以为她会读心术呢。
“我知道,要怪就怪世界太小吧,你们俩居然会莫名其妙的认识。”秦欢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对此感到很遗憾啊?”余歌怀疑的看着他。
“哪有?我就是随便感慨一下而已。”秦欢擦了把冷汗,心想余歌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情感细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