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直刺而来的刀锋，姜瑀早有准备。

事到如今，他要是还会中这种毫无技巧的偷袭，那以后就不用混了。

挥出手中的羽毛，直接将妖刀斩落于地，妖刀跌落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嗯……他虽然变胖了，但同时力量也增加了……

刀身依旧不断抖动。

但似乎力量用尽，无法再次飞起，不甘道：“可恶！死乌鸦，放我出去。”

“出去做什么？又想做坏事？”姜瑀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双手像狗刨一般挖开泥土。

“你要做什么？”

姜瑀边挖，还不忘回道：“我看你这把刀挺稀奇的，想说种看看，不知明年可不可以再长出两把刀。”

“老子不是植……”

他完全无视妖刀的话语，一脚将妖刀踢入刚挖好的坑中，然后小手捧着一搓一搓的土，慢慢掩埋，最后不忘在坑上蹦个几下，小声嘀咕：“这下总能压制一阵子吧？”

接着又重新在地上刻上他那七零落的佛经。

“总觉得不是办法，如果有水泥就好了。”

把妖刀制成消波块，它应该就没辄了吧？

不知……这个世界的人类有没有类似的发明。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打算去见见鸟巢的新居民。

……

走在半路上时，远远就听到各种动物的叫声。

喵喵──汪汪──皆有。

姜瑀感到有些怪异，壁虎与松鼠们什么时候开始养宠物了？

带着疑惑，他来到了鹦鹉的树屋。

仰头望去，见到一只倒吊的……

蝙蝠？

不，是鹦鹉……

一只全身羽毛为灰色的鹦鹉倒吊在树枝上，看到姜瑀，有些不确定问道：“你是……少爷？”

姜瑀点了点头。

鹦鹉早就听闻，这里实际的统治者，是一名拥有人身的怪物。

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不过这身型……似乎比传闻中胖了一些。

他连忙从树枝上落下，上前打招呼。

闲聊之时，另外两只鹦鹉也从别的树枝上飞了过来，热情问候。

稍微聊过，姜瑀这才发现，那些宠物的叫声，全是这三只鹦鹉发出的。

说是本能反应，情不自禁。

姜瑀问道：“你们自己无法控制吗？”

带头的鹦鹉摇了摇头：“没办法，这是天性。”

“这是天性。”

“这是天性。”另外两只重复道。

“是吗……”姜瑀想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们可以不断重复同一段话吗？”

带头的鹦鹉，扬起脑袋，骄傲的道：“当然！只要我们想，连续说一整天都行！”

“一整天都行！”

“一整天都行！”另外两只重复道。

果然是复读机。

这时，他脑海中，冒起了一个计画。

一个‘特别’的计画。

“你们会唱歌吧？”

“当然！”

“当然！”

“当然！”

姜瑀手打着拍子，说道：“很好，一句一句跟我学。”

……

鹦鹉的学习天赋果然不错。

片刻便学会了他所传授的话语，模仿得唯妙唯肖。

接着，姜瑀带着三只鹦鹉重新回到了刚刚他埋妖刀的地方。

他搬起周围一块圆形大石块，立在刚刚掩埋妖刀的位置。

双手合十。

“云豹，你安息吧。”

地下，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死乌鸦……有种放我出来……”

他摇摇头，果然冤魂不散。

起身，指着那块石头，对着鹦鹉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三兄弟，给我轮流照三餐对它唱我刚刚交你们的，直到我说可以才能停止，知道了吗。”

他就不信，用这般的疲劳轰炸还无法超渡。

吩咐完鹦鹉三兄弟后，他便匆匆离开。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乖乖睡觉，把肚子里的那些妖力消化掉。

没空管理其他闲事。

这时，背后传来鹦鹉的阵阵歌声。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既然不能用物理超渡、佛经超渡，那就改用精神超度吧……

反正云豹属于猫科动物，这歌，没毛病！

……

之后，睡了两个礼拜，他终于变回原本的身型。

与壁虎君、守宫君打声招呼，他便一刻也不停留，直接飞往海岸另一边的陆地。

但是，刚到陆地后他又懵了。

这时他才想到……

他把地图给天枢了，自己却没有留备份啊！

姜瑀搔了搔脑袋：“该往哪走啊……”

而且当时的城市是他随意乱指的，根本不记得方向……

好在，地名他还是知道的……

沿途问问乌鸦，应该能找到路。

之后在乌鸦们的指引下，姜瑀终于来到了一座城市。

他这十二年的金乌鸟生中，所见的第一座人类都市：“会稽。”

眼前巨大的城门，与高耸的城墙，让他不禁赞叹。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这样一看，原本以为是山中之城的鸟巢，反而跟废墟没两样。

而且周围满满的人类。

自从山贼那次之后，他就没看过这么多人了。

但不知为何，只要接近人类，他的心情就会很平静。

至于要如何进城呢……

寻常百姓自然是乖乖排队，等门卫检查后放行。

但他这种边缘鸟，是不用这么麻烦的！

特别是在如此人多的地方，他的存就，就如同沙砾。

心念一动，使用能力，姜瑀便旁若无人地走进城内。

还真没人发现他的存在……

路边，传来吵杂的闲聊声。

“喂！你听说了吗？隔壁山头的山贼，好像被官兵一锅端了。”

“怎么可能，那群山贼不是挺凶悍的吗？”

“不知道啊，听说官兵进入山寨时，那群山贼皆一脸声无可恋的模样，轻松旧就制伏了。”

“该不会是分赃不均吧？”

“有可能喔！”

姜瑀在城内，悠悠晃了半天，也没看到天枢的踪迹。

找了块树荫下的石头，休息片刻。

“奇怪，我没使用能力啊……怎还不见人影，难道是走错了，不是这座城？”

照理说他进城这么久，天枢应该早发现他的到来，前来迎接才对。

还是自己已经边缘到，不用使用降低存在感的能力，依旧跟空气一样。

姜瑀不禁干笑了几声：“呵呵……我就是沙砾。”

这时，他刚好往天空上一瞧。

原本在天上的飞鸟，忽然像是听到指令一般，一只只整齐排列。

最后，排成两个文字。

莫家。

姜瑀惊讶的嘴巴都阖不起来。

到底谁才是金乌啊……这种控制飞禽传递讯息的方式，太有仙气了！

不过，莫家在哪？他搔了搔脑袋。

一座城里面，同姓的家族可能会有好几家。

天枢应该不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也就是说，莫家在这座城应该很有名。

属于指此一家，别无分号的类型。

不过，既然不知道路，那就只能问人了。

姜瑀再次体会到先人的智慧。

路，果然是长在嘴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