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绘世仙君而言,更是如此。
这个世界她呆够了。
而就在刚才,她察觉到那股属于元天君的神识也终于彻底消失,她这百余年的惶恐也终于有了一个终结。
而今当务之急,自然是返回上界她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其余仙君不遵守约定,弃她于不顾,若不是她自己想法子,他们岂会将封印打开?既然这样,就别怪她无情。
这个世上关于大道的秘密,也休想让她与他们分享。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嗅到了熟悉的、属于上界的味道。
风苍穹蓦然转头,在他被缠斗的时候,绘世仙君已然直入云霞之间,云雾在她发间萦绕,当真是云鬟雾鬓,恍若仙子。
“白姬!”
他情急之下,竟喊出绘世仙君在此间的名字,上方一道声音冷冷地丢了下来:“快些解决掉你的这些恩怨,难不成还指望我们动手?”
风苍穹乃是紫宙境的修为,云东来既然已经飞升,而骆云想也知道为了与万域天魔对战耗尽力气,此间自然是他修为最高,他狂笑出声,道:“你不敢对着白姬动手,便要阻拦我上天?”
傅东楼皱眉道:“若我以后能飞升,也要找她算账的。只是此时不能让你走。”
“那便试试!”
风苍穹心中焦急,上仙的等待,不是无休止的,若是在他们离开这世界之前,他还不能解决,那条通道也不可能永远为他开启,因此他下手极重,全无保留。
他的领域瞬时之间拓展开来,傅东楼和席飞墨以及诸多保护掌门的天箓门弟子内宇界齐齐进入了属于风苍穹的规则领地,无数符道之意向傅东楼和席飞墨袭来,尤其是飙向席飞墨的符阵,竟是务求一击必中,毫不容情!
傅东楼怒道:“席飞墨说起,我心中还不信,却不想竟是真的!你为了自己飞升,下此死手!”
风苍穹冷笑了数声:“少假惺惺的了!若是不信为何同他一起阻拦于我?而今竟然阻拦我飞升,不过是一直以来你都嫉妒我修行总是快你一步!”
内宇界被困住,断星辰在他周身竭力切削开那些飞来的符道攻击,傅东楼更加愤怒。
“你你能杀尽这世间修士么?堵住这悠悠之口吗?”
“别可笑了!”风苍穹道,“这条仙路,原本就是无数人的性命铺就的!若不向前,便会被踏在脚下,成为别人的踏脚石!你们拥有每一件法器、每一门术法哪怕是一块灵晶,从根源上讲,哪个不是从其他修士那里剥夺而来?昆仑元宗拿得多,其他宗门修士拿得便少,仙门拿得多,散修拿得便少,何必在此故作高尚?”
他狂笑起来:“你那个师兄,就连仙君还是你们的师尊,都杀害了,怎不见你说一句不平?”
傅东楼的星脉便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扼住,渐渐地就连断星辰也失去了活力,数十天箓门的弟子纷纷发出惨叫声坠了下去,而席飞墨却早已面如金纸。
他看不见席飞墨的内宇界,却知道风苍穹真的是下狠心要置他于死地,情况十分糟糕!
又一道巨轮般的符阵压了下来,伴随着风苍穹不顾一切的嘶吼。
“谁敢拦我!”
就在此时,一道剑意也破开了风苍穹的符道领域,仿佛是被灼出了一个空洞,滔天的魔气随着一柄燃烧着滚滚黑色火焰的剑涌入。
那剑意轻而易举地将击向傅东楼的符阵挑开,一个声音道:“我。”
风苍穹瞬时间明白过来,加入这场战斗的是谁。
他咬牙道:“你们昆仑果然与魔族沆瀣一气”
转而他又大声喊道:“你们是怎么了!听凭这魔头向仙门巨擎动手!我若飞升,难道不是仙门的荣耀!”
下方的众修士刚刚将天箓门的修士安顿好,疗伤的疗伤,喂药的喂药,听到风苍穹声盖四野的质问,脸上的表情都怪异莫名。
在苦战万域天魔的时候,风苍穹趁隙溜走。
跟随着那个叫白姬的仙君,飞升就算是荣光,可总让人觉得有些丢脸。
更不用说,席飞墨曾将他帮助白姬把世间变成魔域、杀害仙门中人的事公之于众。
就在眼下,这些受伤的天箓门弟子难道不是风苍穹下的手?
而今倒想要向仙门修士求助岂不知就在之前的苦战、死战中,就连那魔头都出了一份力么?
在众人无人答话更没有谁有所动作的时候,另一道声音响起。
“白姬当初曾前往暗蓬莱,与我相谈。”
那是浮东一的声音。
“她想要让我集全族之力,扩大粹魔池。”他顿了一下,“我不曾应允。”
下方三族哗然。
就连魔尊还是仙门的死对头,尚且知道粹魔池对这世间乃是大害,身为仙门大能的风苍穹却
再想想这一场祸事,哪个宗门不是损失惨重、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纵然这场仙魔大战最初由云东来筹划,他是已然飞升,可祸事的平息,也大半是仰赖昆仑,也没法一股脑推到昆仑头上,最终罪魁祸首,就算不是风苍穹可白姬现在摇身一变,竟成了上界仙君,那岂不是只有他来背负这场罪过了?
别说是出手相助,如果不是修为实在够不上掺和到风苍穹和魔尊的斗法之中,哪怕是出力拽一拽他的后腿,大家也是很愿意的。
骆云并未看到这一幕,在云东来飞升的那一刹那,他转身向骆仙镇奔去。
直觉告诉他云东来在追击魔后的途中折去了骆仙镇。
在斩情峰腹地,魔后不再是他的心障因此他也不过是虚晃一枪,继续前往骆仙镇,只是那时他为何没有驱动悟世玄碑与天星阵盘?
若是驱动,那么他、寿无还有风苍穹这几个拥有五极之人,必定会再度被召回。
骆云转瞬就明白过来,当时他与寿无先破开天星阵盘的结界出来,云东来与风苍穹是过了一阵子才随着转靈大阵难以为继,禁锢的力量减弱,才出来。
那个时间或许足够云东来发现他还缺少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