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7章 消失的真相(1 / 1)非是非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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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续如何朝依和北堂倾并没有看到,因为到给北父弹奏的午时了,不过后来发生了什么也由北一告知了他们。

距离隋家命案已经过去了两天,今日朝依为北父弹奏完后,北堂倾并没有如往日一般将午饭带去书房,而是让朝依去冰室吃,朝依欣然同意,反正她也无事。

用过午饭后朝依在院子里玩地上的蚂蚁,拿着根树枝堵蚂蚁的路,蚂蚁往哪边走那根树枝就往哪里堵。

北堂倾站在一边,被朝依拉来为她撑伞,看了一会儿后北堂倾垂眸问道:

“你这曲子……”

“嗯?”朝依闻言不解的抬起头“我的曲子怎么了?”

“为何没有名字?”

朝依玩蚂蚁的手一顿,随后将树枝扔了,起身拍了拍手走到石桌旁,喝了杯茶才慢慢说道:

“这首曲子从前是有个名字的,但那个名字我觉得一点也不适合,绞尽脑汁又想不出让自己更满意的名字,所以直到现在它也没有名字,便是每次曲谱曲谱的称呼”

北堂倾看着朝依,眼里有些疑惑:“那你便不取名了吗?”

朝依轻笑摇头:“当然不会,若老是曲谱曲谱的叫也不好,毕竟这世间曲谱如此之多”

随即朝依轻叹口气“这没文化的人取个名就是如此麻烦”然后又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我接下来可能需要先给我的曲谱想个名字了,等我想到了便告诉你”

北堂倾点头:“嗯”

“对了北堂倾,这两日你们可有查到那天虞柏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居然会在隋家将隋家管家杀了吗?”

北堂倾一撩衣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朝依后缓缓道:“据说是虞柏喝醉了,那管家劝他去客房休息,伸手搀扶时虞柏以为那管家要杀他,虞柏便先杀了那管家”

朝依嘲讽的笑了笑:“虞家这是把隋家当傻子骗吗?这样的理由怎么可能会有人信?”

“嗯”北堂倾点点头:“那日隋家将虞柏扣了下来,声称管家乃他家不可或缺的重要之人,现被虞柏所杀,让虞家给交代”

朝依挑眉“然后虞家便说是虞柏喝醉了,误将要送虞柏去休息的管家当成了是要谋杀他之人,这才一时误杀了管家?”

“嗯”

“呵”朝依冷笑:“且不说到底是不是醉酒误杀,单单为何会是在隋家礼屋里将人杀了便是一大问题,隋家如此之大,为何虞柏出去独独到了隋家礼屋,又为何会刚好杀了在礼屋清点物品的管家?就这么两个偶然便不好解释,若是隋家真信了虞家的理由那才是真的死了都活该”

北堂倾点点头轻声道“便是世人也不信”

“没错,不过虞柏到底为何会选在那天将隋管家杀了?”

北堂倾缓声说道:“一为挑衅,二为中止隋青冠礼”

朝依思考了一下,道:“你这么说好像也对,但这般光大正大的杀人似乎又不是虞家的脾性”

两人说不出原因也想不出理由,一看时间已是申时,朝依便告辞了北堂倾。

快到门庭若市时朝依被人拦住了脚步“江...风?”

江风拱手作揖:“朝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朝依勾唇笑了笑:“前面带路吧!”

江风站到一旁“请”

两人到门可罗雀后,江风便和朝依说他们公子在上次那个房间,朝依轻轻笑了笑,毫不客气道:“你在说笑吗?我怎么知道上次的房间是哪间?”

江风动作僵住,最后在朝依“要么带路,要么我回去”的眼神中带她上了楼。

“公子”

“你出去吧!”

朝依偏头看着被江风出去后带上的门

“朝姑娘请坐”

帘子后传来江琴寻温和的声音,朝依却并不觉得好听,闲庭阔步般走了过去。

找了一个离江琴寻最远的位置,坐下后面前摆了杯味道醇厚的酒,抬眸扫了扫四周,果然每个座位前都有相同的酒杯,唯独江琴寻所坐的桌上没有,连多余的茶杯都没有,朝依心里想着这江琴寻不愧以心思细腻而出名,连她哪里都坐,就是不可能与他同坐都能知道,但朝依并没有碰,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江琴寻端起茶杯,沿着杯口轻轻吹了吹,头也不回道:“酒中没有毒,朝姑娘可放心喝便是”

朝依轻笑:“可惜我并不喜别人之物”

江琴寻喝茶的手一顿,随后将茶杯轻轻放下,温声道:“她最是喜爱我楼中的酒”

朝依不经意间将手边酒杯撞落,轻轻拍了拍溅到衣袖上的酒:“江馆主这又是将我认成了朝家朝一吗?我也听说从前江馆主的“好友”朝一最是喜爱你这风月场所的酒,可惜我不屑于做何人的替身,也不屑于喝这风月场所的酒”

江琴寻倒茶的手一抖,滚烫的热茶洒到了左手背上,江琴寻放下茶壶,从怀里掏出手帕,边缠绕着被烫伤的左手边说道:

“我与你讲个故事吧!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朝姑娘闲着也是闲着,与其花钱去书楼听故事不如听我说免费的”

朝依摇了摇头,摆明了确实不想听,心想这江琴寻不说故事她都忘了,给隋家安排的那出戏还没看到呢!本来冠礼之后便是隋家请来的人助兴,歌舞也好,诗歌也好,但冠礼中止,连带着朝依最为期待的故事也没听成。

见朝依丝毫不顾及的摇头拒绝,江琴寻轻轻笑了笑,嘴角有些苦涩,继而开口:“十八年前有个男孩出生,但他刚一出生便没有父亲,离开了母亲,而那男孩则是交由母亲的主人教养,从会说话开始那个主人便每日和那个小男孩说他的出生是为了另一个小孩,命亦是那个小孩的,那个小男孩曾天真的问主人,“那这个小孩在哪儿呢?我是不是要一辈子活着保护她呀?”主人不会对那个男孩笑,只是点点头,说他说得对”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个月,因为十个月后那个小孩出生了,是个女孩子,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孩子,长达三年的洗脑让小男孩从心里认定他的命是这个女婴儿的,他要为这个婴儿而活”

“可能一开始只是因为自己的耳边整日都是那种声音而让小男孩那样认为,但从他见到那个刚出生的女婴第一眼时他便觉得,主人说得没错,他的命是这个小孩的,因为他从心里愿意为这个小孩牺牲”

“却就在同一天意外发生了,那个女孩的父亲被人诬陷,也就是小男孩以及小男孩母亲的主人,连带着主人身边所有的人都遭了殃,察觉到危险的最后几天主人将小男孩的母亲放了回来,那个母亲陪了小男孩五天,五天后那个母亲将小男孩送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至于那个女孩则被主人送到了一户人家,小男孩并不知道女孩被送去了哪里,但与母亲离别时母亲最后的愿望是让小男孩将来一定要找到女孩,并保护她,甚至为她牺牲”

“从小男孩懂事起便开始寻找女孩,小男孩的养父母其实并不喜欢这个男孩,只是为了收养他时能得到的那一笔钱,钱到手后他们便整日打骂男孩,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小小年纪的他做,高兴了打他,不高兴了也打他,直到八岁之前男孩在养父母家吃过最好的东西便是一个馒头,后来养父母因为贪心,上山挖人参时被野兽活活咬死了,八岁前的男孩食野菜,喝天水,常常食不果腹还要被打骂,八岁后的男孩则是帮百家忙,吃百家饭长大”

“养父母带给他的痛苦让他暂时放下了寻找主人女儿的念想,养父母死后男孩开始渴望学习,但养父母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供他变卖交学钱,他便每日悄悄地去听先生教学,没有笔便用烧过的树枝,没有纸便用树叶,一年又一年,一日复一日,后来他救了一个上山采药的老伯,老伯醒后想要给他足够读书的钱,但他唯一的要求便是和老伯一起学医术,他的天赋很好,渐渐的被老伯倾囊相授,直到男孩十七岁时老伯死了,男孩安顿完老伯后便来了菑城,用老伯留给他的积蓄在城里开了家小馆楼”

说到我这儿,江琴寻看着朝依温和道:“我想你猜出那个小男孩是谁了”

朝依只勾勾嘴角:“然而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江琴寻灌了自己一杯,沉声道:“我开了门可罗雀后,一边打理一边暗中寻找主人的女儿,但十多年过去了,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朝依翘着二郎腿,抖了抖腿:“你的故事有些感人,但……与我无关”

江琴寻摇摇头,轻声道:“我与朝一可谓是同病相怜,第一次见面是在虞家,我与虞则认亲的那一日,而我之所以会去虞家是因为我想借虞家之手找到主人的女儿,渐渐的虞家开始挑起江湖的腥风血雨,先是用记灭了易、齐苏三家,再者便是四处抓捕人将其控制成变异人”

“而我为了取得虞则的信任,背叛了一连几天都来我楼里、因为信任我而宿在我楼里的好友朝一,我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我却是知情者”

“啪”一声,朝依将另一个酒杯捏碎了。

江琴寻“我没有和她说,而是就站在拐角处眼睁睁的看着虞家的人放迷烟,将她扛走”

……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江琴寻目露痛苦之色的看着朝依,而朝依则低着头,眼眶有些微红,捏碎了酒杯的手心渐渐有血流了出来。

朝依从来不带手帕,便将桌布撕了一块,就这么开始包扎手心。

看了一会儿后江琴寻继续说道:“做错了便是做错了,我也没想过要她原谅我,再想以前的生活更是不可能,我只是想亲自和她说声对不起”

朝依呵了一声,声音冰冷道“难道江馆主不知道迟来的道歉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以接受吗?”

江琴寻点了点头,眼神透露着悲伤和后悔:“我当然知道,但我已经后悔了,第二日我便去了虞家,但我深知朝一一向和虞柏是不对付的,怕因为我的一时冲动,让明明还不知道朝一在他们手里的虞柏突然知道了,那与加速朝一的死亡没有区别”

“所以我只能慢慢的询问虞家的人,那时候的我在虞家连进进出出的权利都没有,寸步难行之下没有办法,只好用钱收买虞家的人,但问了的人都是摇头,表示不知道新抓来的人要放在哪里进行邪曲训练”

“所以我便以为你真的已经被炼制成变异人了,怀着无比愧疚和自责的心情,我更加努力的在虞则面前表现,直到今年一月份时才获得虞则的一些信任,他将简单的邪曲操控变异人教给了我,我趁机向他提出想要试试的要求,他同意了,带着我去到他的地下室,一个足以装万人的地下室,可是我找遍了所有关押变异人的地下室牢房都没有看到朝一,便说明朝一没有被炼制成变异人,但恐怕也凶多吉少”

朝依微红着眼眶,声音冰冷:“可惜,我……”

“你就是她”见朝依还是要继续否认,江琴寻低声打断“我只是想要她活着而已,仅仅只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朝依没有说话,连看江琴寻一眼都没有。

江琴寻低垂下眼眸:“我虽好奇你为何从男儿身变为了女儿身,也或许是你本来就是女儿身,只是说因为一些原因扮成了男儿身,但从你消失一年多再归来,我在这个房间的窗口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是你回来了,是那个朝一回来了,只是她换了个身份了,一个不愿再和过去打交道的身份”

朝依沉默良久后声音冰冷的问道:“那你为何不直接拆穿我?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

江琴寻开始苦笑:“那时候不拆穿你是因为觉得你还活着便好,既然你不想表露身份便是你比起以前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我没想要打扰,不过你归来时在楼下和北堂公子被江风请进来后,那日说的话其实你也是知道你消失是我算计和帮助的吧?”

“她是被你弄丢的吗?”

朝依想起来她那日是这么问江琴寻的,也的确是在试探他,谁知江琴寻虽然比不上北堂倾的神情难测,但也没那么容易被看出心思。

朝依起身,点了点头“既然故事已完,告辞”

江琴寻低垂着眼眸,等朝依走到门口时突然开口道:“其实……你是那个人的女儿吧?”

朝依脚步一顿,随后不作任何言语,脚步平稳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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