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糊的窗边飘进来些灰蒙蒙的雾气,司慕瞧见了,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正想着怎么喂给此生,莫名的笑容有些邪气,片刻后又长叹一声。
“此生,年纪这般小,可惜了,要不试试算了,你说呢,此生?”
此生的耳尖像是火烧一般,冒着红,蔓延到了眼尾,莫名看着有些委屈。
此生摇晃的坐起身子,将司慕手里的糖丸推进司慕嘴里,手指尖似乎碰到什么不了得的,整个人都要熟透了。
“此生怎么不装酒醉了?”司慕偏头低低笑着。
“你的魂在消散。”
“此生,可喜欢于我?”
此生望着魂体愈发弥散的司慕,眼里有些波动,她似乎看见了曾经的业狱,漫天的业火和那长满荆棘的长路。
“不喜欢。”
“那我还得多多努力,让此生喜欢上我。”司慕似乎不难受,嘴角还是带着笑容。
“那些个碍人眼的该进来了,我帮此生都解决了,此生可要奖励我一个愿望,可好。”
司慕像是哄骗孩子的坏叔叔,低沉的嗓音,似乎变了个人一般。
此生:划不来,不要。
此生沉默着不说话。
“此生不说话,我就当答应了。”司慕起身,“我去去便就回来。”
司慕走得快,似乎害怕听见拒绝。
“好。”此生的声音轻微,顺着风飘着,院子里的司慕嘴角翘了起来。
刀剑入肉的声音似乎一直没停。
“大人,不担心吗?虽然,虽然认识就两三天,可我看大人很是喜欢,尽是惯着他。”
“很熟悉,但不记得了。”此生瞧着自己年少的身体,笑了起来,似乎明白什么,“身子年轻了,怎么魂也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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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
带着血的手扶着门框,迟迟不进来。
“我回来,就是有些脏,此生喜净,我就不过去了。”
没了之前的低沉好听,似乎嘶哑了许多,声音里也带着些血气。
空气里也带着污浊的血气,门外传来剑落的声音,司慕似乎支撑不住了般,跪下。
坐在床边的此生,冷着小脸,莫名让灵溪有些难过,大人不喜欢主人,好难过。
“大人,不过去吗?”
“他,得自己过来。”
门外的司慕,好似明白什么,裂开嘴角笑了起来,倒是这么多年不变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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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狠狠盯着眼前的少年,虽是血肉模糊,却仍是拿着那把剑,护着身后的女孩。
“别怕,伤不到你的。”
女孩不说话,眼里有些冷漠。
忽然,狼群长啸起来,如他们来时那般凶狠离开了去。
强忍许久的少年倒在地上,和狼群的尸体混为一体,似乎都已没了生息。
“你走吧,这儿脏。”
少年不同之前那句话的坚定,这会似乎放下了信念般,有些溃散的无力。
此生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将少年看透了一般。
“你,得自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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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我来了。”司慕拖着残破的身子,摇晃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