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听了彻底回过神，一把抓住杨老头的手，让杨老头都有些惊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赵乾的内力渡入，感受杨老头的筋脉和体质情况。

不出所料的，堵塞的筋脉配上杂志颇多的肉体，杨老头的身体就跟普通老者一样，甚至还要差上一点，这是因为终日面对油烟，被浸染了体质的结果。

“公子，你这是咋了？是老头我的油炸酥做的不行？”杨老头奇怪问道，抽回了自己的手。

赵乾有些尴尬的笑道：“不是，哎！老爷子你这摊子我今包了！”他取出二两银子吗，拍在桌子上。

“老爷子你坐下陪我唠会磕吧，反正不耽误你挣钱。”赵乾诚心诚意道，他觉得这是他武功的一个突破点，如何更好的凭借掌控控制自己的内力，只要明白了杨老头倒油的技巧，就能够更上一层楼。

杨老头也不含糊，毕竟挣钱重要，他自己一晚上忙破都只能挣一两银子，现在有二两，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先收起二两银子的他把手在油光泛亮的毛巾上擦了擦，不知道从哪取出一个茶壶，杨老头给两个人都倒上一杯水后才坐下来，有些兴奋的笑道：“公子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乾开了个玩笑：“大爷还知道这句话啊！”

杨老头有些尴尬解释道：“这是有次来吃油炸酥的学生的，可文绉绉了，好让人羡慕，我就记下来了。回去好给自己的孙儿。”提及此事，他又有些想念自己的孙子了。

赵乾敏锐察觉到他的一点失意，于是切开话题道：“大爷的倒油功夫哪里学的？”

这才是他关心的。

杨老头听了笑道：“这怎么会是学的，我是跟师傅学的油炸酥，然后一年一年倒油倒出来的。”

他伸出干枯和树皮比拟的双手，比划了一下：“大概三十年，我倒油倒了三十年，油炸酥也做了三十年。”

赵乾听得咂舌，他才知道杨老头居然做了三十年的油炸酥，不禁岔开话题问道：“大爷做了这么久，怎么不见你儿子继承手艺？”

杨老头听了精光眼睛一暗，一股失意伤心的气息从双眸里面弥漫而出。

“死了，都死了，跟他媳妇一道死在了山贼手里，非什么做生意好，要难下去大城里面走运货物，一道死了！就给我留个孙子！”

杨老头的眼睛湿润起来，不过很快就收了起来，尴尬笑道：“公子见谅，实在是太久了，我都没忘记，好在给我留了个崽，不然我也不想活了。”

赵乾听得心里黯然，自己罗镇那些关系极好点额斗笠客，一样南下，不过他们下的更远，远到赵乾现在想要去找他们都不可能。

“大爷还是给我怎么倒油的吧。”

赵乾拉回话题道，不去想这个让人心窝子有些难受的事情。

杨老头擦掉眼泪，尴尬笑笑，熟练地抬起手，让赵乾看到手上一个个圆形的疤痕，道：“刚开始为了省油，离葫芦口很近的地方开始倒，结果油泡炸起来差点毁了双手。

后面学精了，慢点而来，稳点儿来。先一点来，慢慢的加，加到稳了，那就是级别够了，继续往上提。”

杨老头看似的很仔细，很慢，但是从武者授业的角度来，赵乾觉得他的太粗糙。

因为赵乾是从角度，力的转换、控制。筋脉发力，内力流动等多个角度来寻找方法的。

所以杨老头寥于没，而且赵乾想听的不只是这个，他还想知道杨老头是怎么用颤颤巍巍的手控制出那么笔直的油线，这个才是让赵乾心动的地方。

看不如，不如做，做不如自己做。

于是赵乾吃了个油炸酥，一股油腻香甜的气息在口腔中散布开来，也给他提了神。赵乾站起来，从油锅里面亲自舀了一勺热油，这油被关火之后温度降了许多不再翻滚冒泡，但是温度还是极高的，普通人被烫到还是会受重赡。

“大爷，要不您试试控制我的手看看，能不能倒出那么笔直的油线，我的手可不抖。”赵乾道，让杨老头亲自示范教他。

杨老头眼睛微眯，也有些感兴趣，于是站起身，手握住赵乾手腕。

赵乾觉得自己像是被树枝缠住了。

一股力气带动赵乾的手腕倾斜，这是杨老头在发力，力气不大，赵乾没有抵触，仍由他操作自己的手腕。

于是一点金黄油线笔直落入葫芦内，不偏不倚刚好顺着中心倒进去。等一勺油倒了一半，赵乾提醒道：“杨大爷，我的手要开始抖了。”

杨老头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赵乾也感觉他抓握的手更近了。

赵乾开始不受控制的抖手，颤颤巍巍开始抖动，这是赵乾撤去了所有辅助的力量，此刻得到手就跟普通少年一样，力气不大，还会颤抖。

但是杨老头控制下的油线还是稳稳当当的落入葫芦内。

赵乾觉得杨老头附加的力量好像变成了两股，一正一负共同挟持赵乾的手稳定倒油，这力量弱但却是巧妙无比，在控制上远比赵乾来的高明。

赵乾眼睛微微一亮，立刻开始闭眼感受这股发力，然而好景不长，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摸出来，杨老头就已经把一勺头倒完了。

突然失去了控制，赵乾险些把勺子都掉在地上。

杨老头瞧了一眼，笑道：“公子这控制油瓢的功夫不行啊。”

的赵乾微微脸红，有些不好意。

“大爷，我在看看您倒一遍。”赵乾提出一个新的要求。

杨老头呵呵一笑，他不明白赵乾为什么还要再看一遍，不过他出手大方，自己倒十遍都没关系。

杨老头亲自上手就是比赵乾来得快，轻快在油锅里面一捞，勺起油，就打算开始示范。

赵乾伸出一指搭在杨老头手腕上，示意开始。

杨老头心想这也能探出来吗，这才开始倾斜手腕开始倒油。

这边刚开始倾斜，赵乾就敏锐地从指间感受到了那股左右摇摆的力，这力道变换不一，时左时右。所以杨老头才能在颤颤巍巍的双手下，成功的倒出这笔直的油线。

赵乾让杨老头倒完一勺，接着一勺，自己则是从中感悟杨老头发力的准则，这精妙是杨老头用了三十年练出来，此刻赵乾就像干涸的海绵一样，吸收着老辈的知识。

一锅油都倒进了这个油光发亮的大葫芦，赵乾心满意足松开搭着的手，还接过杨老头剩下的半勺油，以一条笔直的油线倒入葫芦郑

赵乾还顺带抖起手腕，表现出颤颤巍巍的样子，也是一样的结果。

赵乾的表现把杨老头惊讶的瞪起了眼睛，嘴边两撇灰白的胡子抖动着。

“公子你……这么快就掌握凉油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