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天，看久了就会伤眼。

又或者是伤脖子。

恶魔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在提升自己的实力上。

他们更愿意投资在人类世界里面。

只有少数像史密斯先生那样对于食物品质没有太多追求的，才会有足够的空闲来注意地狱的变化。

毕竟拾过荒。

“也不知道胖子还懂什么？”

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事务所暂时的拥有者正在考虑下一步的动作。

在遇到安杜马里和雷蒙盖顿前，他倒是有把自己的影响力再次扩大的打算。

毕竟要坐上撒旦之位，也不可能永远都躲在幕后。

但现在，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胖子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也算是对他的温馨提醒。

太早接触到的，很少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你认识但他林吗，那位雌性特征尤其明显的女公爵？”

史密斯先生稍微觉得有点头痛。

来的是一只鸟。

不大。

小胖。

用烤的话肯定很香。

“不要露出看待食物的眼神，我大概也是能够感觉到那种冒犯的。”

单卡拉比。

这名字有点绕口，通常都会直接叫雀哥。

雷蒙盖顿的成员之一。

地狱中少数不以人类形态生存的恶魔。

第四个。

“我确实认识那位女公爵，但不知道你这次的到来是希望？”

史密斯先生只能先整理自己的衣服。

毕竟事务所正出于营业的状态，而任何愿意使用正门出入的都有可能是潜在的客户。

意味着讯息。

也就意味着会是走向更高处时可能的助力。

雷蒙盖顿的掺杂只能说好坏参半。

“离开她。”

嗯？

嗯！

雀哥不是那种巨大化的怪鸟。

甚至比起体型夸张的恶魔，说不定还真没有他们一个拳头大。

而现在的他，却露出如同是看向情敌的眼神。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她对你笑。”

“不然见你一次，我就要打你一次。”

必须强调，恶魔很少用肉身搏斗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或冲突。

可以打死的没必要打残。

安杜马里是个特例。

家里没爸妈教，势力中也远远谈不上对他友善。

外表看着是已经成年，但实际上的心性或许都比不上人类当中最奸诈狡猾的那群。

“雀哥，你的理解真的没有错吗？”

但他林的雌性特征很明显。

只是史密斯先生也有点无法接受那过于夸张的补充能力。

立场上顶多也就是敬女公爵而远之。

远远谈不上，会和一只鸟去建立起竞争关系。

“应该说，你对于周遭所发生的所有，以那片面的理解去认识是准确无误吗？”

雀哥露出那种嘲讽的笑。

“对了，别试图用那可笑的谎言来糊弄我。”

“虽然没有钥匙，但要透析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眼睛还没完全转变成锁孔。

史密斯先生原先就不怎么期待自己的能力能够生效。

“你是真的很厉害。”

假惺惺的赞美。

雀哥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以那种敷衍语气说出来的话还不值得他有情绪上的变化。

吹。

也是要有一点技巧的。

“要交换吗？用女公爵来和我换点情报。”

史密斯先生倒是没有想过，雷蒙盖顿里面还会有愿意理性交流的存在。

既然出身于同时代，雀哥大概也是会知道一些秘闻。

不过但他林居然还会有狂热爱好者吗？

“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躲开她。”

说谎是没有好下场的。

尤其是恶魔这种那么讲究契约精神的种族，就更不会在正式承诺上给自己设下明显不可能达成的条件。

安杜马里不算。

没付订金。

“只要你不主动接近她就可以了。”

那就，合作愉快。

史密斯先生也无法否认，在但他林身边总是会有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迫。

伸出手，然后又悄悄收回来。

要抓住对方的鸟身来表示友好，那种画面还是有点过于诡异…和诡异。

“请记住今天的交易。”

“然后就是你提问的时候。”

史密斯先生没有注意到雀哥眼底的奸诈。

只是就几个自己好奇的问题提出疑惑。

路西法的去处。

安杜马里的能力。

“还有你和但他林，以及胖子那群旧时代的故事。”

第一个问题没有猜测。

没有达到君主或同等级的实力，即使活得再久也没有任何得到确切答案的方法。

雀哥虽然老，但成长也被那具身躯束缚。

“安杜马里在明面上是有着对于偷窃的直觉，但那实际上也只不过是系尔借给他的一层伪装而已。”

“实际上，他是和你同样的骗子。”

“就好像最初几次遇到时，他的注意力早就不放在那个灵魂上面。”

那个教皇的灵魂，有着价值却也远远不到要树敌的地步。

只是接连发生肢体上的碰撞，才使得史密斯先生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这个点。

胖子和路西法的儿子起冲突还有可能。

但争执的只不过是一个比较稀有的灵魂吗？

被骗了。

“还没摆脱拾荒的思维，对于食物的重要性好像还是太…”

没有说出口，但内心却是注意到自己的弱点。

“虽然不知道别西卜为什么看上你，不过我还是挺好奇能否做到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路西法的伪装者。”

雀哥不清楚约翰的种种过去，视线会放到史密斯先生身上也是从首次和但他林相遇那时候开始。

但后续来到这间事务所，以及系尔的行为都被他看在眼里。

尤其是关于路西法的一系列争吵。

要不是系尔在离开时那个警告的眼神，也考虑到王对于推翻路西法一直都有些潜藏的计划…

“而以前的事情，我倒是可以从自己的角度来分享。”

“只是多少会涉及一些情绪。”

同样的考虑。

契约，必须要遵守。

如果知道自己的描述必然有偏差，只要提前作出声明就已经是给出足够的诚意。

又有谁能够做到真正的客观呢？

“我之所以会是现在的模样，也有路西法那个混蛋的一部分原因。”

然后就是感情失败的一方，用极度夸张的手段分享身为受害者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