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里面,奇形怪状真的很多。
尤其是雷蒙盖顿,现在更应该说是一群吃饱了撑着的恶魔来主导。
“在胖子的体内取得样本吗?”
史密斯先生其实没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刚好有实现条件就去满足,但要是真没有也无需要去强求成功。
毕竟说到底,彼列的可信性说不定没有…
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你还真是犯贱。”
“拥吻死亡的方法很多,而找上我大概是最不明智的一种。”
回来的系尔满头大汗。
或许是趁着这短暂的空隙又去完成什么单子。
活着很烦,即使是恶魔,想赚钱很多时候也只能卖命。
“为什么就你会一直回应这些呼喊呢?”
“我可不相信,祈愿贵公子还会为这种小事而尽心尽力。”
系尔也不是真就有多在意来自各处的声音。
只不过史密斯先生的存在还是被附上那层特别意义。
路西法。
这才让他更留意一些。
“你想怎么死呢?小弟弟我,也是会稍微满足客户最后的愿望。”
那个锁再次出现在史密斯先生的双眼中。
也逐渐从那简单的圆形,转变成类似于锁上的钥匙孔。
嗯,撒谎真的没有好下场。
但不说就要命。
“你真的要动手吗?即使彼列那么明显地提醒过。”
“杀死我,到底是有什么好处?”
轻笑。
系尔并没有因为那软绵绵的威胁而感到害怕。
反而更直接地证明史密斯先生的不太行。
“你在说自己是路西法时,就应该早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想要得到他的权势,先问问自己…”
“你配吗?”
系尔眼中的不屑就更加明显。
废物。
也敢称王?
但凡吃几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那样。
“要杀就来啊。”
“说那么多,是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什么吗?
呵。
被看穿。
系尔倒是没有多尴尬。
只有利益才算永恒。
他们想要建立全新的规矩,一些来自旧统治者的布局和经验依旧有着参考价值。
先不提路西法。
那头恶魔做过太多离经叛道的事情。
而更过分的,是他都成功地证明自己是对的。
“但换作是胖子,我们还是很有把握。”
“能够比他做得更好。”
说是想要迎来规矩的重整,然后让整个地狱都进入下个时代。
但事实上,也只不过是一群新王。
原先的问题都无法解决。
而过程中甚至会想要面对经验不足而带来新的挑战。
超越。
由雷蒙盖顿所带来的彻底革新。
“漂亮。”
“我挺喜欢这种自信。”
史密斯先生其实也觉得自己很痛苦。
最近接触的这群恶魔有太多层次远远比自己高的存在。
和当初拾荒者的圈子完全不一样。
压力很大。
进步很快。
但更多的是那份精神折磨。
说实话,有点自闭。
“别西卜到底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们也不介意拥护一个可控的路西法。”
系尔急着想弄清楚胖子的后手。
毕竟未知意味着意外。
而意外有时候会破坏所有事前准备好的设计。
史密斯先生的死活并不重要。
“但我不配合,就会被弄成个支离破碎的模样。”
“甚至死前还会有些无法用简单言语所描述的禁忌情节。”
“进一步损害名声。”
吗?
史密斯先生很平静地给出建议。
目标不应该是杀死路西法,而是沾污这个在地狱上深深打了记号的存在。
仿佛被针对的,只是第三方的某头恶魔。
还是那杯血红色饮料。
轻轻地抿了一口。
“你的心里素质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这卑贱的拾荒者。”
或许是从但他林那边传出去的消息。
或许是系尔终于注意到。
或许单纯只是无心的话语。
但很显然,祈愿贵公子可就没有打算要遵守彼列那套。
“新的王座里面有你的位置吗?”
“即使扣掉彼列那个不太看重权力的臭老头…”
“雷蒙盖顿真的可以兑现自己的承诺吗?”
对付叛逆者,史密斯先生暂时的手段也只能是勾起他们的猜疑。
没有力量就无法对抗。
反正,这个组织的结局原先就很像是会和内斗与分裂有关。
太懂得破坏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担心我保不住你?”
“怕我走不到足够高的位置上,连想要保一个无法反抗的废物都做不到吗?”
“小弟弟我,敢用自己的命发誓。”
“有足以推翻七君的情报,就是哪天死了也有我在路上陪着你。”
现在还有太多那种两边都不想得罪的恶魔。
像彼列的那种明确反战派确实是少数。
但和系尔一样有着坚定意志的也还算不上少数。
对路西法的尊敬不是谁给的面子。
而是通过一次次不可能,一次次犹如奇迹般的正确判断而铸造的威名。
地狱里面那丝仅有的光芒。
自负的黎明之子。
“这也仅仅是豪赌。”
“赌路西法真的没了。”
“赌你们能做得更好。”
“赌地狱缺一群新王。”
史密斯先生倒是不太反感这样的想法。
即使他很清楚,自己要是没有遇到胖子,也就只能够被动地被当成一部分筹码压上。
然后静静地等待结局的来临。
“很残酷,但你又能怎么样?”
“我们是恶魔,不是什么好孩子。”
“在地狱里,有权有势的才配在这大声说话。”
不太冷静。
原来也不是只有人类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上头了。
系尔很明显被内心那种蠢蠢欲动的什么所控制着。
狂热。
缺乏理性。
尤其容易出现在集体中的反应。
“既然长得没我美,那就代表你不应该想得那么美。”
“抬头看看,想要当王还有那绕不过的一关。”
单单是推翻路西法这件事情,史密斯先生确实很难评论成功的可能性。
毕竟自己一个憨憨都敢出来当个可耻的冒充者了。
但想要建立新的规矩,总有些存在是不得不放进考量的。
“那位…”
“确实是个麻烦,但这点就不用你替我们担心。”
“现在要决定的是,葬礼上应该插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