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之大，一锅炖不下，哦不，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王古丹诵读者《南华经》，嘴角却是挂着口水。

在一旁的夏桀看得一阵无语。这家伙，是个吃货吧？鲲是传说中的神兽，怎么在这家伙眼中就变成了美味了呢？

王古丹偷瞄了表情古怪的夏桀，讪讪道：“鲲可是美味，你是不知道，鲲肉之鲜美。”

夏桀不屑道：“你吃过？”

他当然不认为王古丹吃过鲲肉，开玩笑，那是比洪荒异种还稀有可怕的神话生物，怎么可能沦落为口中之物，然而，王古丹点了点头。

夏桀呆了呆，小声道：“你真吃过？”

王古丹看了一眼草庐中央摇头晃脑着领读的楚夫子，又一次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北冥那边传过来的。那边的北冥圣地来朱雀圣地交流，带了一小块鲲肉，我沾了沾光，尝了一小口。”

“嘶！”夏桀感觉不可思议，这家伙真的吃过鲲肉，他小心咽了咽口水，道：“好吃吗？”

随即，他尴尬挠了挠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北冥圣地怎么有鲲肉，鲲可是有好几千年没有出现在九州大地了吧？”

王古丹神秘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古时代，北方饥荒，有人族大能出世，从深渊中斩杀了一只巨鲲，单靠这具巨鲲的身子，就养活了北境无数的人，后来更是有人族强者在鲲肉的支持下，一路高歌猛进，到达圣人之境，还不止一位，这些人联手组建了今日的北冥圣地。”

这段传说，夏桀自然也是看过，不过他没当真，现在听到王古丹说起，他一时有些惊疑不定了起来，他问道：“你是说，那具鲲的尸体，还有部分留存下来？”

王古丹点了点头，不过他明显对尸体这个称呼不太满意，微微皱眉，道：“不仅是巨鲲的身子，还有骨架，至今都还在深渊边缘，其上还有骨文，北冥圣地的一些绝学就是从这只巨鲲身上的骨文中学到的。对了，这鲲骨，在灵界也有。”

“在灵界也有？”夏桀也是听闻一些洪荒异种的骨骼上有特殊的铭文，可以用来制作一些威力超凡的宝具，没想到，竟然还可以用来悟道。

“灵界冥州区，就有一只巨大的鲲骨，那骨上也有铭文，只是被一层层迷雾遮挡住了。”王古丹小声道。

“冥州区......难道灵界也是按九州的地域划分的吗？”夏桀对灵界顿时充满了向往，那里看来不止是精神锻炼那么简单，也蕴含着大机缘。

“人族经常活动的区域按照九州大概分为了九个部分，这九个部分就是按照九州的州名来命名的，除了这九州，最为出名的就是初始地，以及禁忌之地和高等级钥匙才能进入的圣域......”王古丹小声解释道。

“好了，今天的通识课就到这里，今天的作业分别是龙语翻译、《逍遥游》读后感、以及这个初级阵法的破解。”夫子的声音从草庐中央传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夏桀也是知道，今天的通识课算是结束了，他也是收获颇多，除了复习龙语外，还了解了一些初级阵法的知识，当然，最有价值的还是从王古丹这里了解了一些灵界的常识，这些都是熊升树之前没告诉他的，也许是那胖子忘了，他记得胖子好像是被加入了灵界的准入黑名单。

“下次再说吧，你不是要问问夫子灵界的事吗，夫子肯定知道一些秘辛。”王古丹收拾好书包，和着通识课的其它同学一起涌出教室，走之时说了这么一句。

夫子还在草庐中央的讲台上收拾着上课用的一些教具。

夏桀坐在座位上看着黑板上画着的简单阵法，那是一竖一横斜着交叉，组成的一个X状符号，夫子说这就是最简单的阵法，一旦注入灵力，就会交互能量，与大道轻微共振。

阵法、骨文、道符，夏桀看着草庐中央的黑板上的X形符号，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

他的脑海中猛然跳出一个想法：拳法，是不是也能画一个符文？不是拳形来画，而是靠拳意！那只白猿当时的拳法中就是依靠拳意形成了某种特殊的道符，只是白猿明显没有刻意去画这种符号。

他觉得有机会要尝试一番。

“夏桀，你要去灵界？”夏桀耳边忽然传来夫子温和的声音。

他连忙收回思绪，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道：“是的，夫子，熊升树说让我来找夫子，说您能让我进入灵界。”

“嗯，跟我来吧。”夫子已经将一本古籍放在木匣中，单手提着，朝着草庐外走去。

“嗯！”夏桀点了点头，起身跟在夫子后面，他这才发现夫子的身材很是魁梧，肩膀宽大，身穿着一件宽松的袍子，走在他前方仿佛一个拉风的门板。

夏桀忍住胡思乱想，快步跟上夫子，向着草庐后方走去。

“刚才课上你和王古丹多次谈及灵界，想必你对灵界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应该有所了解。”夫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夏桀啊了一声，脸有些红，看来自己和王古丹在课堂上的那些小动作还是没瞒过夫子啊，他坦白道：“是的，熊升树也给我讲过，灵界是一处精神界域，只有精神体才能进入，很多人在那里磨炼精神，辅助修行，甚至有一些人在灵界修出了元神，元神对修行的帮助很大，远远降低了破关时心神失守，心魔入侵的概率。”

夏桀将所知的一股脑都讲了出来。

夫子点了点头，脚步确实没停，一阵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袍，吹落几朵桃花，花瓣纷纷扬扬。

夫子走到一处封闭的草堂前，停下了脚步，他在怀里摸索一阵，总算摸出一把洁白如玉的钥匙，夏桀没有看清，只觉得那应该是一把钥匙，因为夫子用它打开了那座尘封已久的草堂，他轻轻推开了门，一阵灰尘从木门上漱漱而落。

“还记得道祖的一场梦吗？”夫子忽然说道。

“道祖的梦？”夏桀眼神迷茫，却是很快想起之前的一次通识课上他曾信口胡诌，问过夫子，人们是不是活在一场梦里。那时夫子从庄周古圣的梦蝶典故讲起，引申出这个世界可能是道祖的一场梦，可惜，后来没有深入讨论下去。

只是此刻，他有些不明白夫子提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