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就是道祖的一场梦啊。”夫子推开草堂的大门，率先一般走入了阴影之中。

夏桀愣了愣，灵界是道祖的一场梦？他听熊升树说过，灵界有可能是道祖的识海所化，难道，又不是？

如果灵界真的是道祖的一场梦？那梦中会不会藏着成圣做祖的机缘？夏桀不敢再想了，他想知道夫子这样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他紧跟着夫子的步伐，迈进了草堂之中。

夏桀打了个寒战，这里面也太冷吧？草堂外明明是草长莺飞的暮春三月，但进了草堂似乎来到了寒冬，饶是他皮糙肉厚、气血旺盛也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看向草堂门外，三月的斜阳映照着庭院，片片桃花飞舞。

“没有结界啊。”夏桀茫然，那是这个草堂自身带着寒意？

他下意识抬头，看到木门上方写着一个苍劲的古体“冷”字，顿时脑门满是黑线，心道：“这也行？”

他眯着眼，发现这个冷字的行笔之中隐藏着一丝意境，他在心中临摹着这个冷字，一时间，冻了个透心凉。

“不对，不单纯是冷。”夏桀目光微凝，草堂里的冷淡气氛，不止是温度低下的那种寒冷，还有种淡淡的气质，他转身在草堂内寻找着。

夫子静静看着他，嘴角流出一抹笑意，道：“你发现了？”

夏桀点了点头，老实道：“这屋子里的有两种气息，不是纯粹的冷，应该还有一个类似的字充当了阵法的作用，改变了这里的气息。”

夫子微微颔首。

夏桀眼睛一亮，他发现了第二个字，在夫子的头顶，和冷字遥遥相对，是一个古朴的“清”字。

“清冷！”夏桀脱口而出，确实契合此地的气氛。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两个普通的字能产生这样的效果，竟然能改变此地的环境。

“夫子，这两个字是？”夏桀直接开口问道。

“这就是意境。”夫子扶着胡须，笑道。

“意境！”夏桀恍然，技境之上是术境，术境之上是势境，势境又称为意境，是极为高深的境界，说明写下这两个字的人对道的理解和运用已经达到了一个罕见的地步。

“这清冷二字，不知是何人所留？”夏桀问道，其实他内心隐隐有猜测，这不会是那位桃源圣人的手笔吧？

夫子笑着解释道：“看来你已有所猜测，没错，这两个字就是上代桃源圣人陶潜所手书，这里是他少时束发读书之地，夏天炎热难耐，他提笔写成清冷二字，贴在这草庐上方，用以解暑。”

“少年时？不知道桃源圣人那时的修为是？”夏桀目中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他听夫子说这两个字是桃源圣人少年时所留，一时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十五六岁吧，桃源圣人也没有迈过二十岁不能突破五重天的天堑，当时只有四重天修为，不过，他除了炼气，还专修了神道，也就是元神之力，还在灵界打破了一项久远的元神记录。”夫子笑吟吟看着夏桀道。

“桃源圣人竟然也是双修！专修炼气和精神力，才十五六岁就达到了势境。”夏桀暗暗咂舌，这位叫陶潜的上代桃源村主人果然不愧是最近几百年间最惊艳的圣人。

“夫子，这么多人去灵界都是为了提升精神力吗？”夏桀忍不住问道，他连精神力到底是个啥都不清楚，也想从夫子这打听一些灵界的情报，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夫子说灵界是道祖的一场梦到底意味着什么。

夫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夏桀挠了挠头，不知道夫子到底要表达什么，他也不敢问啊。

夫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是，也不是。”

夏桀更蒙圈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能不能直接说明白啊。

“灵界能提升精神力，他们去灵界一方面是为此，另一方面，则更多的是去寻找机缘。”

夏桀眼神一亮：“机缘？”

夫子点了点头，道：“灵界广袤无边，正如我方才所说，我怀疑他是道祖的一场梦，我之前也在灵界修炼很久，灵界，给我的感觉是一尊活物。”

夏桀心下骇然，活物？夫子是在灵界探索时发现了灵界活着的特性，所以推测出灵界是道祖的一场梦？他的心砰砰跳动起来，安静等待着夫子的下文。

“我曾在大周皇朝的地下宝库中感受过道祖的一缕气息，灵界给我的感觉和那缕气息是一致的，灵界的活性也更像是无意识状态下对外界的应激，就像一个睡着的人。绝大部分人去灵界是为了磨炼精神力，精神力的好处不止你说的降低走火入魔那么简单，精神力还可以提高对大道的感悟程度，也就是亲近大道。更容易悟道。桃源圣人陶潜几乎就是一个天生道胚，这得益于他的强大出众的精神力。

“另一小部分人去灵界，就是冲着灵界本身去的，灵界藏着的秘密太多了，那些数不尽的记录，一旦破纪录就会有相应的奖励，这些奖励往往都不简单，这背后究竟是怎样在运转，一旦探查清楚，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宝藏。各大圣地、洞天几乎都有人常年在灵界探查。”

夫子一口气说了很多，夏桀也没有出言打断。他听完夫子的这番话，也是能感受到灵界魅力之下的暗流涌动。

“夫子，那些记录我很好奇，都有些什么？”夏桀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他进入灵界，冲着那些丰厚的奖励也是要破一破记录的。

他听闻，灵界破纪录的奖励有那种神秘的骨文、有功法、甚至有元神修炼之法，还有一些战斗印记，更有传言说，有直接奖励一张藏宝图之类的。夏桀从王古丹那里听到的最离谱的是，在灵界破记录会奖励一个大商盟的超级账户，账户里面存有灵石百万。大商盟是九州的古字号商业联盟体，历史悠久，有些类似前世地球的银行，可以为修士保管灵石、宝物之类的贵重物品。

“极境！”夫子淡淡道。

夫子看着夏桀向往的样子，笑着补充道：“力量极境、速度极境、气血极境，几乎是你能想像的极境，在灵界里面都能算作是一项纪录，只要打破，就有相应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