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晨朝已经到了会跑会跳会上树的年纪,你若是问别的小公子小姑娘,“喜欢爹爹还是喜欢娘亲?”人家一定会回答你,“都喜欢。”或是“喜欢爹爹。”或是“喜欢娘。”
晨朝就不一样,他会回答你:“喜欢舅舅。”
宋令仪经常用一根鸡毛掸子抽他小腿,缙王也经常踹他屁股。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来不将爹娘的训斥放在心上。因为宋致已经将他宠得无法无天。
晨朝要上树,宋致就带他上,晨朝要下河,宋致就脱了衣服拉着他下河,晨朝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宋致也会招人来搭天梯。
总之,宋致现在宠得晨朝有些无法无天。
宋青黛也生了个闺女,叫齐慕儿。一直在江南,也从未来过京城。齐慧怜也在宋青黛的抚养下,变得温婉可人,大家都说,那两姐妹将来定能倾国倾城。
傅征和苏氏,也生下一女,名为傅姝,从小便饱读诗书,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傅老爷虽然想要孙子想得不行,可一看见傅姝,那便是心也化了,说话都不利索了,还总是带着叠字,“乖乖,吃不吃鱼鱼呀?爷爷给你抓抓去!”
而沈梦仙生下了一子,曾经的落魄宋老爷给他取名为宋耀,希望他光宗耀祖。
宋熙生下一子,名为方桐。她怀了七个月,喝了催产药,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生下来没多久,便发现那孩子是个听不见的。方家已经落得没有后人,就算是怀疑宋熙,嫌弃那孩子,也只能接受,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方成林外室的两个女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个叫方晴,一个叫方雨。
宋熙回了方府,第一件事就是为那两个姑娘找婆家。不过也没人愿意来说媒,毕竟人家姑娘也才十二三岁。
这一年,圣上的身子开始垮掉。他整日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哼着:“雀儿……雀儿……来接朕……”
太妃看着圣上的样子,整日以泪洗面,逼着上官曦为圣上生个孩子。
上官曦一直撑着没有行动,直到太妃也病得睁不开眼睛,握住她的手说:“曦儿,你去求圣上,让他给你个孩子吧……曦儿,哀家求你了……”
上官曦趴在圣上的床榻上,说:“圣上,给臣妾一个孩子吧!臣妾求你了!”
圣上看着她说:“朕宁愿一直是你哥哥。”
上官曦在整个后宫和朝政无人把持的时候,以圣上的名义将宋致召见了进来。
上官曦看着宋致,说他瘦了黑了,成熟了不少。
上官曦在宋致面前脱了衣服,宋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明白上官曦的意思后直接要了上官曦。
上官曦说:“给我一个孩子。”
宋致答应了,从那时起便经常入宫,有时候还会带着晨朝去看太妃。
大摇大摆的,更加让人觉着他问心无愧。
上官曦将自己有孕的消息告诉太妃的时候,太妃的身子才好了些。
圣上并没有责怪上官曦,在他心里,谁登皇位都一样。他只求上官曦在他死后,将他烧成骨灰,与赵雀的骨灰混在一起,来世定要做夫妻。
没过几天,上官曦便登上后位,冠守后宫。
宋令仪和上官曦也同时有了身孕。
在六月份的时候,宋令仪又给晨朝生了个弟弟。而上官曦在七月份生了个儿子,出生没几日,便封为太子。雨滴书屋yuiu
“这孩子,没有流齐家的血,我对不起圣上,对不起太妃。”上官曦抱着自己的孩子哭着对宋致说。
圣上如今已经卧病塌上,朝政全由陈丞相和宋致把持着。
“我将姐的孩子抱进来如何?”宋致突然说。
上官曦看了几眼孩子,坚决地让宋致将他抱走。
宋致将宋令仪的孩子抱进宫里,换了上官曦的孩子。
缙王为那个孩子取名为齐夜夕,因为他出生在傍晚夕阳落下时分。
而上官曦的孩子被抱回来以后,宋令仪说,反正横竖这都算是她的亲生儿子了,不如就姓宋,对外就说随娘姓。
宋致取名,宋思北。因为皇宫在宋府北方,他经常抱着儿子在楼顶处看宫殿,思念上官曦。
圣上驾崩的时候,太子齐夜夕仅一岁半。
齐夜夕在刚走路的年纪,就爬上了龙座。
而太妃也因为悲伤过度,死在了当年冬天梅花开得正好的时候。
缙王看着自己儿子坐在龙座上啃着脚趾,心里看着疼爱,却不敢多接近一步。
太妃死了,陈丞相便没了势力。整个朝堂上下,只有缙王和宋致两人把持。
大家都在等缙王篡位谋逆,而缙王却迟迟没有动静。
宋令仪和上官曦走得越来越近了,宋令仪抱着孩子去看上官曦,而上官曦就抱着小圣上给宋令仪。
两个母亲看着孩子都有些泪目,却又觉着好笑。
很多事情不知怎的,就是这样凑巧而又顺手。
齐夜夕大宋思北一个月,却比宋思北看着要瘦小。宋思北长得太壮,身体也棒,而齐夜夕经常生病,多走几步都会喘气。
宋令仪从宫外带补药进来给自己儿子补身子。
上官曦打趣,对宋令仪说:“你还别说,这北儿,长得还真是像你。”
宋令仪翻白眼,说:“我和宋致长得像,他像宋致,自然也看着像我。”
“夜夕看着也像你,两兄弟愁着像亲兄弟似的。”上官曦说。
宋令仪叹气说:“怀他的时候,他也不怎么胎动,我和王爷以为是个女儿,名字都想好了,用晨朝的小名,叫齐念仪。生他的时候,生的也快,只用了半天。哪成想,又是个儿子。”
上官曦轻笑,说:“北儿出生的时候也好笑,我吃多了豆子,以为肚子疼是吃多了豆子拉肚子,再加上也一直放屁,就没想多的,结果后来痛得受不住了才看,就发现自己要生了。”
宋令仪听了也笑得不行,说:“你以后就给思北说,他是放屁放来的。”
两个孩子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笑,他们俩也跟着嘿嘿嘿的笑。
三年来,步步皆是险棋,却又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