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血口喷人!”燕然愣了一下,指着临风穷大叫道。
临风穷闻言皱眉,干净的脸色出现一丝愠色:“临家是做生意的,讲究的便是公平诚信,燕小姐此言,未免太过诛心。”
“哦,那燕小姐,到底有没有买过酒呢?”萧安帼歪头淡淡地看着燕然,似乎是没有一丝逼迫的样子。
燕然的脸红了又白,过了一会儿才捂着脸呜咽道:“你们这是栽赃,是串通好的!”
萧安帼似乎是有些不解地皱起眉:“来这里玩,是燕小姐定下来的,李小姐,是燕小姐带过来的,果子酒是燕小姐买的,怎么到最后,又变成是我们串通好了的呢?”
几人正看着这么一场好戏,李大人终于是从外面走了进来,惨白这么一张脸,像是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一样,进来后却又像疯子一般直冲萧安帼,一边要伸手掐她的脖子一边叫道:“你做了什么?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萧安帼转身躲过去,目光微微冷了下来,抿唇道:“串通好的,倒像是李小姐和燕小姐。”
“你说什么!”
巨大的喊声同时从燕然和李大人的嘴里喊出来。
萧安帼皱眉,一边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一边道:“李大人,更过分的话我便不说了,大人是刑部尚书,最不差的就是查明真相的能力,与其在这里无端指摘,不如自己查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你……”李大人指着萧安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直沉默的安国公总算不急不缓地说道:“正是如此,李大人,我明白你为女儿伸张的心情,但是若是只听信一面之言,可有违刑部的公正。”
李大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悲痛起来,瘫开双手咬牙切齿道:“难道国公的意思,我女儿在遇到这种事情之后,还能骗我不成?”
“有什么不能的,”旁边看戏的金明茵总算明白了什么,她一向不在乎得罪什么人,此时站起来道:“毕竟对方可是东海的羡王,谁不知道羡王仁慈,若是成了,她可就是王妃了。”
李大人早已经被这件事情打击得无法正常思考,闻言除了生气地指着金明茵骂她血口喷人,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正在僵持着的时候,外面走过来一个士兵朝着屈晟行礼道:“羡王醒了,要见各位。”
燕太傅总算哼了一声道:“好了,这就把事情如何解决定下来好了,至于真相,就算是面圣我们也不怕!”
羡王此时的心情可不算好,原本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他应该是清醒地见到被迷晕了的郡主了,为什么自己会变成那样,会也中了药,更为什么,进来的会是那个女子?
但是事已至此,他可是贤明的羡王,可要给大家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才行。
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他先是看向萧安帼,后者似乎受了点伤,正在安国公旁边委屈地站着,像是没有看到自己一样。
他伸手挡住了所有要开口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李大人拱手道:“李大人,今日之事,虽说是被奸人构陷,但是事已至此,本王绝不推脱责任。”
他说罢抬眼看了一眼萧安帼,对方对上他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笑,这种风轻云淡让他有些憋屈,暗暗咬了咬牙才说道:“本王明日就是请求陛下,将令千金高封,本王将明媒正娶,将其带回东海,做本王的王妃。”
李大人的情绪似乎是受到了安抚,虽然说羡王这样的处理方式让他还算是满意,但是他还是咽不下那口气,扭头道:“即便如此,老夫,还是想请郡主给一个真相。”
萧安帼点了点自己嘴角的伤口,自认为还算是恭敬地说道:“燕小姐和令千金宴请我至此,期间燕小姐离开,命其侍女送来了一壶酒,令千金倒了两杯,我倒了两杯自己带来的酒,令千金喝了其中燕小姐送来的一杯酒,然后带我去见宋小姐。”
“我返回迷路,令千金却不知道怎么进了羡王爷的房间,这就是我知道的真相,李大人尽管去查就是了。”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来。从房间外面忽地传进来一声带着冷漠的调侃:“听说,有人将本王的婚事都安排好了?”
随着声音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金丝云纹衫的男子,但是其容貌,分明就是羡王。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成群的士兵,没有谁下令,就手持长刀将原本站在他们面前的羡王给围了起来。
这一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就连安国公都有些惊讶,唯有萧安帼和临风穷站在旁边,还算是淡然。
“你是何人?”被困在中间的羡王见到来人怒声道。
“我是何人,难道还要本王告诉你吗?”进来的羡王将手中的一个青色瓷瓶打开,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士兵道:“去,给我们的羡王擦擦脸。”
听闻此言,起身就想要想办法逃出去人甩了甩手想要挣脱,却被死死地压着跪在了地上,任由着那士兵将瓷瓶中的东西倒在一个毛巾上,然后按住了他的脸用力地摸了摸。
再拿开毛巾,下面露出来一个陌生男人的脸,说不上俊俏,也说不上丑陋,两只眼睛一个嘴,是那种仍在人群中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人。
羡王往前走了几步在他的面前蹲下道:“好久不见啊,黎子生。”
“黎家少家主,黎子生?”李寻南率先叫了出来,这里面的人他涉及江湖最多,自然是听闻最广,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就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虽然现在的情况让人一时还接受不过来,但是李大人却还是率先惨白了一张脸,直觉告诉他,完了,一切都完了。
明明只是进来解开了一个人的面具,但是此时的羡王站在那里,就好像将所有的事情都握在手中,主控着整个局面了一样。
黎子生被揭穿了身份,脸色也变得铁青,抬头瞪着羡王,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怎么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