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桥上车来车往，各个穿梭自如。周霏若挂挡继续加了速，看了眼前面的指示牌然后下了高架桥。

放眼望去，金黄的稻穗随风摇摆着，周霏若把车停在马路边上，降下了车窗，微风袭来，吹乱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颗口香糖放到了嘴里，看到后视镜快速驶来的黑色大众，她嘴角邪勾，那肆意魅惑的姿态透露着些许的放荡不羁。

看着车子要绕过自己开过去，周霏若慵懒地伸出右手摁了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周霏若90度打方向盘，斜着挡住了黑色大众前去的路。

周霏若左手搭在车窗上，看了眼黑色大众主驾驶，又摁了下喇叭，黑色大众车窗降了下来，出现的是一张极其年轻的少年的脸。

周霏若嚼着口香糖：“谁的人？”

少年没说话，只是直盯着周霏若，周霏若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了耳朵后：“不说话？”

少年开了口：“你是周霏若？”

周霏若笑了：“不知道我是谁还跟着我？”

周霏若扭头看着他，过了几秒开口：“陆铭煜的小弟。”很肯定的语气。

少年诧异地看向她，看着他的反应，周霏若“嗤”了一声，然后戴上蓝牙耳机：“L，你这，办的事不地道啊。”

陆铭煜笑了：“就知道瞒不过你，行了带着他回来吧，我给你解释。”

周霏若看了眼少年：“回总部。”

一个小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地通过了武警把守的大门，然后停了下来。周霏若下车等着少年，然后俩人进了电梯，出了电梯，看着封闭的防爆门，周霏若识别瞳孔然后摁了指纹，下一秒大门就打开了。

大门内的景象看呆了少年，周霏若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来过？”

“没，没有。”

陆铭煜走上前，张开双臂：“欢迎回家。”

周霏若拍了下他的胳膊：“说吧，怎么回事？”

陆铭煜摸了摸鼻子，对着少年说到：“你先去档案室把你的资料调出来。”

“好。”

周霏若跟着他来到了办公室，她坐在沙发上等着陆铭煜的开口。

“是这样，今年呢，应国安局的要求，新招了一批学员，刚才那个人经过层层考核，综合下来排名第一。我接到你电话知道你在A市，所以就让他靠自己的能力找到你，这算是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后他的第一个任务。”

周霏若喝了口水：“合着，我是被你当成了测试他们的目标？”

陆铭煜嘴角上扬：“有这么个意思。”

“叩叩叩~”

“进。”

“主任，你要的资料。”

陆铭煜接过：“你先坐。”然后把资料递给了周霏若。

周霏若挑着眉没接，这一接，那意味着什么她可比谁都清楚。陆铭煜轻声哄着：“你就先看看他的成绩，之后的事再说。”

周霏若伸出了手，看了眼，呵，这是把他的情况毫无保留地展现给自己啊。“陆铭煜！”

完了，这一喊，就证明她生气了。

陆铭煜丝毫不见给她下套被抓住的窘迫，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跟着你师傅好好学。”说完呲溜跑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周霏若只看了一眼他的资料，然后就合上了文件夹。在他们这种地方，很少有人知道对方的真名，一旦知道了对方的详细资料，那就证明以后就是生死搭档，那是种宁愿自己死了也不会出卖战友的信任。

周霏若捏了捏额头：“你多大了？”

“20。”

“为什么想加入这里？”

少年想了下开口：“因为崇拜你们。”

周霏若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崇拜？多好的一个词啊。”

她过了会开口：“我对你的身份背景不感兴趣，既然L让你跟着我，我不会再把你退回去，代号上边给的是什么？”

“他们让你给我起。”

周霏若轻笑了声，这是给了自己一棒子，又捧给自己几颗枣？“我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少年摇了摇头，周霏若叹了口气：“柳冰。”

“嗯？”少年没明白。

周霏若清冷的眼睛看着他：“代号，柳冰。”

“好的。”

少年离开会议室后，周霏若拿出手机发了封邮件，邮件内容是：跟着我的小孩，代号：柳冰，三年后，你自己把他带走。

但是谁也没想到，不止三年，三十年，也没人能把他从无解身边带走。

***

夜幕降临，深秋的夜，月色撩人，芦苇摇晃着，在水泥路上映出的影子有几分幽寂的感觉，

两辆路虎飞驰而过，一旁的芦苇被带着向一个方向倒去。

“老大！”

慕云琛下了车，别墅门口灯光明亮，刺的眼睛睁不开。

别墅内站着十几个人，各个穿着黑色冲锋衣，慕云琛坐在单人沙发上，景行和吴明益从楼上下来。

景行走到慕云琛身旁，弯腰开口：“老三的人还在挪威，后天晚上十一点的飞机回来。”

慕云琛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看了眼站着的众人，用阴冷低沉的声音开口：“好久不见，各位。”

“老大！欢迎回来！”

慕云琛邪笑着，那笑容你分不清里面包含着几层含义。

吴明益动了下手里的平板，然后别墅一面巨大的空白墙上出现了血腥残暴的一幕，在座的大家眼睛直盯着画面，没人有任何的不适。

吴明益淡得似水的声音响起：“这是在菲律宾的兄弟传来的画面。”

慕云琛笑了下：“怎么做，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对，我来请求老大的批准。”

慕云琛打了个响指，小五和他的手下均是眼露光芒，吴明益一笑：“谢谢老大。”

***

早上上班的李峰看了眼周霏若工位上的空座位，皱了下额头，然后进了办公室。

他打开手机又看了遍周霏若发来的短信：有事，勿找。

当初李峰邀请周霏若加入刑侦总队，她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时间我自己分配。

所以，你会发现，她偶尔来趟警队，所谓的迟到早退是常事，但是没人会对她抱怨一句。

李峰曾经查过她的背景，很干净，没有任何值得令人怀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