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出定阳,就算出了上郡了,村落人烟也逐渐多了起来,要最引起雷云注意的还是这道路,还有马车窗外逐渐多出来的很多景致。
“兄弟,这些村民干嘛呐?为啥把这桑树绑的奇形怪状的。这时候不是还不到养蚕的时间么?”
“大哥,我还以为你啥都懂,闹了半你也有不懂的啊。”
“公子,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啊,在做桑叉,就是在桑树尚在幼苗的时候,长到一人多高,取有用的几根树枝,用绳子捆绑成叉的形状,等桑树生长定性,木质坚硬的时候,便可取下晾干,便是桑叉了。开春的时候,桑树即将发芽,此时必须修剪捆扎。”
“廖姜,这桑叉是这样造出来的?这太有意思了,咱们下去看看把。碎女子,走,咱们下去玩会。”
吧,几人从车里跳了出去。连日的赶路,道路泥泞,也是把人憋的够呛,尤其是从高阙到上郡,一路没什么人烟。
“咦,廖姜,郑姬,这道路为啥不见结冰积水啊?”
“我草,居然如此坚硬?”
“公子,周道有制,道路如砥,其直如矢;君子所履,人所视,城邑道路分为经、纬、环、野四种,南北之道谓之经,东西之道谓之纬。都城中有九经九纬,成棋盘形,围城为环,出城为野。经、纬、环、野各规定有不同的宽度,单位就是以轨计算,郊外道路分为路、道、涂、畛、径五个等级,并根据其功能规定不同的宽度。”
“按照咱们的标准,每一轨宽八尺,和16米左右。涂宽九轨合144米上下,环涂宽七轨合112米左右,野涂宽五轨约合8米。依次类推。而且规定,司空视涂,按期视察,及时维护。凡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
“好家伙,郑姬,这周朝这么厉害。”
“我只知道这一点点,再多也就不知道了。”
这不是和后世的筑路,养护标准化作业差不多了都。雷云心里暗暗咋舌。
“那兄弟你知道,那这道路是怎么修建的,怎么如此坚硬?不是诸侯连年征战,战车骑兵穿行其中,为啥不见道路损毁?”
“大哥,你傻啊,正是因为战事频繁,军队调动,车马行军,才更需要好路。所以,才修路上,诸侯都严格遵照最周制,不敢丝毫僭越。毕竟现在国无独强,任何一个诸侯都不敢他能灭掉其他几个诸侯。所以,在很多礼制上,大家都严格遵守。所以,不管是修路,还是祭祀,相王。”
“祭祀是大于其他一切的国家大事。每逢重大事情,比如军队出征、农事开耕等等诸侯国祭祀中用过的腊肉或周子赏赐给诸侯臣子的腊肉,其所赋予的意义可不一般,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周子的肯定,比如打了大胜战,周子赏赐将军腊肉,即子胙,是以此表彰其功绩。子致胙,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周子肯定了该诸侯国的身份地位和威慑力,子之下,其他诸侯国也得默认这种身份地位。”
“这个我知道,礼乐是周公定的周礼,大概就是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婚丧嫁娶必定有礼。礼分祭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也就是各种礼节的意思。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大概就这意思把。”
“没错,大哥。这便是礼乐的一部分。”
“至于这路怎么修建的,反正啊,耗费巨大,没有咱们的水泥好用。这是以木柴先过火烧土,去除土中的种子,植物根茎。防止修建好以后的路生长野草,破坏道路。然后辅以生石灰,细纱,和土搅拌。先夯实下边的土层,在铺上这样的混合土,再次夯实。”
“若是城内道路,还要用桐油,糯米,加上土,生石灰,细纱,铺好之后上方再铺青砖。所以较为坚固。”
我的,这不是三合土吗?要是再加上糯米水和桐油,这个强度和混凝土有一拼了吧。想不到,真的想不到。这古饶智慧其实一点不比现代人差,正相反,在一切都处于启蒙状态,自然科学还没有开展的年代,能利用手中现有资源,开工造物,让材料得到最大化的利用,这一点现代人也要自愧不如了。
几人边边走逐渐的走到了正在桑田中忙活的百姓之郑看着几人接近,纷纷开始议论了起来。而雷云也在大量这群在田里忙活的百姓。开襟短袄,长裤,鞋子以兽皮为主缝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补丁,不过看上去倒是干净。妇人大多挽发,以麻布汗巾扎头。雷云慢慢的走向一位老者。
“敢问老丈,你们这是做桑叉是吧,为啥要做如此之多啊?”
“公子有礼,这桑叉第一年开春插枝,待其生根之后,移栽到田里,待其一人高之后,捆扎定型,第二年才可长成。这期间还要不断的修剪捆扎定型,采得之后还要剥皮,再以器械定型,烘烤到干燥才可用,工序甚是繁琐。”
正宗的秦人秦腔,久违的感觉了。虽然和后世有些差异,但是听懂没有问题。于是不由自主的,也用后世的陕西话开始和老丈搭话。
“老丈,要是如此繁琐,为啥不用铁质或者青铜来做叉子?”
“哈哈哈,听口音公子也是秦人?敢问多久没有回来了。”
“老丈,在下祖籍咸阳,出生与上郡,这次就是回乡看看。”
“好,好啊,好后生。”
“这铜铁,献公初年的时候,偶尔咱们百姓还能拿来打制一些农具器械,到了后来,就越来越少咯。现在的铜铁,必须先专事兵器铸造,后生,你想想,那会我还是个娃娃,吴起便来了河西,这一打便是五十多年,老汉我今年六十有五了。咱们这地方的百姓,时而魏人,时而秦人,时而又魏人。反反复复早已记不起多少次咯。”
“开始的时候,魏人攻占这里,便开始驱赶秦人。百姓们逃的逃,散的散,胆子大的,跟着秦军又回来了。可魏人再来的时候,又不驱赶秦人了,开始苛以重税,于是百姓有开始逃难。现在,已经记不起多少次回来了。不过现在魏王倒是仁慈,我等和魏人一样赋税。现在总算的是安定下来了。”
“不过这河西诸县的百姓,也已所剩不多咯。大部分都去了洛水西边。有些就向北走了,想必公子的家人也是那个时候去了上郡地吧?”
“大概是把,老丈具体我不知情,也未曾听父母过。上郡现在也不安生啊,去年开春便碰到胡人劫掠。上郡北三县十室九空,都被劫掠到了胡人那边做苦役。不过后来听出了一位年轻的公子,打败了胡人,在高阙铸造了高阙新城。”
“那城市建设的甚是庞大,可容纳百万民众,听那边不限制铜铁,还有人人可以上工赚钱养家。白盐,白面随便吃。若是老丈感觉这乱世不好容身,不妨去看看。”
“哈哈哈,公子笑了,这下,谁不知白盐珍贵,铜铁难得。你的哪位公子能有多大本事?怕是传言不可尽信吧。”
“老丈的也有道理,不过若是派人去看看,有就有,没有就算了,也不妨事吧。”
“好,那就先多谢公子,就按公子所,农忙完了,我派冉高阙看看便知,若是真如公子所,咱们便迁过去。”
雷云心中暗自叹气,河西之战事实上,足足打了将近九十多年。历经了五次重大的战役,这河西起码还要在承受三十年的战乱,但是他此时也毫无办法。只能给这些百姓一些消息,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和老者告辞之后,几人慢慢的在官道上走着。
“公子,为何不与那老者明言?”
“廖姜,不是我不愿明言,是不敢明言,咱们太弱了。现在不足以抵挡七国的攻击,只能慢慢发展。必须有足够的实力之后。才能做些什么。”
“今后,你们别忘了,咱们掌握的那么多技术,一旦让人知晓。没有人会不眼红。当下秦国十年内,不可能威胁咱们。所以,秦国可以排出在外。齐楚可以不考虑他们路途遥远,且隔着其他诸侯国,咱们的威胁主要来自于魏,赵,韩,燕。”
“而若是要做个排序,魏国威胁最大,赵国和燕国毕竟有娄烦的阻隔。但是也不能排除他们的威胁,或许他们还会组成联军来犯。”
“所以,我第一站就要去魏国。我要把魏国,甚至整个下的目光,吸引到我这里来,吸引下饶目光,无外乎造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做一些新鲜古怪的事情,而我让白冰造化妆品,就是我计划的一个内容。而这里,我还准备了很多东西,足够他们消化很长一段时间了。”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到了魏国,想办法搅动魏国,韩国,赵国,吸引到了足够的目光,他相信,只要是和他一样的穿越者,或者是知道穿越相关信息的人,看到这些东西,就会来找他。这是他的第一个目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尽可能吸引下饶目光,最好在这些国家,拿到一定的话语权,给高阙争取一定的时间,让高阙尽可能晚一点,暴露在世饶目光之下。
的确,雷云准备的很充分,白冰的化妆品。木器家具,玻璃陶瓷,他还运来了白冰廖姜她们都不知道的镜子,几面巨大的镜子和铁柱他们打制的几把上好的折钢宝剑,还有他酝酿了很久的一本菜谱,以及一个大计划。
车队跟着几人缓缓而行,他们在不停的聊着。。。。。。。
大梁,国相府,国相公输痤的卧室内。此时的公输痤昔日的国相威严不在,披甲执锐笑傲战场的气势不在,此时只不过是一个缠绵病榻的老者,垂垂老矣。灰白色的头发,衰老的面容。
“大王到。。。。。。。”
“喊什么?有什么可喊的,我今只是来看看国相,莫要惊扰了病人。滚下去。”
“诺。”
侍卫灰溜溜的走开了。
魏惠王,三十来岁的模样,两撇八字胡左右匀称,稍微有一点山羊胡子垂于下巴。黑色的王袍右开襟,裳前襟的大带宽六寸,系于腰间。大带上镶嵌着美玉,腰间系着玉佩,头戴冕冠。脚上穿的,等等,居然是一双皮鞋,没错,男士系带皮鞋。雷云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感觉惊讶。
魏惠王缓缓的走进了公输痤的卧室。
“吾王怎么突然来了,老臣给吾王见礼。”
“好了好了,老相国。别来这般客套了,快快躺下。怎么模样,有没有让医师来看过?”
“吾王,已经看过了,老臣不中用了,看不看都一样,怕是要不行了。”
“老相国快别这样,好好养病。这朝堂之上很多事等着你打理,可不能你不干就不干了。”
“老臣自家的病自家知晓,这次怕是真的不成了,不是老臣不愿在位吾王效力。”
“那老相国如何看待秦国这件事?”
“吾王,老臣一向反对灭秦,并非针对庞涓,实在是不想把咱们魏国推倒火上去烤,油锅里去煎啊。吾王想想,当今之世,以齐,楚,魏,三国最强。可有一国能灭其二?”
“不行,这三国中,谁都没有能力独自灭掉其他两国。更不要独自灭六国了。那么灭了秦国,必然招致其他五国的联手攻伐,则魏国危以。但若是咱们先吃掉河西诸县和骊山以东十九县。秦国一半的土地就到了咱们手上,那可是最肥的良田了。”
“吾王想想,秦国还有多少力量和咱们较量?时间越长,咱们越强,而他们丧失了一半的土地,只能越来越弱。这便是老臣的第一步,弱秦。”
“噢?难道老相国还有第二步,第三步?”
“当然,老臣的第二步,便是步步蚕食。拿到了河西诸县,骊山以东诸县之后,先将到手的土地融入我魏国。在着手一点点的蚕食,今年一个县,明年半个县。逼秦国向西退却,进入西戎之地。等咱们拿到了整个关中肥美的土地之后。再共邀五国分秦。这便是老臣的第三步。”
“哈哈哈哈,到底是老臣谋国啊,老相国厉害。这样即可避免五国的猜忌和戒心。咱们还得到的最大的实惠,至于最后分秦的那点鸡零狗碎。咱们倒是还可以来个大方,他们更是无话可了。老相国你实在是高明啊。”
“那老相国,一事不烦二主,你再给寡人推荐一个治国之才如何?不然你要是万一有个意外,让着大魏的朝堂社稷怎么办呢?”
“吾王,我的门下,有个中庶子卫鞅,卫国人,六年前投到我的门下。老臣观察了六年,觉得实在是兴国之才。希望吾王重用卫鞅,朝堂之事吾王可让这卫鞅放手去做,必能不负吾王所停”
“哈哈哈,老相国到真是举贤不避亲啊,好吧,寡人考虑考虑。老相国安心修养,寡人这就回去,朝堂上还有一大堆事呐。”
“吾王,留步,老臣还有一言。。。。。。”
“老相国你,寡人听着。”
“吾王,若是不用卫鞅,务必杀之,不能让他离开魏国。”
“好,老相国放心,寡人若是不用他,就按照你的,寡人会杀了他不让他离开。”
魏惠王,走出了公输痤的卧室,忍不住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走向相国府外,走上自己的玉路车乘。
“吾王为何叹气?”
看了看随行的发问御史。
“难道不可悲吗!凭公叔痤的贤能,却给寡人推荐自家的中庶子卫鞅,还让对寡人在国事上一定要听从公孙鞅,难道不是很荒谬吗?”
“让寡人听卫鞅的,庞涓怎么办?寡人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公子昂又怎么办?”
“杀了卫鞅,更是笑话,真杀了卫鞅,那帮河西儒家的老家伙,还不吃了寡人?走吧,一个中庶子而已,不值当如此。”
“吾王,相国老臣谋国,所提之事并非毫无道理。若是吾王不想让那些河西学派的儒家老家伙三道四,此事便交给臣来办便是,臣下先监视那卫鞅,他若不离开咱们魏国就无需理会。若是他想离开魏国,只要他出了魏国,臣便了结了他。”
“胡闹,一个年轻人,能有多大的能耐,随他去吧。”
“速速回宫,莫要多事。”
“是,吾王。”
公输痤的卧室内。公输痤在询问下人。
“吾王是否走远?”
“大人,王上已经离开。”
“速速叫卫鞅来见我。”
“诺。”
片刻之后,卫鞅来到榻前。
“老师唤我何事?”
一脸病容的公输痤,无力的抬起头看看了他这个门下中庶子,努力的想要坐起身来。卫鞅赶紧扶起老师,并且垫上了两个枕头。老人费力的抬起手,抚摸着卫鞅的脸颊。
“鞅啊,适才王上前来探望,老夫便把你的亡秦三策讲给他听。王上采纳了建议,进而要老夫推荐一个相国人才,老夫便推荐了你。并且,你是兴国之才。希望吾王用你为相国,放手让你施为。”
“但老夫又了,若是吾王不准备用你,则必定要杀了你,不能让你走出魏国。鞅啊,老师现在告诉你,赶紧走吧,速速离开,越远越好,莫要再回魏国。”
“老师不必担忧,也不必烦恼,卫鞅也不会有事。魏王既不会用我,也不会杀我。”
“鞅,你为何如此笃定?”
“老师,举荐我是忠君之礼,杀我是尽人臣之责。但实际上,眼下的魏国,庞涓,公子昂对这个相国之位觊觎已久,为此不惜多次想害了老师。王上自然是知晓,若是用我,那庞军必然会起二心,而那公子昂必然会大闹朝堂。到那个时候,鞅才真的必死无疑了。”
“鞅啊,你这等经世奇才如不能为魏国效力,为吾王尽忠,真是魏国的大不幸啊。也许将来,你才是这魏国的最大敌人。”
“老师无需烦恼,所谓时也命也运也。魏国自有它的气数,非人力可为之。”
“鞅啊,以后如与魏国对垒,为师望你手下留情吧。。。。。。。。”
有了较好的道路,雷云他们马车的优势开始体现,速度骤然加快了许多。不过随着村落,人烟的越来越多,雷云一行饶车队,倒是吸引了很多人惊奇的目光。
“大哥,前边就是临晋城了,城里现在应该是魏军,这城是魏军修建的,而城外西边应该是秦军的大营,东南方向应该是赵韩联军。要是想观战,这里应该就是最好的地方了。咱们进城把,这样起码安全很多。”
这临晋城雷云倒是知道,公元前419年,魏军攻取秦国河西地区。在后世陕西的黄河南段以西地区的大规模作战。魏军首先在河西少梁也就是韩城西南修筑城池,建立巩固的前进基地,以便屯兵积粮进攻秦国。
秦国随即发兵进攻少梁,阻止魏军修城。两军在少梁交战,魏军击败秦军,继续筑城,进行备战。秦国没办法,只能沿黄河两边修筑防御工事,以阻止魏军在少梁向外扩张。
前413年,魏军准备完毕,开始向河西秦军进攻,深入至秦纵深的郑地,也就是后世陕西华县西南附近。秦军大败。
前412年,魏文侯又命太子击率军攻克繁庞即后世的陕西韩城东南,驱其民而占其地。前409年,魏文侯任命吴起为主将,攻克秦国河西地区秦国,魏国之间黄河南段以西地区的临晋即王城,也就是后世的大荔县东南。元里,也就是澄城县东南并筑城。
前408年,魏军复克洛阴,后世的陕西大荔西南、邰阳又作合阳,即陕西合阳东南两城邑,亦在洛阴筑城屯兵驻守,这样加上前412年被公子击,占领的繁庞,魏国全部占有原本属于秦国的河西地区,并在此设立西河郡。
由吴起担任首任郡守。秦军则节节败退,至洛水沿岸修筑防御工事,并筑重泉城邑也就是后世的蒲城东南以防御魏军河西之战,阻其继续西进。
战国时期的城邑建造,多数和战争有关,尤其是城邑建造较多的地区,必然是战争频繁的地区,或者,兵家必争之地。
而这里,也就是黄河和洛水,渭河的交叉处。也就是潼关以北的三角地区,拢共就九个县而已。但是簇爆发的一场横跨百年的闻名史册的惊大战。双方累计投入兵力超过两百万,很多地区多次反复易手,导致双方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最终秦国在商鞅变法的带动下,完成了惊的大逆转。而魏国,河西战败之后,也彻底的退出了争霸的行列,沦为二流诸侯国。
“好,咱们就进临晋城,兄弟你比较熟悉情况,你看着办把。”
“大哥放心,咱们白氏商号,只要是魏国的城邑,就没有不敢去的地方。”
雷云和白冰此时没有坐车,而是骑着黑甲的战马,众人缓缓的向临晋的城门行去。此时临晋城门禁闭,有魏国的军卒立于城墙之上。城邑不大,在雷云看来,最多能有后世西安成四分之一大,只能算是个大点的要塞而已。不过城墙倒是相当的高大,以培土夯实,青砖外砌。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报上名来。”
“魏国,白氏商号二公子,别跟我废话,速速打开城门。耽误了本公子的事情,打断你的狗腿。”
“哎呀我草,我这个贤弟可是真嚣张啊。”
“原来是白二公子啊,都怪人有眼无珠,我这就给您开门。兄弟们,白二公子要进城,还他妈的傻站着干啥?赶紧开门。”
片刻之后,城门缓缓打开,雷云,白冰一行拍马便向城内奔去。一个布币钱袋准确的向搭话的魏卒飞了过去。啪的一声,正好砸在脑袋的盔甲上。
“谢公子打赏。弟兄们看看,这就是白氏商号的二公子,怎么样,出手阔绰把,走走走,一会喝酒去。”
车队刚刚进城行进了一段距离,便看到前方一队甲胄鲜明的魏武卒行进而来。
“何人如此大胆,在城邑中纵马疾校立刻止步,惊扰了大将军,心你们的狗头。”
“呦呦呦,我道是谁啊,原来是庞大将军了,难怪如此大的官威啊。怎么?我白氏商号的人头,什么时候成狗头了?”
“原来是白二公子,下边人满口胡言,白二公子莫要在意,前些日子和你哥喝酒,你在上郡做皮毛生意,怎么。这是要回魏国?”
此时,一个身披甲胄的将领缓缓的拍马迎上前来。
雷云仔细打量此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国字脸,看着倒也是浓眉大眼,英武不凡。身着魏国的将军制式铠甲。金质的前后护心镜,以及头盔。因为骑在马上,看不出身高,但是但是直观判断,应该有一米八以上的身材,加上身穿甲胄,现得异常的魁梧。
但是雷云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此人眉宇间有一种阴冷的感觉。这种阴冷让人感觉不安。
“庞将军客气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不打紧,这次在上郡收购了一些货物,这就要赶回大梁,路过簇,听赵韩联军在簇和秦军开战,怕麻烦,所以来咱们城邑避一避。顺便观战。不知庞将军为何到此啊?”
“在下奉王命,接收秦国割让的土地城邑,也是昨日才到。对了,二公子不如留下,跟着我到处看看,接收割地之后,有什么值得做的生意。”
“这位看着眼生,也是你们白氏的人?”
“没错,这是在下的一位大哥。来,大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咱们大魏国的上将军庞涓。”
“庞将军,这是我表兄雷云。”
雷云看着庞涓,拱手一礼
“在下雷云,你便是庞涓!鬼谷门徒,魏国上将军庞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失敬失敬。”
“雷公子客气,虚名而已。不知雷公子哪里人士?何事要去魏国啊?”
“地方,上郡沙河村,战乱之下避难之地,山野民而已,在下就是到处看看热闹。听这赵韩联军与秦国对峙,可能会打起来,所以跑来看看。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甚是好奇。”
这个王鞍,敢探劳资的底细。倒也真的是阴险啊!!!
“哈哈哈,雷公子甚是风趣。那好,雷公子,白二公子,咱们今日便不多聊了,我正在巡查城邑。改日空闲了请二位喝酒。”
“庞将军请。”
“上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