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时间,离尚天与鲜于景的手下,将周边的树木砍伐,数十根大致相同的用来做单脚长梯。
再注入元力固定,顺着池底延伸放了下去。
随即,童湘琦、离尚天一同下了天池。
“怎么是你?”
倒是惊住了鲜于枫、粟灵儿保持警惕的比划着。
“怎么就不可能是我,反正,你,已经归我了。”
“放开······”
即便鲜于枫想要阻止却也无能为力,不曾想,待离尚天返回到池顶之时,他所有的手下皆被迷晕成片,已是无法动弹。
殊不知,鲜于景早在讲和之时,就已经将休灵散用元力打落在圣阴宫一行人身上。
由于他们都是经常用毒之人,一时并未留意并不是自己所藏之毒。
倒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不这般行事,此刻倒下的便是鲜于景一行人。
“呵,不曾想,本主也有为他人做嫁衣的一天,景殿下,可记住了,今日之仇定会十倍奉上。”
“本殿下不过是效仿你的手段而已,这个仇人应是你自己!”
“哼·······”
离尚天一手推开了粟灵儿,弃手下于不顾甩手而去。
桃果紧紧的抱着主子,喜极而泣。
得救之后,鲜于枫再也撑不下去,一口鲜血吐出,即刻晕厥了过去。
“若是夫君有事,定会与你没完!”
童湘琦再也不是此前那个不挣不抢的琦夫人,眼下的她,似乎根本容不下粟灵儿的存在。
玄见、桃果为方才的不知情赔礼道歉,鲜于景似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许是自己的所做所为,并不需要罢了。
剑风,剑声也及时赶到了天池顶,二人协同童湘琦一起照顾着鲜于枫。
白水涧乃终极门重要之地,不是门中之人不可进入。
于是,离开潇山之时,鲜于枫并未苏醒,童湘琦根本不让粟灵儿一同前往,只好分开而行。
鲜于景自是以保护粟灵儿为由前往北丹。
唯有粟灵儿明白,没有鲜于枫一同前去,即便是找到了红鳞石,也无法取得。
心里深知,他一旦苏醒定会寻来,即便不为别的,祖老夫人也算是一个理由。
这一路上,心思沉闷了不少。
“还在想小王叔之事,放心吧,分开之前确认过,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苏醒!”
“我知道,只要圣手出马,当然是药到病除,我不过是厌倦了这种刀光剑影的日子罢了!”
只有她心里知道,向往的世界,离她越来越远,直到永远卸去谢小欢这个身份,才会彻底死心吧!
而她的回应令鲜于景无从回答。
因为从他们相识第一眼开始,就一直利用粟灵儿,最终不惜动用疫毒使得她心甘情愿的做出牺牲,好为自己寻个借口。
纵使从来都没有想要过她的性命,却几番几次因为自己的私心受到重伤。
有时也很厌倦墨羽族身份,多次想要放弃,真正的做一回鲜于景,却每一次皆被往事所提醒。
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粟灵儿在玄乌岛清心亭,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也狠狠的说的一句话。
“滚,滚,天生就有魔性,一日不根出,何来宁静之日!”
每当想到此话时,又觉着所有的事情都是值得,只要拿到五色石,启用玄晶石之力,就可以将魔性根出,摆脱墨羽族身份,堂堂正正的去追求所喜之事。
“放心吧!会的,会有那么一天!”
为了躲避追杀,走不了官道,坐不了马车,骑不了快马,行的都是山间小道。
一行人只有停停歇歇,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不曾吃过这般苦头的粟灵儿,脚底都磨起了疱疹。
好在一路上有鲜于景这个圣手在,倒也算是减轻了许多痛苦。
遇到不好走的路段,鲜于景徒步背着她,十分的照顾。
虽说在非一面前说是为了后续的计划,但是她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家主子已是动了真感情。
“殿下,我们只要翻过这越龙山就到了北丹地界,今晚就先在此休息。”
非一行在前面,目光远望,停下了脚步而落下一句。
此刻他们已经行了七日,黄昏已近,进山已不适宜,就着一处空旷之地作为休整。
“小姐,您瞧,景殿下一路上照顾您可细心,又体贴,可比那尊冰雕好多了,之前碍于还是灵夫人,现在不是了,都是共患难,才见真情。”
桃果悄悄的在粟灵儿耳边说起,一时脸上都有了尴尬之色。
说到共患难,倒是使她想起了经历两次的池底,鲜于枫都是不顾自己安危救自己,又何尝不是患难见真情!
“瞧你说的,那玄见与你,可到了何种关系?”
“小姐,咋还说起我了!”
“咋还不能说起你了,一路上玄见也没少照顾你。”
“哎呀!好嘛好嘛,人家可是有家世的公子,我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在一起。”
“真的吗?可我想照顾小姐一辈子。”
“傻丫头,喜欢就要把握,这可是方才你说的!”
嘿嘿·······
主仆二人当真是苦中作乐,经过几日休整,粟灵儿灵力也恢复了两层,即便遇上追兵,那也是绰绰有余。
余光下,瞧得非一对鲜于景那是用心至上,眼里多了些遗憾,许是想到那个傻傻痴等的剑风。
在这孟春末时,夜晚当真是寒凉,尤其是越来越接近北丹,即便生了篝火,也还是不够暖和。
鲜于景将自己厚实的披风给了粟灵儿,非一也只能表示无奈。
如果不是赤之心有了命选之人,这般体贴入微的郎君又何尝不是最好的归宿。
粟灵儿想着想着,倚靠在旁边的干木材睡着了。
鲜于景深情的望着她,心里也琢磨着。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的身份,还会这么信任我吗?”
大家都已经睡下,除了非一轮值,静静的守在篝火旁,轻言落下一句。
“殿下,太晚了,还是休息下为好。”
“嗯!”
睡着,睡着,许是鲜于景身旁比较暖和,粟灵儿不知不觉间依在了他的怀里,比起几日里来,睡得最香的一次。
哪怕天色已经明亮,身为墨羽少尊的鲜于景,不忍将其唤醒,有那么一刻想过带着她远走高飞。
然,都各自有使命,自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