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吸引(1 / 1)红谷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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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书望着深色的江面,恍若隔世。

他已经多久想不起曾经的北江的波光粼粼,还有那温暖的船火了。

三云竟然这次这么善罢甘休了,大强拖着羸弱的身体在船上晃悠,见肖书独自站在甲板许久,便较为热心提醒,“他们说等会儿会开个小会讲些事情。”

得到的是肖书冷淡的回应,“嗯。”

“其实我觉得你挺特别的。”大强有点故意热络他的嫌疑,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感激。

肖书没想对方这么直接,他俊眉稍扬,说:“没什么特别的。”语气一如往常的冰冷。

“我见这船上就数你和那姑娘最冰了,也没见你笑过。”大强的自说自话实在有趣,也不知道他啥时候就开始观察他们俩了。

肖书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盯着他,对方兀自往下说:

“因为就数你俩最好看了。”大强不觉得自己讲的话有什么别扭和突兀,这倒是让肖书另眼相看了,没想到还有人如此乐观,在这种把命捎船上的境遇下还能腾出功夫来关注好看的人。

赖伯生的好看有目共睹,肖书不自觉自己的好看和何种好看,原来是可以让作为男生的大强忍不住当他面说好看,是可以和赖伯生相媲美的好看的这种。

少年的一举手一抬足依然显现他曾经的不平凡,那是一种这个时代的人缺乏的气质,更是一种同龄人没有的成熟。

其实不然,他内心还是那个北城小霸王,他改不了天性,更没有那种天生的高冷,只不过被现实逼迫,他伪装成这个可以被人调侃,遭人毒打的人,然终有日,这些都会悉数奉还。

“谢谢你啊!”面对大强的那种膜拜的观赏,他大方地接受了,本来自己就是这样有魅力的男人。

大强不似是那种心机深厚的人,起码与自己处境想同。

没想到肖书会这样反应,大强有些莫名的醉意,盯着他哈哈大笑,笑得肖书头皮发麻,想是自己魅力太大了。

大强天真的大笑并未引得其他人的关注,也是难得让肖书这样放松了。

想到赖伯生,他忍着一腔复杂心思,每次想要仔细揣摩时,就只见那三云对其如影随形,肖书知道那个三云不简单,心里更忍不住嫌恶。

嫌恶那人像跳蚤一般总是捣乱,不然他可以多和赖伯生在夕阳下的甲板多畅言几句,那么心中所想的那些或许能得到更多的验证。

可这一切其实都是奢侈的不是么?他暂时不敢奢求更多。

是夜,轮到肖书值夜,江风刮的很大,却吹得人昏昏欲睡,紧接着大雨临至。

船有些晃,恍惚间,听到从船那边传来呕吐声,他摇晃着走向声源处,恰好晃进了刚刚抬起头的人眼里。

对方有些羞赧,被人瞧见自己这场面。

“你......”赖伯生刚想说话,又扛不住翻涌的呕吐感,闷头继续未完的尴尬。

肖书认为这时候自己是该要避避的,可是脚就粘牢了在这块小地方,挪不动啊。

她原来真的很好看,是那种即便是混乱难受的时候,也还是让人移不开眼的好看。

待那阵眩晕感稍微好点,赖伯生虚弱地仰脸看那个不请自来反而赖着不走的人。

“看够了?”她语气并无太过不高兴,与白天同他讲话相似。

“才看一会儿呢。”他记得自己之前也这样回答的。

女孩长舒了口气,现在只要见到他,心里绞的奇怪,是难受吗?好像又不是。

赖伯生曾深觉把本该是只自由翱翔的雄鹰关在这狭隘的地方是种让人心痛的罪恶,可渐渐发现自己扶不起这差点倒下的一点点良心,连这微小的可怜都是这么不合时宜。

这个低头看着蹲在船板上的少年和自己是两种命运的人,但其实也差不多吧。

“你还要蹲多久?”肖书并未有上前扶她的意思,毕竟让人看到了肯定是不好的。

赖伯生却眼里生出一丝媚意,她嘴角掀起一抹笑,竟胆大地伸出手去......

少年未想过对方会有这一举动,手在这时候任性罢工,他不敢把那只白净的手牵过来。

“这...不太合适。”他不流利地吐出几个字,文绉绉的,胆小极了。

她纯属是下意识逗逗他,连自己都认识不到这一行为和自己平时的区别多大。

想要接近这个人,想要看他那沉静如水的眼眸,更想看他那总不太听话的正经脸色。

他确实紧张了。

赖伯生看着定在船板上的少年,他的发丝遮住了那俊美的鼻梁,这个时候本不该沉醉这美貌里,况且自己也不是好“色”之徒,可那视线挪不开。

“你们在这干什么?”那屡次恰好打破画面的声音又来了。

三云拿着个手电筒,披着大衣从船舱中出来,睡梦中就仿佛听见外面有些声响,他睁眼就被赖伯生空冷的床铺吓醒了,这才着急出来找人,没想又见是他们俩一起。

肖书再卑微,这次也算是个预备人员,或许到时候干这一行的会多他一个。可眼下三云觉得不行,他不能让这两个在画面感上去如此契合的两人再多待在一起。

“你怎么了?不舒服?”见她那虚弱如风吹的芦苇的样子,三云关心不减。

“有点晕船而已,小事。”她说,分明有不欢迎的味道。

此时的肖书却默默走开了,他不想再供人观赏。

白羊还是有些呆滞,回到她身边后,赖伯生有意看了她几眼,对方完全察觉不到。

“再一天就到了。”言外之意是痛苦或许不会很久了。

“到哪儿?”白羊谵妄着问道。

伯生不知那里是哪儿,“目的地吧。”她躺下,盯着某一处小的缝隙发呆,还在想着自己对肖书伸出去的手。

一夜无言,第二日天边抹了层鱼肚白,入江后行驶得更稳,已经看得见城镇了。

赖伯生睁眼有些晚,白羊的脸靠自己很近,吓的她赶紧爬起来。

“你真好看。”白羊笑得有些可爱,与昨日的模样相差甚远。

被盯的人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怎么突然这样?”赖伯生皱着眉头问。

她不喜欢这样。

“昨晚我看见你和那个男孩儿.....”白羊贼兮兮地做了个牵手的手势,赖伯生一头问号。

白羊比自己大两岁,看起来也有几分女人的成熟感,还有几分俏皮。

她不知道昨日白羊瞧见了什么,也不顾其无意义的臆想,说:“你状态挺好。”

“是啊,我想通了,以后我就和你们一起,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伯生望着白羊一脸希冀的说着说来奇妙,也就一个普通的晚上,她就兀自想通了。

肖书的话在停留在记忆,‘你们是好人吗?’

‘不是。’

跟他们一起?能去哪儿?

李撒的音容挥之不去,她对人笑也让人战栗,决定赖伯生去留的人是她。

她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儿,白羊还傻乎乎跟着,呵,笑话吧。

至于肖书,她有些想让自己相信对他的莫名的情愫只不过是同理心作祟罢了。

“休息得够久了吧,路上耽误的这些天,老大不计较了,新消息是我们的任务时间延长了,接下来去到的第一个地方是春城.....”

停靠码头之前,三云组织大家开了个小会,没什么人听,只有白羊认真听着。

赖伯生觉得白羊看三云的眼神很奇怪,一点都不像是看杀父仇人的眼神,倒是有崇拜的意味。

三云嘴脸自然就是凶恶的,单眼皮,眼角斜向上,阴着那双眼,看谁都不顺眼似的,只有到赖伯生那儿才稍有收敛。

“某些人如果完成不了任务,直接被我处理也是有可能的。”他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枪。

“哟,手枪了不起啊!”昌进酸他,“谁还没有呢!”

“你别又找事儿!”

他俩又呛上了。

“我只是奉劝你,枪不是这样用的,别时不时拿出来秀,能要人命的不只是这种东西。”昌进说的煞有道理。

三云不再理会他,注意到一道津津有味的视线,白羊痴迷地看着他,让人心下一惊。

这女人怕是傻子吧!

他哼哧着散会,白羊依然目不转睛,而看着这一切的有两个人,默契十足地选择不做声。

赖伯生原以为只自己留神到白羊的异状,接触到肖书的眉眼时,两人深锁眉头。

白羊怎么了?

她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人看不明白,跟上三云背影的那一刻,赖伯生来不及阻止她,就见她撞在了突然停下来的三云背上。

三云转身就厌恶地呵斥,“傻女人,有病吧!”

白羊依然对着他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模样甚是天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一夜之间变傻了。

她不依不饶跟上去,三云用力一推,狠摔了好远。

赖伯生还在暗中观察,并没有上前扶她,或是解围?

只见白羊憨憨低笑,抬脸起来的时候,两行鲜艳的鼻血洒了出来。

这时的旁观者肖书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他下意识示意赖伯生去扶她,也不知怎的,后者立马接到信号将白羊扶起。

三云可不管这女人死活,只是嫌的慌,又稍有点介意赖伯生把自己想得过于不讲道理,可还是嘴比心硬,“扶她干嘛?”

那两行凸显的红血影响不了他,倒是赖伯生这次没有表现出厌恶让他受宠若惊。

话刚说完,就只见白羊冲上前去抱住三云,这二十多岁的男人虽然一直妄想有个女人,这倒是第一次被女人投怀送抱。可他心里没想这么多,只觉着膈应。

这女人绝对疯了,自己明明说过一枪嘣了她老爹,居然翻脸就是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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