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夺嫡之争浓雾中,城轴无奈请出征(1 / 1)知意yee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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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宴的气息不过刚过去,这宫中原是满眼生气的绿色早已没了踪影,只剩那海棠树上的海棠花开得正艳,粉而不娇,艳而不俗,不怪羡晚喜欢,转眼便是年末,可见的树木早已落了个干净,枝上的绿叶被苍茫大雪覆盖,看着摇摇欲坠,愈发显得萧瑟,如同宫中的夺嫡之争,悲凉而汹涌,更不知何时,这宫中才能迎春见明。

自古帝皇之家,唯有争,才是宿命,只有夺,方是正道。

凤仪宫

“儿臣请皇额娘万圣金安。”此时是皇后唯一的孩子,亦是这宫中的嫡皇子,正向皇后福安行礼。

皇后伸出纤手搭在愿丹的手背上,虚虚借力起身,将自己的儿子扶起,“起来吧”,待傅城恪在皇后身侧坐下,皇后才又复问道,“可是用过膳了?额娘准备了些你最喜的电心,便用些吧。”

傅城恪点点头,道,“谢额娘,儿臣方才吃过些了。”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却不准备食用。“额娘急着宣儿子进宫,可是有事商议?”

皇后微蹙着眉头,满腹忧愁,深吸一口气才道,“城恪,如今宫中的形势,你亦是知晓的,额娘便不必再与你多说。”缓缓拿起愿丹呈上的碧螺春汲了一口,“如今你父皇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前些日子,更是听建章宫来报,半夜里你父皇竟是起来咳得见了血。”

只见城恪未有甚反应,只是抬眼问了一句,不轻不淡,“那父皇如今可好些了?”

皇后皱着眉头摇摇头,沉默了许久才道,“额娘一生虽为皇后,可却一直未能得盛宠”,细看皇后的眉眼和鼻尖皆染上些淡红,“自古立长立嫡,按祖制,你本该一出生便册封为太子,说来也怪额娘不争气,否则亦不会到如今这东宫之位还落不到你头上。”皇后神色有懊悔,沧桑,更有悲凉。

傅城恪听着嗤笑了一声,眼底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狠厉,再抬起头时,却早已窥不见半分,只见他盛着一副未至眼底的笑缓缓起身道,“儿臣知道额娘要说些什么,”抬眼看向皇后,顿了一瞬,复道,“儿臣自有打算,额娘不必有心便是了。”行了一礼便跪安出了凤仪宫的殿门。

徒留一脸诧异的皇后,徒增忧心。皇后嗣下这傅城恪二十年有余,不知从何时开始,便不曾有一刻是知晓自己这个儿子在想些什么,心思极重,便是她这个额娘,都不能窥得半分。

就似傅城恪娶亲成府那年。皇后也明白,这嫡妻若能是自己倾心的是最好,可若能娶得朝廷重臣之女,那更是对他以后继承帝位有了莫大的助益。

只是皇后未料到,自己还未及与他说道,傅城恪便自来请恩,要娶得当今国师嫡三女为嫡妻,皇后听此自当是欣喜之余,自也有些许暗暗的忧心,担忧这个过于懂事的儿子,会做出些什么不受控的事情。

建章宫

“简直是混账!这些个狗贼,朕给了他们土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好生生活,他们竟敢反?!”皇帝正因上递的奏折气得七孔生烟,把贴身太监福德刚呈上的上好茶水都挥得落了地。

建章宫伴侧服侍的奴婢轰得跪趴了一地,“皇上息怒。”

福德见着皇帝本就不见好的自身,如今气得更是不见半分血色于脸上,一只手抚着眉心,似是摇摇欲坠,赶忙起身扶着皇帝坐在软塌下,宽慰道,“皇上,你可紧着些身子呀。”

皇帝近些年来身子本就弱了许多,此时更是被这异疆的策反气得差些没死过去,一众奴才都没了法子,个个儿吓得连喘气都颤抖着,这会儿建章宫正安静得只能听到皇帝的气喘声,忽的殿外来报,“皇、皇上,三皇子求见。”

皇帝甚是出奇,皇帝与傅城轴这些年来相处算不得疏离,但也绝算不得热络亲切,深知这个儿子来求见,便一定有正事,这下才稍稍冷静了些。

皇帝仍是看着前头跪了一地的奴才,大手一挥,“都下去。”见一众人都散了下去,又复道,“宣吧。”

傅城轴进殿时,福德便有眼现地对着他摇摇头,却并未多说些什么。走进了内殿,只见皇帝仍是半倚在软榻上,一手揉着紧蹙的眉心,苍白的脸上满是岁月带不走的威严以及未散去的怒意和疲倦。

“儿臣请父皇万圣金安。”

“起吧”皇帝仍是闭着眼眸。“你求见与父皇,所谓何事?”

仍是淡淡的声线,染了些许低沉和认真,“正是为了异疆策反一事。”

皇帝听到这儿,才缓缓张开了已经疲惫不堪的双眼,眼里沾满了沧桑和浮华,“你既知道,朕便问问你,对这些谋逆之人,你是何想法。”

傅城轴定定的看着皇帝,这莫名深沉的气场,未窥得半分对皇帝的忌惮,不卑不亢的立在那儿,就连皇帝见了,都不禁在心中称赞几许。

“儿臣以为,唯战不破。”

皇帝这下便是真的有了几分不同的庄肃,缓缓坐起身子,审视着未见半分瑟缩的傅城轴,“嗯?说下去。”

皇帝抬手指着傅城轴身后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傅城轴回了谢后坐下才道,“异疆谋逆之徒三番几次欲扰我鄞国清静,且如今异疆之势大有增强之态。”傅城轴停顿着,见皇帝脸上大有赞同之意,复又道,“因此儿臣以为,应趁此一击将其拿下,永保我鄞国安健,且此亦能给他族呈杀鸡儆猴之意。再不敢起谋逆之心。”语毕起身行跪礼,“儿臣请父皇下旨。”

皇帝带着赞许之意看着傅城轴,缓缓起身走至殿内的的壁炉之上,那里正挂着一幅先皇的画像,只见皇帝正闭着眼沉思着些什么,傅城轴亦只能侧脸看着父皇沧桑得已有些许佝偻的背影。

良久,久至傅城轴以为皇帝不会有决断,才听见皇帝道,“城轴,你去吧,朕允了,三日后便出征。”转身看着仍是跪着的傅城轴,“朕老了,该歇歇了……”

傅城轴起身,“城轴谢父皇成全,儿臣定将不负父皇期许。”

这厮皇帝走至寝边的书案处,对傅城轴招了招手,傅城轴连忙走至皇帝身侧,只见皇帝在暗格处拿出了一个物什,定睛一看,竟是皇帝手持的半块虎符。

虎符为兵权。

“先皇驾崩之际,将传下的虎符一分为二,一半为当今皇帝所持,而另一半则是按先祖传下的规矩为护国大将军所持,不过朕想着,如今大将军不宜出征,该是将大权交到了其子手上。”

这完整的一块虎符,御下两百万兵马,而傅城轴如今手上的虎符,便可令这鄞国一百万兵马随听是从。

傅城轴如何也想不到皇帝竟会将这手中所有的兵马交至自己手上,一时也是无了言语。

皇帝终于在傅城轴脸上看到丝许怔忪,道,“你以为朕只会交由几十万兵马于你?”

“是。”傅城轴无一分犹豫,亦无一豪隐瞒。

皇帝伸手轻轻拍了他宽大厚实的肩。“朕老了,如今能继承大统的,不是你便会是你大哥。”转头看着傅城轴,眼里满满的赞许和坚定,“父皇信你。你大哥野心太大,终会反噬到自己身上,父皇不能放心。”

傅城轴不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半块虎符,用力之大,连骨骼都见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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