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海棠花下海棠簪,一生一世定情物(1 / 1)知意yee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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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羡晚正和一家爹娘哥哥和妹妹用着早膳,门外的家丁便来报,“小姐,宫里三皇子来传,请您至宫中城墙上的海棠树下一见。”又对着护国大将军道,“说是来日得了空有机会,必定亲自登门拜访您。”

听此羡晚先染了些许羞涩,又忽的看向父亲,虽这将军开明通透,对这羡晚和城轴的事亦是知道些许的。但羡晚还是随了规矩欲问肯了父亲再去。

只见护国大将军平淡至极,道,“去吧,好生处着。”

羡晚瞪大了眼睛好奇着父亲今日为何如此善处,竟是不必自己撒娇或求助于哥哥便允了自己进宫去见傅城轴。还不忘回头用眼神问母亲和哥哥,于羡川宠溺的笑看着自己,而母亲却先是一怔,后才恢复笑意,只是那笑却未至眼底,“既你爹爹允了,你便去吧。”

羡晚还来不及深究爹爹和额娘今日的反常,傅城轴使来的轿撵便已到了府外,羡晚便在大将军和将军夫人半是欣慰半是忧心的面容注视下出门入宫。

羡晚远远便见到傅城轴正站在树下等着自己,不禁脸上挂了笑,快步走过去。

“三皇子这么着急见我所谓何事?”羡晚走至傅城轴身前,却见傅城轴脸上连着些许憔悴,“怎的三皇子昨儿夜里睡得不好?”

傅城轴笑而未语,抬手将羡晚额前几缕被风吹得零乱的碎发挽至耳后,揣着笑意,身子微微俯下,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道,“因着甚是想念你,所以没睡好。”话语犹如这冬日未及融化的雪花,始终在这心中吹拂,挥之不去扰乱了人心。

傅城轴倒是笑得爽朗,可羡晚那不争气的红晕,便又从耳根红至了脸颊,嘀咕了一句‘不正经’。

再垂首便见傅城轴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只发簪,递至羡晚面前,羡晚不禁伸手接住,竟是一只木质的海棠花发簪,只是羡晚拿在手中细细摸着,这做工算不得精致,且也不是宫中所能常见的用名贵珠宝镶嵌的发簪,乃是上好的木枝所致,倒像是……

羡晚反应极快的伸手拿起傅城轴一直低垂着未曾举起的左手,果不其然的让羡晚又气又急,差些又红了眼睛,“你、你这是……”羡晚气得甩下傅城轴的手,“我就知道这定是你做的。”

傅城轴的左手,原是百般节骨分明,修长而有力,用来握剑的一只手,如今满是大小不一的划伤,凡是长了双眼的人都知道,那必是刻刀所致的伤口。

傅城轴见羡晚心疼的气急,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复又用自己的一双有力的手拉起羡晚的手,连带着羡晚手中紧握的那只海棠花发簪一起。“我知道宫中满是奢华精致的珠饰,可没有你稀罕的。”他说的肯定,“唯有这只发簪,才能是你毕生最喜的。”

羡晚再气也不过在这一刻两人相拥之时烟消云散,连丝毫都再寻不见半分。“你为何突然送我这个?”

傅城轴脸上的笑意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认真,轻轻拉开怀中的羡晚,凝眸看着羡晚脸上的每一分毫,才道,“羡晚,我要出征了。”

羡晚脸上的笑意忽而石化,连崩裂都不能,只是一脸愕然的看着傅城轴,呼吸稍稍急促,抓住傅城轴的衣袖,“你说什么?”

不等傅城轴回答,又接着问道,“为何如此突然?本该如何也不该你去?”

傅城轴抬起一只手,轻轻抚着羡晚满脸无措小脸,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是煞白得连脸底下细小的血丝都清晰可见,“是我自己情愿的。”傅城轴艰难启唇道,“我需得这东宫之位。羡晚,待我归来,我便许你这后位,同你携手相伴看这江山。

羡晚用力将傅城轴推开,轻轻摇着头,“我不需要!我不稀这后位,这位份和权力在我眼里连云烟都算不得,我不要,我只要你安好的陪在我身旁,我不愿你去涉险。”羡晚气急,红了眼眶,也倔强着不愿让眼泪流下,只悬挂在眸中,“若是失了你,我管他身后洪水滔天亦于我何干?”羡晚仰头看着傅城轴,手中紧紧攥着那只木簪。“我只想安稳度日。”

“我亦不稀要着江山帝位。”

傅城轴捧着羡晚浮满不愿小脸,眉目微红,似是捧着这世间最为珍贵的稀世珍宝,俯身轻轻吻住了羡晚的红唇,再张开的眼眸,深邃中有着深沉,也有着狠厉。

“可是羡晚,如今的东宫之争,便是我不争,也会有人想置我于死地,令我不得不背水一战。”傅城轴抚着窝在她怀里的三千青丝,“羡晚,我许诺你,必定留着性命回来见你。”

羡晚微蹙着眉头,没有言语,只满心忧心的靠在傅城轴怀里,玉如凝脂的小手落在傅城轴后腰处,微微收紧。

羡晚平日里看着百般胡闹,没心没肺,可她对这宫闱中的争斗总是可以从哥哥那儿略知一二的,她知道傅城轴身处进退两难的境地,更知道,傅城轴原无半分争夺之意,只是这嫡长子傅城恪一而再再而三欲至傅城轴于死地,若非傅城轴心思足够深沉,怕如今这世间,便再无此人了。

这她都明白,也知道,知道此战非夺不可,若此次出征凯旋,傅城轴便多能坐正这东宫之位,就连父亲今早的怪异,她也知道有几分其中的意味,可却强要自己忽略这心思,当作不知,可现如今亲耳听闻他要征战,再多的明白,都不及这一刻的不舍和忧心。

两人都不再言语,只拥紧了彼此。

将军府

“哥哥,此次出征,你也会去是吗?”此刻的羡晚正坐在于羡川的书房,疲惫双眼正凝着哥哥。

于羡川见他如此,不忍着点点头,“哥哥必去不可,为你姑姑,也为你。”

羡晚方才低垂的眼皮忽的又抬起,问道,“为什么非去不可?”

于羡川站起身子背对着羡晚,擦着常驻于将军府书房的一把长剑,羡晚知道,那是陪父亲征战过四方的宝剑,不知何时,传到了哥哥这儿。

“先皇曾将半块虎符交于父亲,愿父亲能在鄞国危难之际出兵相助,助鄞国度过险境。”于羡川转过身子看向羡晚,“而如今父亲年岁已大,不宜出征,便将宝剑和虎符交于我,我作为嫡长子,必将替父出征。我手中这一百万兵马若是能相助,胜算便大了几分,何况……”哥哥顿了顿,食指微弯轻轻勾了勾羡晚小巧的笔尖,道,“那人还是哥哥的挚友,是我妹妹的心上人。”

羡晚忍不住伸手抱住哥哥,她知晓哥哥和父亲定还有其他缘由,可她不愿想,也不愿问。

良久于羡川放开了羡晚,换上一脸严肃,从书案拿出一把短匕,剑上刻着‘于氏将军府’的字样。

“羡晚,你是于家的嫡长女,此剑便交在你手上,这是我们将军府的三十万兵马,哥哥出征在即,若这将军府或宫中有什么异动,你可用其保住自己、爹娘和妹妹。”于羡川将短匕放进羡晚手中,“只要在管家面前亮出短匕,他自知该如何。”

羡晚握着手中的短匕,无了言语,只道,“哥哥,羡晚求你,一定要平安归来。”霎时红了眼眶。

于羡川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放在羡晚轻柔的发顶揉了揉,笑着目送羡晚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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