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海棠花开大婚日,羡晚终为宫中人(1 / 1)知意yee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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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时日,炎寒正好,和煦的日晨下与秋意袭来的清风晕得正好。

宫中的花开得盛,羡晚最喜的海棠结出了果子,外遣的军队连连大捷,五谷丰收,社稷安稳,是好是好日。

太后给羡晚入宫选个好日,太后心中欢喜,颠来倒去思来想去,为羡晚定了十月十五这个日子。

傅城轴更是吩咐绣房准备出一套嫁服,用了最为精致的绣法,最为华贵的修饰,几番修葺供羡晚居住的永宁殿。

此等殊荣,便是连太后,如此得先帝宠爱,都未曾受过。

大婚这日,曲桃早早地将傅城轴提早几日送来的婚服为羡晚换上,这婚服往羡晚身上一着,原先折叠着看不仔细的纹路,如今便是完完全全的展露出来。

只见这婚服用了羡晚最为喜欢的淡紫色,裙纱至地,以细碎轻巧的红玉石镶嵌在裙尾。

腰腹裹带之处用了玲珑翠玉八宝扣衔接,双肩处的微张霞绸以赤金盈翠凤尾玛瑙流苏为缀。

整片的绸缎皆是用金丝以掺亮红的红丝磨匀,方才在这缎绸上绣出那含苞待放却依旧活灵生现的百合。

便只是随眼一看,便能知这制衣者的心思。

曲桃见羡晚身着这婚服,即便是还未上脂粉,已然美得动魄惊心,连忙为羡晚抚顺这衣上原是没有的褶皱,“小姐,这皇上心思果然重您,曲桃便从未见过这如此华丽的嫁衣。”

羡晚垂眸看了一眼身上不真实的华衣,复又看向曲桃,“可仅是这身婚服,就不知道给我带来多少红眼了。”

“如何也有皇上护着您。”曲桃扶着羡晚坐在梳妆椅上,拿起木梳为羡晚绾起青丝。“今日小姐大婚,曲桃便为小姐束个高髻吧。”

羡晚在铜镜里看向身后的曲桃,笑道,“随你。”

曲桃熟稔发髻,不过一会儿,一个利落的高髻便绾在了羡晚头上。

又给羡晚挑了银风鎏金镂花长簪簪在前分,宝蓝海棠点翠朱钗簪在顶簪,一双金丝嵌玛瑙双鸾玉翠步摇簪在两旁,才算是束好了发髻。

曲桃却一刻都不肯停下,又拿了脂粉缓缓涂在羡晚白皙可见血丝的脸上,为羡晚画上小山眉,最后才是唇脂。

曲桃手中的物什落下,才得空仔细看向羡晚,不忍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羡晚白皙透净,唇红齿白,蒲扇般的睫毛微微掩在杏眼之上,眉眼端庄却不失灵气,挺翘的鼻尖之下便是那圆润的朱唇。

饶是曲桃一个女子,也不禁看失了神,良久才回神道,“小姐,不怪皇上如此喜您。”伸手拎起红翡翠玉珠金丝耳环为羡晚戴上,“饶是这朱钗点翠也是极上等的。”

羡晚凝着笑得脸,不禁有一丝认真,抬手覆上头上的朱钗,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红唇轻启。

“这朱钗是尊荣,也是束缚。”唇角莞尔,“不过因着是他,所以我心甘被束缚。”

梳妆整齐后羡晚正欲扶着曲桃起身,便听到管家叩门道,“小姐,吉时将至,老爷和夫人正在正厅候着呢。”

“知道了,我这便去。”羡晚急急应着走出房外。

“爹爹,额娘,女儿今日便是出嫁了,您两老定要好好顾着自己。”羡晚跪在父母跟前,看着这生活了二十载的将军府和身前的父母,不禁红了眼眶。

于母更是抑制着哽咽点点头,“好,”伸手抚着羡晚满是不舍的脸。“入了宫不比在府中,你要谨慎端庄,莫要失了分寸。”看了一眼曲桃,“曲桃丫头与你一同长大,她陪你进宫,额娘也放心。”

羡晚点头答应,便听得门外首侍太监的嗓音落在耳旁,众人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等护国公于其封之嫡长女于羡晚,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嫔,封号俪,钦此!

羡晚抬手垂首,“谢皇上恩典。”

“俪嫔主子若是备好了,便随奴家进宫吧。”

羡晚回头看了一眼父母,又朝着长兄牌位的方向叩了一首,才点点头,跟着公公上了轿撵。

将军府众人行礼道,“恭送俪嫔娘娘。”

羡晚扶着平稳的轿撵一路缓缓进宫,垂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颤抖,不是第一次进宫,却与以往的哪一次进宫,都不一般。

羡晚身居嫔位,非正位中宫,按了宫中的礼数,只能从侧门进宫。

软轿在侧门前缓缓停下,羡晚心生好奇,不禁抬手微微掀起轿帘,眼眸望向帘外。

双眼拂去,眼见的便只有这红墙一片,再无其他,从前入宫,竟从未觉得这宫中食人的红墙竟如此之高,心中不禁有些惶恐。

听见迎轿的太监公公高声喊道,“迎俪嫔。”羡晚才立时放下这掀起的帘子,坐正身子,复又继续往永宁殿走去。

“俪嫔主子,永宁殿到了。”为首的梁公公道,“娘娘仔细着下轿。”

曲桃走至轿撵前头,为羡晚抬起布帘,羡晚提着衣尾伸手搭上曲桃的,待羡晚下来双眼得了空扫视这永和宫时,确实不禁顿住了眼。

永宁殿的外院两旁满是海棠,随着秋凉的清风拂满整个院子的海棠花香。

羡晚抬眸看向这永宁殿的外殿檐顶以绿玉为瓦,红玉为砖,檐角是以鎏金镶嵌的燕子玉雕。

曲桃扶着羡晚缓缓走入殿内,殿内宽敞不已,以云木为梁,白玉为地,上好的红木为壁,璧上满是白玉瓷的帧瓶和珐琅彩瓷,还有最为别致的琉璃烛灯。

殿内笼总分了三个内室,主殿以西一侧是膳厅和正厅,膳台亦是檀木作足,翠玉的内心上端放着琉璃玉冰壶,晶莹剔透,精致而玲珑。

正厅之处软塌以金丝为线缝制,矮几上亦是铺上满绣的华布,而华布之上置着香炉,云烟自香炉焚出,被穿透窗台的阳光照拂,更是朦胧摇曳。

顺着往里走去便是寝殿,寝殿与正厅用了别致的彩蝶轻纱屏风隔开,檀木寝上是用了淡紫丝线混以金丝缝制的丝被,满绣银线海棠的纱帐落于寝上,金丝玉枕置于一侧。

“小姐,这永宁殿的布置,倒是您喜欢的!”曲桃看着这一室的华丽,欣喜不已。

身后的梁公公听着曲桃这称呼,微不可见的蹙了一蹙眉头,微微屈身道,“曲桃姑娘,”看了一眼羡晚,又道,“如今这俪嫔娘娘进宫了,便是这宫中的主子,再叫作小姐,总归是不妥的。”

曲桃闻言眨了几下眼睛,低下头道,“是。”

“还要多谢公公提点了。”羡晚莞尔客气道。

梁公公屈身,“诶唷,这是奴家的本分,俪嫔娘娘莫要折煞了奴家。”

羡晚不再答话,梁公公转身打了两下响指,殿外候着的侍女太监便都涌了进殿来,跪下行礼,“参见俪嫔娘娘,娘娘万圣金安。”

梁公公复又转身到羡晚跟前,“这些个是永宁殿服侍娘娘的奴才,都是奴家亲自去内务府挑着的。”

“有劳梁公公了,”羡晚侧脸吩咐曲桃,“好生送了梁公公出去。”

曲桃引着梁公公出去,羡晚便落座在正厅的坐榻上,启唇不卑不亢,“都起来吧。”

跪下的一片道谢了起身,羡晚才接着道,“本宫第一日进宫,日后还需你们照料,在永宁殿做事,不必拘着,本宫唯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忠心。”

羡晚语毕曲桃方才进殿,看羡晚投去眼神,便机灵的从腰腹拿出赏钱,一个个发落了下去。

“掌事宫女和公公是谁?叫作什么?”曲桃收起银囊问道。

立在前头的一个宫女抬起头,“奴婢望安,是永宁殿掌事宫女。”

“奴才春福,是永福宫掌事公公。”

羡晚点点头,“往后望安和春福便与曲桃一同殿内伺候。”

道完便都各自散去。

羡晚瞧着众人都散去,才笑看着曲桃轻叹了口气,回头自窗台望去,只见夕阳余晖都快落下了,天色也渐渐沉下,不觉疲惫,挑眉看着曲桃。

“曲桃,快帮我卸下这朱钗,我脑袋都快压瘪了。”语落便伸手要自己卸下。

曲桃连忙止住,提醒着羡晚,“娘娘,您如今是主子,得自称本宫,仔细着别落人口舌。”

羡晚佯瞪着曲桃,伸手轻点她鼻尖,“我自是清楚,我这不是怕你同我生分了吗?”

“娘娘!娘娘这说的什么话,曲桃自小同您一处长大,再知道您不过。”

羡晚笑而不语,凑近曲桃,“桃儿,你消息灵通,可知皇上在哪儿?”脸上是古灵精怪的神色。

曲桃笑,“奴婢不知,等会儿便去打听打听。”

羡晚笑着皱皱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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