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一章 同君白头此人间,端午夜宴大选年(1 / 1)知意yee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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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将羡晚放在软塌之上,自己却不曾跟上去,倒是伸手拿了矮几上的金创药,又蹲下身子,两指掀起羡晚的裙裾,轻轻往上一翻。

日子实在炎热,虽是换上了夏日的宫装,但难免有层层裙纱,送不进风来,闷得伤口一再生炎症,现下瞧着这伤口,红肿狰狞,不怪羡晚闹着不肯上药。

傅城轴这厮更是看得拧了眉,看向羡晚的眸中有愠怒,却没说什么,只沉着眸子,蘸好了金创药,一手轻轻握着羡晚如藕般暇白的小腿,另一手就要往上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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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晚闭着眸子,秀眉也轻轻蹙着,面上尽是如临大难的神色,可许久了,只觉有鹅毛般轻柔的粉末落在伤口上,却尝不到多少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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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不住微微敞开杏眸来看,只见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微俯着身子,手中动作轻柔,薄唇微启着,不时吹着凉气,像是对待稀世之珍宝一般。

羡晚才平复的思绪,又有涌上来的念头,眼眶有些酸涩,却也没落下泪来,忍不住伸手抚上傅城轴的发髻,同他一般轻柔。

“傅城轴,如此爱我,却叫你受累了。”

傅城轴的动作,在意料之中的顿住,缓缓抬眼看着羡晚,知道她心疼自己的不易,伸手握住她的,用力扣在手心里。

“我只要想到我如今的不易,皆是为了以后能与你白头,再艰难,也算不得什么。我只求你能无恙陪在我身侧,哪怕只能远远瞧着,我也甘愿。”

“待江山后继有人,我们就去那竹林里度日,再不理世事。”

两两相望,之间有劲风散不去的旖旎,是一生一世,羡晚和城轴都不敢忘却的一句话。

傅城轴耐着心思,将金创药放下,下一瞬,便又似方才般,横抱起羡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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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先前之例,羡晚也不再慌乱,只笑着抬手环住他,轻声问,“去哪儿?”

“去偏殿。”只是沉着调子的三个字,便叫羡晚霎时红了耳梢,又缓缓绵延至两颊,皆是悄悄爬上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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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晚有些挣扎,说要下来,“这是慈安殿,姑姑还在。”

傅城轴见她动的厉害,手里力道也紧了几分,腿下步子却一瞬都不停,转瞬便迈进了偏殿的门,顺势用腿带上。

梁淙眼力从不敢离开皇上半分,如此情景自也是瞧在眼里,心中替皇帝松了口气。

没跟着往偏殿走去,心中不禁感叹太后高深,早早睡下,又打发了慈安殿的宫女奴才都去了后院侍弄花草,这才顺了两人的意。

偏殿里头,傅城轴将羡晚抱进寝殿放在床榻上,动作轻柔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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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晚看了好笑,不由得嘲笑了一句,“没规矩。”

“这是谁招惹的我?”傅城轴俯下身子去,咬了羡晚红唇,“嗯?”

羡晚还是笑。

“皇额娘要怪罪下来,还不是我替你受着?”

转眼便是端午,太后颇为重视的节日,悦妃不敢怠慢,早早便开始着手安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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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魏嫔是想通了什么,竟也愿意上门了常宁殿,莞尔着说能帮便帮,悦妃瞧着也不似有假,便也将不轻不重的事情交给她。

皇帝倒也还是大多时候歇在建章殿,少数踏进后宫的时辰,也是悦妃和昭仪平分,甚至昭仪还要多些,不过也早已不足为奇,如何悦妃是正一品阶的女儿,昭仪也不敢心生怨怼。

只是近来颇为宫中流传的,便是皇帝竟又开始踏足永宁殿了,虽然次数不在多,一月里不过一二次,旁人不觉有什么,风言风语起来了,最为焦心的,还是甯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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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宫宴办得好,虽不如除夕夜宴般的宏伟气势精致奢侈,倒也是不失脸面的华贵,正合太后愈渐朴素的心思,难免落得太后一顿夸耀。

众人艳羡,悦妃却淡然自如,不觉有甚,只是温顺莞尔,道一句,“是众姐妹合心,才能如此。”

太后颔首笑着,“如今哀家看着这阖宫欢喜,心中亦是安慰,再不起风波,哀家也便无忧了。”

又瞥了眼下首的羡晚,眉目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前些日子宫里闹的笑话,哀家杀鸡儆猴处置了,也该有一番好风气,往后,该如何便如何,再不能犯浑。”

是悦妃起的头,后面一众嫔妃也随着起身行礼,低眉道,“嫔妾谨遵太后教诲。”

傅城轴坐落上席,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唇角微微上扬,眉目也多了几分舒缓,不似从前那半月一月的,面上尽是乌云浓重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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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淙自然也跟着松口气,果真主子还是心牵俪嫔娘娘。

谁说不是呢?这会儿梁淙再瞧自己主子时,面色无异,无转面侧头,可这再一细看时,饶是再多姿色姣好的嫔妃,也难入皇帝的眼,眼神不也只是落在下首俪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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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无意抬头时,瞧得亦是这副神情,眉目蕴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意,尤其是漆黑眸子底下翻涌的愉悦,旁人看不仔细,昭仪又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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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一月之中,皇帝来宜兰殿最多,可每每来了,不过是了无神色,又或是满是倦色的面色,言语间也不过是寥寥几句,甚至是行亲热之事时,都不能在他面上瞧得半分如今这般的悦色。

心中愈思,嫉恨便又多几分,往时最能敛得好神色的昭仪,如今都不禁紧紧盯着地上华丽的地毯,纤指暗暗用力,扣在华服之上。

还是董贵人的一句,“如今也正是昭仪得皇上恩宠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望舒瞧见主子一脸茫然,显然未将先前的话听进耳里,连忙笑着提醒,“主子娘娘近日身子不爽,总是爱失神呢。”

昭仪尴尬一笑,牵强挂上笑意,又低下头硬染几分羞涩之意,“姐姐说笑了。”

太后淡然瞧她一眼,心下有几分不屑,又发了话,“如今亦是皇帝登基的第三年了,按例,三年该有一大选了,况且这宫中妃嫔不多,更是无一子嗣,也不甚像话。”

皇帝面上无甚神色,只道一句,“全凭皇额娘旨意。”

羡晚则更是无恙,像是早知晓一般,只顾着贪杯许久不曾喝过的薄荷蜜,反倒是惹了傅城轴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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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宴席心思各异也不过安然了结,皇帝还是照例到常宁殿安置,这边羡晚又领了旨意伺候太后回宫,连忙提了裙裾便随着出殿门。

这样的情景,照昭仪的心思,又怎能瞧不见?更是不再遮掩面上略微嫉恨不悦的神色,拂开望舒的手,便独自大步走去,只剩望舒在后头紧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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