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日,柏憧还是没有到青鸾殿过问一声。钟埃也无心纠缠于此事,既然两情不相悦,又何必强求。每日巳时,天帝与天后都要坐于朝庭之上,听取各位仙君有何要事禀报。当钟埃落座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与柏憧,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君臣更为恰当。他为君,自己为臣。看着柏憧,钟埃觉得他天生就是帝王。即使疾病缠身,但一个人的气质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他坐在那里,仿佛能定乾坤,让人甘愿俯首称臣,八方来拜。
柏憧看到钟埃换下婚服,换上朝服,规规矩矩地坐在朝庭之上,举止得体,落落大方,心底不禁有几分愧疚之感。昨日,按理说应是在青鸾殿留宿,可是,柏憧不愿,就是因为一个不愿,钟埃独守一夜。现在想想,也是委屈人家姑娘了,嫁与不嫁也不是他们两人说了算,自己这气也是出错地方了。神武将军向来不愿参与党争,于是一直独立于朝堂之外。如今,党派林立,神武将军孤立无援,势力一点一点被削弱,手中的兵权也有逐渐让出之势,将军府,俨然快要成一副空壳。此次联姻,柏憧母妃流觞娘娘用兵权作为交换,只要两家联姻,神武将军手中的兵权定不会流失。
一场交易,两处伤心。
柏憧寻思着,下朝之后,与钟埃一同回青鸾殿用餐。可抬眼一瞧,钟埃人呢?
“哎呀我去,终于结束了,再多一分钟,我就要坐不住了。快快,回青鸾殿用餐去,饿死我了。”钟埃提起裙摆,撒腿就跑。
“娘娘,你等等我啊~”独留华碧一人追赶。
“娘娘,你仙术是白修了吗?想要快快回宫,施个疾行咒即可,何苦跑得满头大汗呢?”阿碧拍着自己的胸口。
“这不一着急,忘了吗?嘿嘿,今天中午有什么好吃的啊?快端上来,我的胃快不行了啊啊啊。”
看着眼前无拘无束的钟埃,华碧是哭笑不得啊,昨天晚上还是“全世界都是孤独的”,今天就“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了,可真行啊你!
“昨晚上,有一个小媳妇,哭哭啼啼,不知今日去哪儿了?”华碧故意逗钟埃。
“好啊你,敢笑话我。谁让那个柏憧那么不知礼法,把我这个天仙一般的人儿都晾在一边,真是不知好歹,不知好歹啊。他以后没有机会了,他在本战神心中已经是查无此人了!吃饭。”
钟埃自诩“六界第一女战神”,这也是不为过的。女子们大都修习疗养之术,且根骨大多属水系,不易修炼攻击性强的功法。钟埃也不例外,也是属水,可她偏不信邪,定要修习攻击防御之术,以期将来能上阵杀敌。神武将军也是拗不过她,只好传授她火系功法,谁知钟埃修习起来竟是如鱼得水,修为提升极快,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只是,水系之身修习火系功法终究是冲突。月圆之夜,水火互为排斥到极点,若非自封经脉,修行之人备受煎熬,或如火燎原,急火攻心;或冰寒彻骨,寒气侵心。极热极寒,不可忍受。所以,每当月圆之夜,钟埃于常人无异,甚至还弱于常人。月圆之夜过后,一切又恢复如常。
“哼,不知好歹,竟敢说我不知好歹,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不知好歹。”柏憧在门外听得可是一清二楚。一甩袖子,跨入殿门。
“本座今日于此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