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份母亲来电,我问起她还安好,她道日子还可。我问起家中祖母,她说情况不太好。
祖母已经无法长时间坐立了,当我说到她曾是个“体面人”时,电话那头安静了。
过了还一会,她才说道:“这边有我,你放心吧。”
祖母是个体面的人,这点毋庸置疑,在我的印象中,她总是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安静的坐在家里做活儿。
母亲在外面卖牛奶,她在家照料我和堂哥。
也不知哪里传的风言风语,说母亲在外偷吃。祖母信以为真,竟是偷偷的爬墙跟偷看。
母亲听到这话时,甚是好笑。她的脾气从来都是拧着来,说偷吃就偷吃。老太太被气到了,于是她就把我丢给了母亲。
我从小就在街上长大,看惯了人情冷暖,世间世故。整个社区的人我几乎都认识,我是个“野丫头”彻彻底底。
我三岁时,那时候社区的楼还没建成,我就看人打地基,从这条街的南头跑到北头。
我总不喜欢被人抱,我母亲没怎么抱过我,父亲也是。自从我学会跑,更是没人抱我。
年龄再大一些,我就和邻家的孩子一起去抢糖吃。
那时我们那里结婚,直接在门前搭好架子,摆好桌椅。桌子上摆着饼干、糖、水果和香烟,礼成后总会有大人小孩一起去哄强。
父亲总是好热闹的,就拉着我的手一起去看,总会抢到糖递给我吃。我只觉得,那时的糖是真的甜腻。
而有段回忆是惊险且好笑的,又是一颗糖,一颗红色包装的喜糖。
是祖母给我的,我赶忙放进嘴里,害怕我那堂哥下的学来又来抢。
可是这事情,总是没有那么顺利的。刚放进嘴里,我那坏蛋堂哥从我背后咯咯笑了起来。
小小的人儿,被这一吓,浑身一个激灵硬是咽了下去。
这一吞,直接卡住。我哭着跑出去找母亲,见到她就支支吾吾模糊不清的说:“糖...进嗓子里了。”
母亲疑惑,不就是吃了嘛。她见我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半天,才大概明白了意思,我是被糖卡住了。
她立刻租了车带我去市立医院,到那里医生用镊子取出来的。
生长到这般年岁,我是十分庆幸的。如此这般,刚生下来没几年就已经生死边缘挣扎两次。
所以,对于如今,能见到活着的我,应是我“命不该绝”吧!
又或正是因为这样,我想明白许多,我那个年纪不应看透的世俗。
我从不否认我是个俗人,彻头彻尾的俗人。我深谙人情世故,写出的文字,自是难逃世俗风度。
我深深喜爱着,聊天似的写文章,仿若这样便能与看文章的人交谈。
而这儿,就是我!,一个无聊着,逗弄着文字的有趣人儿,我不想改变什么,只想着有些东西可以记录下来。
我愿一直图到我人生的最后,告诉那些忙碌的平凡人们,其实大家都拥有色彩。
只是我的这种,变成了语句,一句一句的画进这“画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