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8章 消亡(1 / 1)严小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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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妖王旁人要想伤他不是易事,有没有侍卫无甚差别。师孑受不得白来的好处,答应下来也无妨。

严七点头让两人准备准备,明日任职。

两人一走,听枫从暗处窜出,手上拎着一个大食盒,一脸餍足“怎么啦?”

“你又上哪儿弄来的?”

“赵眄灼给我的啊,收到你的消息我就赶来了,还没吃饱呢。”

这两人能玩儿到一块儿去实在是匪夷所思。

“唉之前都是误会,现在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他给我吃的呢!你不是让我找机缘吗?机缘就在他身上,我绝对没有假公济私。”

严七拿出一本巴掌大的小书放在桌上,小书陡然变大,封面上三个隶属所写的大字十分显眼恶源谱。

书册自动翻开,原本空白的地方蹦出类似符文的金色印记,一个爱字被符文紧紧包围。

听枫惊喜叫道:“这么快就找到一个啦!”

恶源谱是严七炼制收复并封印恶源的法器,耗费严七上几百年功力,为的就是此次封印万无一失。

五大恶源分别是爱,恨,嗔,痴,贪,这次的爱是在齐绣芸留给其子张麟的玉佩中发现的,想是齐绣芸已死,恶源附在玉佩上寻找下一个寄主,玉佩中的恶源并不完整,实力孱弱。

当时赵逸之拿着玉佩逗张麟笑,玉佩中的恶源按捺不住欲冲进赵逸之体内。多亏严七之前赠他的玉珠上有护身法阵挡了一下,严七才能及时出手抓住逃窜的恶源。

“我总觉着事情背后有推手,你之前说在天界见过初尘师孑二人,这两日你寻个机会回天上看看。”

“现在就可以啊。”

“不,我的意思是偷偷回去,不让他人知晓,以免打草惊蛇。”

“哦,我会注意的。”

“好不容易来看看哥哥,哥哥怎么在人界也是日理万机?”玉倾缚逮着空当来人间寻严七,一来便撞见两人商量的画面。

玉倾缚不喜欢听枫,当初听枫找上严七,他就恨不能直接将人轰出妖府。

这人除了吃就只会黏着严七陪她修炼,严七平日里处理事务已经很忙了,还要管听枫,有时候直接连轴转,几日不曾休息。

他尽所能为严七分担一些事物,严七那几个月依旧日渐消瘦,气得玉倾缚牙痒痒,多次建议严七不要管听枫。

严七却总拿听枫主人赤邀仙尊给玉倾缚提供神水一事提醒他不能忘恩情。

事实上在妖府的几个月是听枫伤势最重,修炼最难的时期,若是严七不为她护法,哪能活到现在。

严七法力消耗过大,消瘦不可避免。他并不认为这件事该怪在听枫身上,是玉倾缚小题大做了。

“倾缚你怎么来了。”严七习惯了玉倾缚不高兴时说话阴阳怪气的样子,不接话茬。

听枫知道玉倾缚烦她,干脆直接跑路。

看着听枫离去,玉倾缚心里说了句还算识趣。

“来看看你不行吗?”

妖府事务繁重。严七并不认为玉倾缚有多余的时间来寻他。

“说正事儿。记得我跟你说上边儿贬了两位仙者吧,那两尊大佛自己跳往生台钻空子从咱们妖的地界逃走了,上边儿找我要人,反正都要来人界,这不借机看看你,顺便蹭个住处。”

这么一说,严七想到初尘师孑二人,来历不明,身上妖气仙气俱存。

“他们犯了何事?”

“听说是这两位趁赤邀仙尊渡劫不在,不仅对其出言不逊,还蓄意烧毁其仙宫,出言不逊。上边的人本就分成两派,大部分极力追捧赤邀仙尊,怎么可能容得下他们如此目中无人,一致要求严惩两人。”

严七帮玉倾缚理理领襟,这么多年玉倾缚一直不爱整理衣着,严七一直把他当孩子看,幸亏他长了一张出挑的脸,以后寻个能惯着他的人也不错:“你有什么看法?”

玉倾缚心安理得地享受严七的照顾:“一面之词不可全信,还是等她带消息回来再下定论。”

与严七想法不谋而合。

“听说今晚宫里有晚宴,哥哥带上我吧,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呢。”玉倾缚朝严七眨眨眼,从小到大惯用的撒娇方式。

按道理男人撒娇是十分违和的,但架不住玉倾缚长相柔美,让人没来由地生出保护欲。

“好。”

晚宴设在甘芙殿,严七带着玉倾缚抵达殿门口着实震惊,皇宴他参加过不少,今日着排场却是头一次见着。

正对着宫门的紫檀龙案一目了然给人威严肃穆之感,龙案两侧大臣用的案几由近及远一字排开。

严七踏上铺着绣金红毯的百步梯迈向大殿,百步梯两侧每一级都侯有一位样貌出挑的宫女。

抬眼望去,金黄琉璃瓦顶端坐的瑞兽随着严七的迈步一点点变清晰,直看到人心里去。

走完百步梯,真正迈过门槛,方才的威严肃穆变成了极尽奢华,红柱金墙,玉瓶彩瓷,目之所及无一不是精品。

玉倾缚跟着严七一入坐就惊叹一句好生气派!

“皇帝老儿可真会享受,哥哥跟他比起来简直是朴实无华啊。”一个人界主宰,一个妖界主宰,都是主宰,怎么差距就如此之大,严七在妖界过的日子及不上皇帝千分之一。

“慎言。”严七启唇吐出两字。

“勿求,这位是?”赵郢寒刚刚一直在和其他官员攀谈,脱不开身,找着机会就直奔向严七这边。

玉倾缚眼珠转了转,向赵郢寒行礼:“久仰太子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风神俊朗,非比寻常,在下是严七的远房表弟,初来乍到不甚熟悉,央求哥哥带我一同参加晚宴,长长见识。”

赵郢寒本来以为这样貌柔美的少年是对严七心怀不轨的莺莺燕燕,一听是严七的表弟瞬间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这不,被玉倾缚夸上一通,心中舒畅:“既然是勿求的表弟,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本宫便是,切莫畏手畏脚,玩不畅快。”

“多谢太子殿下,想必殿下找哥哥有要事相商,我就先去别处看看了。”

玉倾缚往殿外走去,与正入殿的吟离吟秋众人打了个照面,玉倾缚礼貌性朝身份明显不低的吟离点头示意,而后转身离开。

“勿求,成婚之事不是我本意,事先我并不知道有此事。这是父皇的意思,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你我之间情谊,我”

“太子哥哥和国师大人在聊什么。”

赵郢寒还未说完的话被突然到场的吟离打断。

严七首先关注的的不是出声的吟离,而是吟离身后有过一面之缘的吟秋。他还记得吟秋自称是玉阳真人门下大弟子,怎么又跟乌圣国公主吟离扯上关系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吟离轻笑一声:“这是我师兄吟秋。”

吟秋只向严七两人拱拱手便不再言语。吟秋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整个人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之中。

“太子哥哥今日我可是戴了上次送我的头钗,你瞧瞧好看吗?”

不得不说吟离生了一副好相貌,两道双燕眉,眉心印有彼岸花状花钿,与艳红的水唇交相呼应。

鼻梁较一般人更加高挺,身段娇柔,不笑时带出一股强势意味,一笑便是百媚陡生,万物失色。

赵郢寒看着看着竟入了迷,目不转睛地盯着吟离,吟离唤了好几声太子哥哥才回过神来。

皇帝准备入座,百官慌忙归位,待皇帝下令开宴。歌姬舞姬纷纷登场献技,歌舞升平,酒过三巡,晚宴的氛围总算热闹起来。

赵逸之坐在严七对面,时不时隔空敬上一杯酒,喝得不亦乐乎。

两人的互动全数落入赵郢寒眼中,可那怕他恨得咬牙切齿也没办法阻止。吟离一直在同他饮酒闲谈,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打断他们。

“太子哥哥说不愿娶我是何意?”吟离直奔主题。

赵郢寒神色一僵:“公主天姿国色,本宫怎会不愿意,只是事情太过突然,本宫还未反应过来。”

“是来不及反应,还是太子哥哥心中另有他人?”吟离状似不经意的问话让赵郢寒心中一紧。

“公主说笑了,见过公主英姿,他人还如何入的了眼。”

“我见国师大人亦是风华无双,难免怕比不上,女人的小心思太子哥哥哪里会懂。”

“公主切莫拿国师大人玩笑,我与国师大人乃是至交好友而已。”

“原来如此,是我多心了。不过太子哥哥与国师大人如何我并不在意,只是太子哥哥要想要坐稳皇位,还是安安心心答应联姻一事才好。”状似闲谈,话中波涛只有身处其中之人才能知晓。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

赵郢寒再次转头将视线投向严七,严七脸上没有明显的笑意,但他就是能感觉到严七的愉悦。

那是他无论怎么做都换不来的,既然得不到,只好舍弃,也许从一开始这个人注定是他无法企及的。

老皇帝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要严七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测天选之人。

老皇帝虽然身体欠佳,但并不影响性命,现在就想测接位者,着实奇怪。

阑国历来信奉天道,前朝不是没有测出天选之人并非太子的情况,之后那位不幸的太子就空剩名头,最终与皇位失之交臂。

今日老皇帝提出要求一方面是为了敲打太子,不要以为坐上太子之位就万无一失。

另一方面如今朝中子嗣只剩下太子,三皇子,五皇子三人,不管怎么看都只有太子堪当大任。

测上一测能够更加让人信服,太子以后行事畅通,何乐而不为?不得不说,老皇帝还真是为太子着想。

严七实话实说:“行占测之术本不该饮酒,臣今日饮下不少,有可能测不出结果。”

“无妨,国师尽管试上一试。”

严七不好扫了老皇帝的兴致,随即拿出龟甲摆开架势。

凭他的法力根本不需要借助外物行占测之术,只是凡人注重形式,走个流程才更容易让他们信服。

铜钱落在案面上的声音清脆可闻,大殿之上鸦雀无声,人人都屏气凝神等待国师大人宣布结果。

严七瞳孔有一瞬间急缩,很快恢复如常,淡定地收起龟甲铜板:“陛下,的确是测不出来。”

老皇帝本来就没有非要一个结果的意思,不再为难严七。大殿上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样子。

只有赵郢寒冷着一张脸,不知到在想什么,他承认在铜板落下那一刻,他没来由地害怕,直到严七说明没占卜出来,他内心还是惶恐不安,总感觉有些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晚宴开至**,不少人三两聚集要谈说笑。

玉倾缚酒量不佳,睡倒在案几上。这孩子一向如此,严七随他在这里睡,等宴会结束将人带回去便是。

赵逸之提着案几上的酒壶,面容微醺,薄唇轻扬冲严七晃了晃酒壶,示意换个清净地方继续喝。

严七思及刚才占卜一事,有必要和赵逸之谈谈。二话不说拎上酒壶就跟着赵逸之走了。

月色如洗,淡淡的光辉扑洒在大地上,朦胧又梦幻。赵逸之心中早有最佳选地,带着严七在寂静的宫道上穿行。

赵逸之看似走的随意,却每每都能避过巡逻的侍卫,直到抵达一道年岁已久似乎无人打扫的朱红大门前。

赵逸之像个在外贪玩后归家的孩子一般,仔细整理着衣袍,生怕留下贪玩的证据。待一切整理好,赵逸之缓步上前轻扣朱门。

不一会儿,朱门从里面被打开,传来一声嘎吱响。

一位矮小的老妇人隔着不大的门缝往外瞧,赵逸之笑嘻嘻地勾着腰突然将脸凑到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吓得往后直退,嘴里却笑骂着“臭小子,就知道吓唬奶娘。”一边骂一边把门打开放人进来。

赵逸之亲昵地搀着老妇人“奶娘我这不新交了个朋友,带来给您瞧瞧,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想见您一面多不容易。”

老妇人是一手将赵逸之带大的奶娘,赵逸之成年之后另立府邸,不能常在后宫走动。

老妇人不愿跟他走,说是要留在深宫之中陪赵逸之已经亡故的母亲。

老妇人和赵逸之母亲莹妃从小一起长大,看着自家小姐从盛宠到消亡。

皇帝怕触景生情,泽玉宫俨然成了禁地,连带着赵逸之也不受皇帝重视,除了提供吃食,整个宫里就只有奶娘和赵逸之两人。

奶娘从莹妃亡故就不曾踏出朱门见其他人,只安安心心抚养赵逸之,她没见过严七,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一个劲地夸严七俊俏。

严七难得不自在,抛开地位身份,在老妇人面前他也不过是个孩子,被长辈夸奖严七是头一回体验。

“逸之这孩子心眼实,最是讨厌权势算计,有什么说什么,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严七公子多担待些。也怪我这老妇人没教好,逸之没学到才识不被皇上看中,还请严七公子多帮衬着,免得这孩子口无遮拦,惹恼权贵……”

严七安安静静地听老妇人絮叨,全是对赵逸之的不放心,难怪赵逸之避开权谋争夺,主动沉湎酒色之中,竟是为了让奶娘莫为他担忧。

奶娘宁可他一事无成,也不愿他为了权势丢掉性命。

严七一直觉得赵逸之身上有很多矛盾的点,比如说传闻他行事恣意,不谙算计,事实上帮严七查案时思路清晰,效率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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