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没听到回复,转头去看良灯,见良灯呆呆的看着自己,弯着腰伸手去够良灯的脑袋。
良灯见夫人歪过来,以为四季要摔倒了,吓的赶紧直起身子来接四季。
良灯还没扶住四季的身子,四季就在良灯的前额拍了一下。
四季拍完后就笑了。
良灯被拍的一愣,反应过来时,摇摇头:“你比三岁小儿还不如?”
四季:“我不比他吃的多?还是不比他长得高?”
良灯:“你是不比三岁小儿听话。”
四季:“我不是三岁小儿,我不听话就对了!”
良灯叹气,这逻辑,许是皇上才能与自己夫人说的来。
四季又拿脚去碰良灯的小腿:“我说的你听了吗?”
良灯理亏,摇摇头。
四季叹口气,打算重新说:“满善二叔府上的姑娘……”
良灯点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是嫡姑娘吧,你在陈府见着的!”
四季:“是,你知道那个小姑娘的事?”
良灯:“你夫君是做什么的?还能不知道?”
四季问:“那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事吗?”
良灯想了想:“陈夫人想让那姑娘进太医院做医女,可太医院已经过了招满医女了,陈满仁管不了这事,所以托你来与我说。”
四季狐疑的看向良灯:“你真没听见我说啥?”
良灯点点头。
四季滑下书案,凑到良灯耳边:“圣上需要知道这么细?”
良灯拉着四季坐到自己腿上:“我若是想威胁你,我得抓谁?”
四季:“抓你自己!”
良灯春风得意:“我以为你会说抓李季呢!”
四季摇摇头:“不能抓李季!”
良灯脸上的笑还没下去,眉毛一挑:“原来还是得抓李季。”
四季又摇头:“抓你也一样!”
良灯心里知道四季也在乎自己就行了,不在继续聊抓谁的问题:“你别看京都里有那么多大家族,小家族,其实各个家族之间往上数数,往下数数,他们之间都连着呢。”
“朝里那些顽固的老臣就是因着家族之间数代的联姻靠在一起,人老了,没别的可想,可不就想着几个喜爱的子孙,子孙也得分个厚薄。”
四季点点头,似懂非懂,她觉得良灯说的不是很明白。
良灯又说:“陈伯侯两个儿子,满善的父亲虽然是长子,又是元配之子,可陈伯侯偏心幼子,往后怕是想越过陈侍郎,将伯侯的位子给幼子。”
四季又附在良灯耳边问:“圣上是想收回陈家的伯侯?”
良灯:“是,你去宴会时,没听见到处都是伯爵,伯侯,国公什么的吗?”
四季点点头:“可多了,是养不起了吗?”
良灯也点头。
四季表示可以理解,她听良灯说过,有些家族人又多,吃穿用度还铺张。
良灯照常等四季入睡后,亲亲的她的嘴唇和耳朵,搂着四季的腰满足的闭上眼。
嗅,嗅,嗅,明明夫人与我用的同一个头油,夫人为什么比我好闻?
李澜被皇上逼过亲后,回府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小伙伴不是那种能为自己想终身大事的人。
母亲虽然最近在操持这些,可不该传到圣上的耳朵里,若是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只能是一个人传的,良督公。
李澜:“季春,进来。”
季春低下头:“请主子吩咐。”
李澜:“去厨房要师傅最近特制的烧肉,今日晚饭时送去良府,拿热碳温着,去的快些。”
季春答应一声出去了。
李澜将脚下的花花捞上来,嘴角露出个恶劣的笑。
李澜自从知道了四季在良灯那的地位,就肆无忌惮的朝良府送吃的,一是自己高兴给四季送吃食,二是高兴良督公生气。
母亲最近俨然是以为自己还能随意的支配一朝宰相的婚事。
李澜摸着花花的下巴:“花花,想不想跟我出去玩?嗯?”
花花闭着眼睛,躺在李澜的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李母举办了一场诗会,请了各家的夫人小姐,并特地邀了静国公府的蒋三小姐。
老静国公膝下只长成了一个男娃,就是如今的静国公,自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养,要说静国公府的小姐们也没有静国公活的细致。
蒋三小姐是静国公的庶女,轮名声不比嫡出的蒋大小姐,论相貌也比不得嫡出的蒋大小姐,论出身更没得比,就是连静国公的宠爱也都是集在蒋大小姐一人身上。
可李母是看不上蒋大小姐的,要说也是,李母自己虽挂在了嫡母名下,可谁不知她是个外室生的,平日里最听不得嫡庶二字。
蒋大小姐平日里娇生惯养,吃穿用度不说她自己的母亲贴给她的,静国公也总从自己房里多拿出来给她。
府里身份地位半点儿不出差错,她那几个庶姐妹过得也不算差,可那几个庶姐妹连她的面都见不着几次。
蒋大小姐端的是京都的第一千金。
李母可不爱自己的儿媳妇越过自己去,她得找个温顺听话的,她可不想受自己儿媳妇的管制。
李澜听说了自己母亲办的宴会,也知道自己母亲相中的人来了,可没料想母亲竟想将使在父亲身上的手段,再使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李澜听到季冬的汇报后,直接策马去了政事堂。
李母连李澜的面都没见着,李澜就离开了。
李澜的父亲调任去了老家山衡做政使,那地方也算富裕,只不如京都繁华,李母借口要为儿子操持婚事留了下来,李母可不愿意回老家。
李澜在政事堂给官员准备的小憩的地方住了半月,才回府。
李母见到李澜,就上前训斥:“如何?做了大官了,便不顾自己的母亲了,还去外面住,让外人如何看待我们母子俩?”
“母亲,父亲前日托人带了话,说要您明日就启程过去。”
说完李澜就朝自己的院子走,李母上前拉住李澜,拍打他。
“你这是要将你的母亲赶走,你长大了,做了大官了,母亲这些年是白养你了,你以为没有你父亲,你能走到今日?”
李澜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任李母拍打:“我派人去接了大伯娘的小孙子过来,再几日就要到了,大伯娘若是知道她的小孙子与您住在一起,怕是要一起过来了!您回去的话,起码是住在新府里,不必天天与大伯母碰面。”
李母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李澜走远了。
李父未到京都上任时,是与李大伯一家子住在一个府里的,李父离开老家,到京都上任最高兴的要数李母。
李母刚嫁入李府时,大伯娘虽恶心李母的为人,也看不起李母的出身,但不在面上表现,面上对李母都是和和气气的。
大伯娘的儿子往日就颇得李父的宠爱,经常独自来找李父,李父也带着他出去玩。
李母因着不喜大伯娘高高在上的模样,便连大伯娘的儿子也是讨厌的。
你们倒是一家子的嫡子嫡女,单我出身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