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见大伯娘的儿子又来寻李父,便编了个由头,说李父去了知州府,不在府里,赶他走了。
没成想大伯娘的儿子跟着李父去过知州府,且还记得路,所以不知从府里哪个角落溜出去找李父去了。
府里的公子丢了,那还得了,洒扫的仆人有说见公子去过李母的院子。
李母心里也害怕的紧,可又不是她将孩子弄丢的。
大伯娘将几个没看好她儿子的奴仆都丢到了官府,回府后径直奔向李母,盯着李母问:“你当真不知道我儿去了哪里?”
李母:“他确实来了我院子,我只说夫君在办公事,没时间陪他,让他快回去找你。”
大伯娘:“你看见他时,他身边一个奴仆都没有,你为何不找人送他?”
李母:“我以为在府里,能有什么事,怪我,没想着府里也不安全。”
府里不安全怪谁,谁管着府里就怪谁,李母这话就是说要怪大伯娘自己。
大伯娘也知道,自己没看护好自己的儿子,大伯向上司请了假,与官府的人同去寻找儿子。
大伯娘生了一场病,拖着病也未敢在床上躺着,每日都去打探消息。
最后,在人牙子手里找到了小公子。
那人牙子被抓到了牢里,受不住刑罚,招了其余的人,原来他们手里都是些偷来,拐来的孩子,也不在山衡这儿卖,都卖去别的地方。
许多父母来报官,早就引起了官府的重视。
官府已经追查他们有些日子了。
小公子回来后,精神倒是还好,也能说话,也会笑,就是瘦的不成样子。
大伯母自己吓得不行,半年后才敢问儿子为何跑出去,自此算是找到了发泄的人。
李母与大伯母又差的何止是出身,李母待在李府一日,大伯母就不让她安生一日。
且将这事告知了李父,李父便也不管自己的大嫂如何对待自己的夫人,不管如何都是她自己该受着的。
李父自此对大伯母的儿子更好了,无论得到什么奇珍异宝,好玩好乐的东西都送去给自己的侄子,即使后来李澜出生,也不能越过自己的侄子去。
李澜能想象,这次李母返回老家,必是不如在京都如鱼得水。
任凭你的儿子是宰相,也是山高皇帝远。
静国公府的三小姐本以为能嫁与宰相,在府里很是风光了一把,连带着借口要找姐姐说话,闯了几次嫡姐的院子,想在嫡姐面前炫耀。
蒋大小姐的仆人都给拦住了,甚至这事都没传到蒋大小姐耳朵里去。
可外面不一样,各府的夫人都是知道这事的,眼看着是静国公那边闹了笑话。
李澜让人备了礼,亲自去了静国公府,给静国公赔罪,静国公见李澜亲自道歉赔礼,倒没有再生气了,他的心都偏在大女儿身上了,只不是他大女儿就都好说。
凤台返回广原后,发现自己的戏班子跑了,自己不在,戏班子里的二当家又怂恿着戏班子回了京都。
徐厉:“我帮你去追!”
凤台拉住徐厉的衣角:“走就走了,当初也是他们愿意,我才带着的,既不愿意了,就回去呗。”
凤台连日的往回赶,身上原本就累的紧,又听到这番消息,终究是熬不住,大病一场。
四季在京都听说凤台的戏班子回来后,四季也去瞧过,倒真是戏班子回来了。
四季冷眼看着他们拿凤台造势,只吩咐了人去传一下,就说戏班子早换了姓了,回来的哪里是凤家班!
四季给凤台去了信。
凤哥哥在哪里,凤家班就在哪里,我等凤哥哥再回来唱次戏。
凤台病好的差不多后,徐厉给凤台领了个小乞儿回来,徐厉让小乞儿自己洗了脸,领给凤台看,凤台笑:“我小时候倒不比他长得俊呢!”
徐厉不信:“你必定是比他好看的。”
凤台将徐厉扯到一边去,问小乞儿:“你叫什么?”
小乞儿:“饭捻子。”
凤台:“你从哪里来的?”
小乞儿歪头:“我就在南边要饭呀!”
凤台见他歪头,倒是想起了四季和狗蛋儿,就不打算教他唱戏,这一行苦着呢!
“你跟着我,每日都有饭吃,让你都吃饱。”
小乞儿:“不能吃饱的。”,指指徐厉又说:“他说,唱戏不能吃太饱,只有饭吃就行。”
凤台又把徐厉往外推推,对小乞儿说:“你可以不唱戏,也能跟着我吃饭,可以吃饱饭。”
小乞儿摇头:“我唱。”
凤台摸摸小乞儿的头:“行,你试试吧!”
小乞儿又说:“你还没给我起名字。”
凤台看看徐厉,怎么跟小孩子说那么多。
徐厉一阵委屈,不安排好了,再惹你难过怎么办?
凤台:“等我想想。”
凤台的名字是前任班主给起的,原名叫什么,凤台自己都忘了。
当初凤台夸四季名字起的好,徐厉只以为凤台这是在安慰四季,徐厉倒没有想过凤台起名字与四季是如出一辙。
不然他一定选择自己取,好歹不会又带偏了小乞儿。
凤台喊:“花雪儿,快来吃饭。”
徐厉见花雪儿颠颠的跑来,心想这还小,长得又漂亮,分不出男女,这个名字就还好。
可等花雪儿长大了,怕不是会让人以为这是哪个南风馆的小倌儿!
以后再不让凤台起名字了。
四季这边收到了凤台的回信,知道凤台如今收了个花雪儿就放心了,只凤哥哥没倒下,一步步来就是了。
四季觉得自己起名字还是不如凤台好听,得再好好想想,给狗蛋儿起个最好听的字。
远在边境的狗蛋儿打了个喷嚏。
陈明启给狗蛋儿披上大氅:“这边儿不比京都,一年到头都冷,等到了冬季,这边还会更冷些。”
李季点点头:“嗯,没事。”
李季又和陈明启聊:“要饭那几年,冬天里,我和姐姐就躲人家的柴垛里取暖,挺挡风,睡的也安稳。”
陈明启:“到了年头,我让人送你回去过年。”
李季摇摇头:“我寄个信就行,这么远,大家都不回去,我折腾什么。”
边境如今倒没有大战,只邻国的人都太过豪横,时常来劫掠边境小镇。
陈明启的官职虽摆在那,不需要他亲自去抢回来,但李季需要去督办这件事,陈明启不放心,就总跟着。
也借机给李季升官。
次数多了,李季就不让陈明启跟着去了,他自己就知道该如何办。
陈明启也就让李季自己去,边境这地方,真发生了大事,他也不可能就只紧护着李季。
媛媛进了太医院,四季与陈夫人的交情愈加好,宴会上陈夫人常带着四季一起玩。
一次四季与陈夫人一起离开宴会时,看见陈大人来接陈夫人。
四季脑子里灵光一现,我夫君如今也不是日日都要在宫里的人了,他如今也是有空闲来接我的呀!
四季回府后,直奔书房,良灯正在批阅下属的奏章。
抬眼见四季眼神放光朝自己奔来:“怎么了?遇到高兴的事了!”
四季脸色一变,面带委屈:“今日,我看到许多夫人都有夫君来接。”
并没有,只陈夫人的夫君去接了!
良灯摸摸四季的头发:“你若想,夫君当然要去接你。”
四季春风一笑,又说:“你在去岁与我说,要带我去各家酒楼吃辣菜,因你后来忙的不行,就一直没去,可我没忘,还等着呢……”
良灯在心里怨了自己一声,竟是给忘了!
即便家里的师傅也会做一些,可去外面吃和在家里还是不一样的。
“我的错,明日,就明日下午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