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贝也呸了一声:“那你说说,你去你嫂子宫里干嘛!”。
“与你何干?”楚景战也哼了一声。
李宝贝眯着眼睛:“我看你就是对你嫂子心怀不轨!”。
皇上沉默半天:“落小姐说的是他哪个嫂子?”。
李宝贝被问的一愣,皇上啊皇上你要被绿了心里竟然一点数都没有:“就是住在景和宫的那个啊!”
皇上见李宝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扭过头去问:“景战,确有此事?”。
楚景战撇了撇嘴,情绪一下子准备到位:“我们兄弟一场!你居然听一个满嘴胡言的疯女人的话”。
“我说的实话,自然要相信我的。”
楚景战不理添油加醋的某人,吸了吸鼻子:“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想到,皇兄要因为一个饭桶与臣弟..”
“你才饭桶!你全家都是饭桶”李宝贝被气笑了“随意攻击女生吃的多,你这种男人很没品诶!”
“那你说你是不是吃完了我的栗子糕!”
“小气鬼你果然还计较糕的事情!”
眼看两个人又吵了起来,皇上扶额叹气,这落家小姐怎么跟传闻不太一样,开始还担心太傻了,弟弟不会喜欢,谁知道竟然是个更能说会道的,看来皇宫是不会再无聊了。
两个吵累了,又去抢栗子糕吃,就在一场大战开启的时候,外边打更的宫人及时止住了,子时了,楚景战把身上的束缚一丢,就去拉皇上和慕容情,等圣驾挪至前殿的时候,消失不见的齐五仁窜了出来。
楚景战不知道在哪里搞了两根布条,替皇上和慕容情覆住眼睛:“哥你们可不许偷看啊”。
楚魏二人交换了个手势,一切就绪,魏南桑顺手捂住楚知鸢的眼睛。
搞什么幺蛾子呢,李宝贝跟众多妃嫔一样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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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黑漆漆的天空一下子亮了起来,是烟花,眼睛上的布条应声而落,皇上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慕容情也被这盛宴给震惊的愣住。
“祝皇兄皇嫂,新年快乐!”楚景战笑的一脸灿烂。
李宝贝望着漂亮的烟花,把视线挪到楚景战身上,烟火下的少年神采飞扬,相貌出众,一颦一笑之间竟帅气的令人挪不开眼。
又一颗烟花炸开,散落满空星辰,少年眉梢带笑,一双眸子竟比天上的弯月还要明艳。
确实是个俏哥儿,李宝贝是个颜狗,纯嗑颜的话跟这种帅哥捆绑联姻的话,自己还是接受的,但这个帅哥品行不端,心有所属,所以反对包办婚姻!
慕容情感慨道:“啊~好香啊”。
“对啊对啊,这个香气好熟悉啊”A妃道。
B妃又闻了一下:“这不是皇后宫里的香吗?”
李宝贝盯着面前笑的开怀的人,还过去跟齐五仁击了个掌,原来小弟弟也有他可爱的地方啊。
少年如花的笑颜更盛,李宝贝顺着他的眼睛望过去才发现,窝在皇帝怀里的慕容情正痴痴的望着他。
眼神炽热如火,勾人魂魄,李宝贝突然看不懂这场大戏了,到底是楚景战的痴心妄想,还是一对有情人的互诉衷肠。
烟火放完了,也该就寝了,明天是大年初一,按照宫里的规矩是去听戏。
但是一大早李宝贝就被拽了起来,又是束发又是宽衣的。
李宝贝揉着睁不开眼睛:“不是去听戏嘛?”。
欢喜帮着递东西,解释道:“小姐,大年初一文武百官得进宫朝拜,然后赐宴”。
大年初一,文武百官要在皇宫里最雄伟的宫殿逸轩殿向皇帝集体拜年。
在举行完朝贺仪式后,皇帝要在逸轩殿举行大型宴会,与王公百官共贺新春佳节。
李宝贝扯了扯裙摆,偏头问:“不是办过一次宴席嘛”。
欢喜耐心的解释:“前天置办的是远臣,就是在外边打仗的,昨儿个是家宴,都是亲王郡主,今天是文武百官,是在朝中的,看公子在最前边”。
欢乐从右边敲了敲李宝贝:“小姐,站好”。
无聊又枯燥的演讲,李宝贝打量着站的笔直的大臣们,平均年纪都是40往上走,倒是有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
李宝贝敲了敲欢喜:“诶,那个白白净净的大臣是谁啊”。
“那个是慕容家的大公子,慕容哲”
李宝贝好奇心爆棚:“就是那个探花郎?”。
欢喜叹气:“小姐,应该叫状元”。
李宝贝踮着脚望了望:“嗷~长得还挺帅”。
欢喜也砸了咂嘴:“慕容公子才华横溢,相貌出众,却尚未婚配。”
欢乐上前一步拍了拍嘀嘀咕咕的两个人:“小姐,安静点。”
繁琐的朝拜结束,就是吃饭了,宴席摆在逸轩殿,连续吃了三天的李宝贝对这种套路已经了然于心了。
先吃点心后吃饭,吃完饭了吃水果,一圈花花绿绿的舞姬跳着同一支舞,三天了,连动作都没带换的。
李宝贝百无聊赖的敲着桌面,眼睛一瞟就看见了又去给皇上敬酒的张烟儿,这姐妹儿真是执着啊。
正当李宝贝快无聊的睡着的时候,花花绿绿的舞姬退了出去,一群太监涌了进来,抬着的是钵,扬琴,三弦儿。
这是要听戏了?
果然,梨园行的老师傅们穿着规规矩矩锦绣长衫,端着乐器排排坐好,曲声起,穿着粗布衣衫,拿着纺布丝线的角儿登了台,一开口就知道是名角儿魏南桑。
李宝贝下意识的在朝臣中寻找楚景战,谁知道铺了个空,下意识的觉出些不对劲儿来。
如果台上的魏南桑和台下的楚景战是一个人?
不可能,台上的魏南桑一起绝尘,一颦一笑都是谪仙儿似的人物,而楚景战就是一个嬉皮富家混混公子,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但好像他们两个就没凑在一起出现过,楚景战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神秘,那日在花满楼,昨晚在御花园,还有擂台上,他到底真的是草包王爷,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幕后boss呢。
有没有可能魏南桑是艺名儿,然后楚景战是真名,就是传说中的马甲!那就让我来扒掉它吧,打量了一下但皇上好像并不在意,这个人肯定是经常突然失踪了。
李宝贝靠着椅背冲身后的欢喜问道:“楚景战呢?”。
欢喜附身道:“说是昨夜未休息好,一大早就遣人来告了假”。
李宝贝觉出些不对来:“他住在宫里?”。
欢喜道:“是,虽然十一王爷在宫外有座府邸,不过一般都是住在东宫”。
“东宫?”李宝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宫不是太子的寝殿嘛?”。
欢喜点了点头:“先帝们确实是这样的,不过现任皇上没有子嗣,又只有十一王爷这么一个亲弟弟,所以说从登基以后,东宫里住着的就一直是十一王爷”。
东宫一般住的都是太子级别的人物,这样不避讳的让自己亲弟弟住,皇上是对这个弟弟果真是太过于溺爱了。
就在李宝贝胡思乱想的时候,众人议论声越来越多,一抬眼才发现台上的魏南桑戏词已经唱完了,应该是更衣去了,现在在台上的是那晚在梨园行遇到的少女,常乐公主楚知鸢。
公主本色出演了个公主,还是敌国公主,遇上木兰,第一次是木兰救她于刀下,第二次是木兰陪她彻夜长谈,年幼无知的小公主动了情。
就是她偷了父皇的兵符来给木兰,帮着木兰夜袭了自己的兵营,她分不清正邪,她只知道木兰是她的英雄,是她应当守卫的英雄。
有了公主的帮助,木兰大捷,城门破,家国亡,公主看着倒下的士兵,笑着落泪,她早已经知道了木兰的身份,错位了的爱意已然深深扎根。
于是公主自刎在木兰面前,木兰应声跪下,接住已经咽气的公主,仰天怒吼,这一世是我负你,下一世,就还我来护你罢。
这段戏把李宝贝看痴了,也看入迷了,一身戎装的木兰抱着死去的公主,凄婉的唱着。
原本是家仇国恨的戏本,这样一改,倒是给铁血冷面的木兰安上了软骨,藏匿在铁甲下,也是一颗会跳动,有温度的心啊。
一部戏完,一群侍卫上去收拾残局,李宝贝看的动情,眼泪止不住的掉。
“落九小姐也是感性之人啊”,一道温润的男声伴着一块洁白的手帕递了过来。
李宝贝哭的抽抽:“谢谢,这部戏也太虐了吧”。
那人轻笑一声:“看进去戏里的人才觉得戏是活的,有感情的”。
李宝贝扭头就看见了身边人,唇角带笑,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眸色温润如玉,似乎总是蕴含着款款的深情。
李宝贝不敢确定:“您是?”。
那人微微附身,抱拳道:“在下慕容哲,见美人落泪变不自觉的过来,多有得罪”。
李宝贝惊喜道:“啊!你就是那个状元!”。
慕容哲笑着说:“小生不才,不敢当”。
李宝贝砸砸嘴,感叹道:“果然温润如玉,比欢喜形容的还要帅”。
慕容哲道:“落九小姐也如传闻一般可爱”。
“我看她是也如传闻一般蠢吧”。
李宝贝迅速回头,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再蠢也蠢不过十一王爷吧”。
楚景战穿着一拢红衣,玄纹云袖,额间齐眉束着玄色抹额,在众人之间格外亮眼,嗤笑道:“我再不过来,我怕慕容大哥没词夸了啊”。
李宝贝咬了咬牙:“你!”。
慕容哲笑着调侃:“景战认识落九小姐么?看你们两个估计没少打架”。
李宝贝双手环胸:“谁跟他打架,三招被丢下擂台的草包!”
楚景战呸了一声:“还有脸说我,你这个只会薅头发的莽妇!”。
“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咯!”